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剑终于离开了花枝艳的房间。
他出得楼来,见到肃宁正在不远处,瞧着他从花枝艳的住处走出来。
肃宁正在笑着,那张稍胖的脸上,却带着一丝诡异笑容,似在笑他昨夜又是风骚夜。
卓一剑知道肃宁既然认为他夜夜在风骚,他便索性让肃宁认为自己就是那种人。
卓一剑漫步的走已往,肃宁便小声的道:“昨晚过的好欠好?”
卓一剑也低声的道:“花小姐虽然大我一些,但很有女人味,怪不得关大侠舍不得她。”
肃宁颔首道:“看来年轻就是好。精力充沛。”
卓一剑笑着道:“等到回来后,我照旧要喝一下,你那药材泡的酒。”
肃宁也笑了。
但肃宁的心里,却在说道:“今天你将死于七里沟,你怎么会有命回来喝我的药材酒?”
而卓一剑的心里却在想着:今天一过,你以后怕没有时机再喝你那药材泡的酒了。
肃宁望着那二辆马车,他知道这马车将是卓一剑的葬身之地。
卓一剑想起阙秋雨的话,知道现在七里沟里,已有肃宁的人在埋伏,而阙秋雨也在七里沟,部署了埋伏,只要肃宁的人一袒露,阙秋雨的人,就会马上掩杀已往。
现在天已亮,是不是那七里沟的战争已经在打,又或者已经结束了?肃宁的人是不是,已经被阙秋雨消灭掉了。
那这场仗是怎么打的呢?卓一剑不知道,但他相信阙秋雨会完成的很好。
马车上的礼物,已经装好了,简直已经装满了一马车,看这诚意,肃宁照旧对田老七不错的。
但卓一剑知道,这礼物只是个样子,因为肃宁已算准,这些礼物,田老七无福消受。
肃宁心里却在笑,因为这些礼物他不是给田老七的,他只是要将这些礼物运到龙溪村去,因为龙溪村,将是他们的第一个土地,以后他还要送更多的礼物已往。
礼物已装好,时间也是刚恰好。肃宁拉着卓一剑的手,就像兄弟朋友一般,并带着亲切的笑意,道:“田老七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他是一个好客之人。”
但他的心里却在说,卓一剑,你为什么要来宁静坡?我要这般做,你不能怪我,如果有来生,我们一定会是好兄弟。
卓一剑望着肃宁亲切的笑容,不觉也亲切的微笑,道:“田站主看到我,说不定病一下子,就好了一泰半。”
肃宁颔首笑道:“对,人逢喜事精神爽,说不定马上就能耍拳了。”
卓一剑也颔首,道:“有原理,说不定还能和我们喝上几杯。”
二人说着说着,就上了马车。
柔软的马车上,除了肃宁和卓一剑外,另有一小我私家。
这小我私家是个男人,卓一剑见过他,是分站的管事,还一起喝过酒,吃过肉。
肃宁对卓一剑道:“阿南也和我们一起去,他也挺想念田站主的。”
卓一剑颔首。
马车内就坐了三小我私家,肃宁、卓一剑、阿南。卓一剑被部署在中间坐下。
这时,马车开始上路了。
肃宁这下,心里一下子牢固多了,卓一剑坐在中间的位置,就像个煮熟了的鸭子,他还能飞吗?
对于这个部署,肃宁也感应挺不错的,二辆马车,一辆马车装满了礼物,自然坐不了人,而这些礼物,他是要送往龙溪村的,但这礼物不是给田老七的,照旧他自己的,甚至连龙溪村,也将是属于他的,而且照旧他“飞天帮”的第一个土地。
他想到这些,不觉想笑起来,虽然他不能笑,但当他看到卓一剑就像个煮熟的鸭子时,他就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卓一剑不明的问:“不知道肃站主这一笑,是什么意思呢?”
肃宁停止了笑,道:“我突然想到,如果田老七看到我们,真的能起来耍拳,那我们既不成了药引子?”
一说完,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卓一剑望向阿南,也笑了起来,他们就像是在,听到一个可以笑到肚子开洞的笑话一般,那么可笑。
他们都笑得很开心。
肃宁知道阿南的武功,不说阿南的武功有多高,但他是一个不怕死的人,只要卓一剑稍有差池,他就会将卓一剑死劲的抱住,然后自己就可以一招得手。
他知道自己这几年来,武功虽然没什么上进,但在这样的情况中,搪塞卓一剑照旧卓卓有余的。
马车驶出了宁静坡的街道,徐徐的向前。
赶车的人,一直没有说话,肃宁也没有问他,卓一剑虽然也不认识赶车的人,况且赶车的,还戴着顶宽大的竹笠,另有一件灰色的披风。
分站的人那么多,卓一剑不认识也很正常,但肃宁知道,自己不要卓一剑的命,但这个车夫肯定会要了他的命。
因为这个车夫是上官堡的人,他那革嚢中的毒蒺藜和“致命一点红”等暗器,会要了卓一剑的命。
正因为车夫是上官堡的人,所以车夫不能说话,因为他既不懂说客家话,也几多会带点上官堡方言的口音。
肃宁认为这个车夫不说话是对的,因为卓一剑可不是个傻子,他一定听过上官堡说话的方言口音。虽然,这也是以防万一。
昨夜下了雨,今天虽然没下雨,也有点太阳,但路并欠好走,所以马车并不快。
卓一剑在想:后面的五十人,到了没有?
