然而那眼神只是一瞬,在看清苏航后,便收了回来。
他淡漠的看着苏航,没了刚刚的凶光,只是缄默沉静着,也不说话。
苏航微微一笑:“走吧,希望诊所就在前面,不远。”
那人怔了怔,眸光闪烁,似是没有想到。
自己刚刚没有吓到这小子么。
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些微妙的感受。
到现在,居然还会有人体贴他。
体贴他这个陌生人。
“哼。”
他自嘲一笑,并没有理会苏航。
他仰头闭上了眼睛,一脸自暴自弃。
苏航不由皱了皱眉。
这人怎么回事。
然让他就这么漠不关心,却是难以做到。
“你的伤口若是再不包扎的话,就会流血而亡。”苏航道。
“好死不如赖在世,在世,才有希望不是么?”
那人睁开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前方,目光并无焦距。
“在世?”他沙哑着声音道,“都死了……女儿也死了,我在世,另有什么意义。”
“现在这时代,死的人还少么,哪怕是为了自己的亲人,也要勇敢活下去。”
苏航说着,眼眶微红。
天知道,当年,眼睁睁看着怙恃卡化衰亡,而束手无策的他,是有多绝望。
那人身体不由猛然一颤,对,为了她们,他也要活下去。
他另有仇没报完。
“小……小兄弟。”他有些艰难道,“麻烦,扶我起来。”
苏航点了颔首,上前扶起他,走向希望诊所。
而这时,不远处,巩璐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咬牙切齿,娇美的面容微微扭曲。
都是怎么服务的?
怎么苏航现在好好的!
她原本是计划亲自过来讥笑苏航的。
当初他没有接受她,绝对是他最大的错误。
现在,却是发现苏航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样,酿成残废。
巩璐恨恨转身,正准备离去。
“美女,你挡路了,能不能让一让。”
这时突然一个过路的人,忍不住对着她道。
“哦,对不起。”巩璐歉然一笑,温柔有礼的样子险些没有任何瑕疵。
“没事没事!”那人摆了摆手。
苏航听见这边的消息,不由转头过来看,隐约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巩璐!
她来希望小区干什么。
她可不是希望小区的人。
当初她追他的时候,来过一两次,均被苏航拒绝后,就再没泛起过了。
“小兄弟,你叫什么?”
路上,苏航扶着的那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苏航。”苏航道,“你呢。”
“我叫卫宏堡。”他难得的露出一抹笑容,“你是个好人。”
苏航轻笑着摇了摇头:“好人?过奖了。也许我只是没那么坏而已。”
但凡一个有良心的人,都做不到漠不关心吧。
“我的女儿很漂亮,如果她还在世的话,应该与你差不多大。”
他目光看向远处,声音降低了起来。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被人强暴而死啊!”
说着,他眸中露出刻骨的恨意。
苏航身形不由顿了顿,他轻声道:“节哀顺变。”
“是我的错,是我当年没有掩护好她……”
他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不外,我已经杀了那小我私家,祭祀我女儿死去的亡灵了!”
说着他又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苏航叹了口气:“如此,也好。”
“不够,这怎么够呢,我的对头还没死绝呢,所以,我也不能死!”
苏航缄默沉静,虽然有些好奇,但是他人的私事,他也欠好过问。
他也只是顺路救人而已,但别人的恼恨与自己无关,既不计划加入,若是追问下去,即是不妥。
很快,到了希望诊所。
彭医生给苏航上药,有给卫宏堡看伤。
诊所里面的其他人,看见卫宏堡时,都是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几分忌惮,实在是他看起来太吓人。
“苏航,我看你恢复的不错,今天输完这瓶消炎药之后,就不必再输了。”
彭医生对苏航道。
苏航立时喜形于色,看来自己的伤,很快就要好了。
“不外,药照旧要吃,身上的伤药,也要定时涂抹,知道了吗。”彭医生又嘱咐道。
苏航点了颔首。
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他这不算伤筋动骨,可也够磨人的,若是能够有什么快速疗伤的丹药就好了。
可惜,卡化危机之后,世界并没有发生丹药之类的技术树,照旧传统的医疗,不外应该也有比力高级点的药剂,但那也不是诊所这等体量能有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相关的卡牌。
没过多久,彭医生结算医疗费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尴尬的事情。
卫宏堡的身上并没有带钱。
苏航索性顺便给他付了。
幸亏希望诊所,原来就是半福利性质的,而彭医生也是医者仁心,收费低,还经常有在他这里赊账的。
“小兄弟,走了。”
说着,包扎好了伤口,简朴服药之后,他就准备离开。
看了苏航一眼,他似乎另有什么话想说,但是最终照旧没有说出口,眼神却是显出几分谢谢。
彭医生道:“你还要输液呢,怎么就走了。”
说着,卫宏堡已经转身离去,阳光照在他高峻的身影上,却显出几分孤寂。
卫宏堡离开后,诊所里面的气愤,这才重新活跃了起来聊天。
……
一家破旧的小卖部前,一衣着邋遢的男子,坐在柜台里抽着烟看电视。
柜台外,站着一身形高峻的男子。
“王哥,你说真的,白武已经死了?”
“是,当年我还在警局门口,看见他们的牺牲纪念照呢。
“他们两人,在把你送进去后没两年,就死于一场混战中了。”
面前之人深深吸了一口烟,又徐徐吐出。
“要我说,这么多年的事情,就已往算了吧。”
卫宏堡面色苍白,目中透露出浓浓的不甘。
“这怎么能算了,他们怎么就死了!我还没找他们呢,他们就死了,怎么能死呢……”
他摇着头,不停喃喃着。
“看开点吧,当年有多乱,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管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不……我不相信……”卫宏堡双手死死揪着脑袋上的瓜皮帽,“王哥,兄弟们的仇,你就不管了吗。”
“小卫,我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我了,一切都回不去了,现在我只想这么平静的混吃等死。”
“不,我不宁愿宁可!”卫宏堡不停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眼神一戾,“对了,我记得他们似乎有一个女儿……
“我女儿死的那么惨,凭什么他们的女儿,就好好在世呢,父债女还,也是天经地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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