杨佑是不是已将一切的埋伏,都部署好了?
阙秋雨是不是在木屋里?现在马车出了庄里,是不是已经有自己的人在跟踪?那是不是肃宁的人,也在跟踪?
卓一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在想着,要用什么样的要领,才会知道到七里沟,只余一里路了,又应该用什么样的要领,察看外面是否有红布。
肃宁与阿南看到卓一剑闭上了眼睛,二人对望了一眼,肃宁心想:如果我们现在脱手,是不是可以将卓一剑杀了?
但他知道,这时并不是最合适的时候,因为自己在车上,如果被阙一平追责下来,可照旧受不了的。
他知道现在自己的势力,还不足以与风云庄的势力来抗衡,所以凡事都得考虑清楚点。
否则的话,在站内给卓一剑下种毒药,又或者将他谋害掉,那既不省事的多?
他知道,如果这样做的话,自己就很难圆说。
但如果自己不在现场,就像今天,自己没在车上,而在七里沟那个地方失事了,而且另有上官堡的毒器在,这个事情就比力好解释了。
肃宁知道,阙一平肯定会命令自己彻底清查凶手,虽然肃宁可以查出来,是上官堡人所为,这样的话,上官堡与风云庄是不是很快就会火拼起来?
因为死的是卓一剑!
想到这些,肃宁微摇了一下头。心里反而想到了花枝艳。
他知道,今晚事后,花枝艳的房内,应该是他在陪着她。
花枝艳对卓一剑来说,年龄是大了那么几岁,但对于肃宁来说,那个年龄是最好的年华。
他觉得卓一剑对她如痴如醉,那花枝艳一定有她的迷人之处。
想到晚上就可以躺在花枝艳的身旁了,心里不觉兴奋了起来。
没了小玲后,那药材泡酒已经停止了喝,看来今晚他又可以喝药材泡酒了。
肃宁也不觉闭上了眼睛,他在等,等着那个飞马来的人,告诉他,宁静坡里有事,一定要他亲自回去处置惩罚,这样的话,他就可以脱身了,那之后发生的的事,自己虽然也会有些责任,但不是主责了。
肃宁也明白,阿南一宁要死,不能留下活口,因为他还在的话,上面派人来追查,阿南未必扛得住,那样就容易失事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叹了口气,他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牺牲阿南,又算得了什么?
马车此时总算快了起来,赶车的车夫,也在高声的喝吼着,一下鞭子打在马匹的屁股上,“驾”!
这一下,肃宁刚闭上的眼睛,不禁打了开来,微皱了一下眉头,阿南慢声的道:“站主,这段路开始好走了。”
肃宁一听阿南这话,知道再走完这段路,就应该有人来叫他回去了。
只要他回去了,卓一剑就要凶多吉少了。他的命也就会在七里沟结束。
肃宁又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起来,而卓一剑似乎已入睡。
肃宁心道:“这个男人昨夜一定太累了。”
马车一路的加速,终于走完了平坦的路。马车在上坡,速度又慢了起来。
等上完坡后,后面就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这马蹄声一传来,肃宁和卓一剑,都张开了眼睛。
接着就听到了一把男人的声音在高喊,“肃站主!肃站主!请等等,请等等!”
肃宁忙道:“慢!”
马车立即停了下来,后面的马匹立即追了上来,又听到那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肃站主,肃站主!”
肃宁眉头一皱,道:“这谁啊?”
说罢就下了马车,见来人是黄精精古,便问道:“你拼命的叫肃站主,什么意思?”
黄精古又喘息了一会儿,才道:“站主不行了!”
肃宁一听,带着怒火道:“我就在这里,我还站着,怎么不行了?”
黄精古又忙道:“不不不!是街上不行了。”
肃宁听得一头雾水,忙道:“你先平息一下自己,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这时卓一剑与阿南也下了马车。
卓一剑望着马背上的男子,见他还在不停的喘息着,似乎追上来,追得很急促,所以到现在还在不停的喘息。
阿南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下黄精古才镇定的道:“是街上满楼香的贾老板,和桃花林的黄老板的夫人,在街上打架。”
肃宁道:“怎么会这样?”
那人道:“因为黄老板进了贾老板的满楼香,他老婆就带了把刀来找他,贾老板去拦住了黄夫人,二小我私家在街上就打起来了。”
肃宁道:“二个女人打架,也伤不到哪里去,看你大惊小怪的。”
那人又道:“但出了人命。”
肃宁一惊,道:“怎么会这样?谁杀了谁?”
那人道:“贾老板杀了黄夫人,黄老板又杀了贾老板,现在黄老板被围在满楼香。”
肃宁急道:“怎么不把黄老板抓起来先?”
那人道:“黄老板手上有许多几何人质,他说一定要见你,你不来,就过半个时辰杀一个。”
阿南忙道:“那得回去处置惩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