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的尸体埋葬好后,天已大亮,太阳从云端里爬上了山头,已挂在了天上。
卓一剑赶着马车往宁静坡赶去。
花枝艳坐在马车上,道:“你还要回宁静坡吗?”
卓一剑道:“虽然,你不是说,在宁静坡里,宁静许多吗?”
花枝艳笑了,道:“我发现和你一起,才是最宁静的。”
卓一剑道:“是吗?”
花枝艳道:“和你一起,睡觉肯定连噩梦,都不会做。”
卓一剑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说实话。”
花枝艳道:“只要我知道的,就会告诉你。”
卓一剑道:“我们在风云庄的分站宁静坡里,第一次晤面,你却冒充不认识我?”
花枝艳道:“如果我不那样做,关修正只怕会嫉妒。”
卓一剑道:“你不怕我认出你吗?”
花枝艳道:“如果你认出我,我就死不认认识你。”
卓一剑道:“你会说,我都不知道他是谁?我基础不认识他。”
花枝艳道:“虽然。我还会说,看来卓令郎每见到美女,都市用这一种套路。”
卓一剑道:“是不是关修正给我下的套?”
花枝艳道:“他说,如果我给你下药,我就会获得一笔可观的收入。”
卓一剑道:“你信了?”
花枝艳道:“我不信,但我没有选择。我总得活下去。”
卓一剑道:“你知道关修正他们是什么人吗?”
花枝艳道:“是伪君子。”
卓一剑道:“伪君子比坏人还要可怕。”
花枝艳道:“这与我何关?我只要能在世,能每天看到太阳,又能妆扮的漂亮,想要买什么,都有人给我银子,这就可以了。”
卓一剑叹了口气。
花枝艳道:“我这要求太过吗?”
卓一剑道:“不外分,因为每小我私家的追求都差异。”
花枝艳颔首道:“我就是一个女人。”
卓一剑道:“那你为什么不找个正经的人家,过稳定的日子?”
花枝艳道:“以前有想过,但现在想不了了?”
卓一剑道:“为什么?”
花枝艳道:“因为我回不了头了。”
卓一剑道:“只要你肯去做,没有什么回不了头的。”
花枝艳没有回覆,她打了个呵欠,道:“折腾了一夜,我困了,要睡一下。”
花枝艳合上双目,果真很快就睡着了。因为她觉得,和卓一剑一起,是最宁静的,所以她很快就入睡了,而且睡得很香。
卓一剑忙赶忙了马车。
远处传来了鞭炮声,他知道,今天是年三十了,在南方,年三十的早上,都市对天拜祭,祈祷来年有好的运气。
他想起了每年三十的早上,他母亲很早就会起床来杀一个公鸡,然后将杀好的公鸡煮熟,在大门前,把公鸡放在小桌子上,在公鸡旁边,还要放一把刀,另有水果。
还要烧香祈祷,烧纸钱,最后就是放鞭炮。
卓一剑最喜欢放鞭炮,他总是迫不及待的将前面的事做完,然后就去放鞭炮。
鞭炮一响,年味就更重。
想到鞭炮,他突然笑了,他又想起了小时候,鞭炮放完后,地上就有一些没放响的哑炮,他总会检起来放进口袋,然后拿一根香,一个一个的再去放。
有一次,他检了一个鞭炮放进口袋,正准备去检第二个,鞭炮就在他的口袋里响了。
那时他吓了一跳,但他并没有吓哭,反而见到他的衣服被鞭炮弹烂了,突然就哭了。
另有一次,他放鞭炮的时候,一手拿鞭炮,一手拿着燃烧着的香,点燃鞭炮后,竟然将香丢了,将鞭炮拿在手里。这一次他的手被鞭炮炸得又肿又痛。
这些小时候的往事,就是名贵的影象,他也已长大了,但他每次想起这些,他都市笑作声来。
马车又在颠簸,但花枝艳却睡得很沉,越来越浓的鞭炮声,并没能将熟睡中的花枝艳吵醒。
卓一剑却在想着,回去后他该如何向肃宁解释呢?
他赶回分站的庄里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他一进庄里,便闻到了鞭炮和香的味道,另有看到了一地的鞭炮纸。
卓一剑将马车赶到后面的院落里,花枝艳才醒来,伸着懒腰的问卓一剑,道:“回到了?”
卓一剑道:“回到了。”
卓一剑与花枝艳下了马车后,刚走出后院,他们就看到了肃宁。
肃宁满脸堆笑的向他们打招呼,“新年好!”
卓一剑也忙回覆,“新年好。”
肃宁看了一下花枝艳,道:“一剑啊!我一早去找你,准备拜祭的时候,也叫上你的,但你没在。”
卓一剑道:“是啊!没遇上。”
肃宁道:“现在去补烧香,我再叫人去烧鞭炮。”
卓一剑便和肃宁去烧香,花枝艳便径直回房去了。
花枝艳一走开,肃宁就道:“你照旧年轻了一点,要学会把控自己。”
卓一剑一笑,道:“有美酒有美人,为何要去控制呢?”
肃宁笑了,没有再提花枝艳之事。
似乎在肃宁的心目中,卓一剑就是个和他一样,难以控制美酒美人的浪子。
肃宁部署好卓一剑去拜祭后,烧了许多的鞭炮。
卓一剑突然想:“如果自己死了,那肃宁会不会说我,是和花枝艳在夜晚消失的呢?”
他不禁望向肃宁,道:“肃站主,昨晚真欠美意思,我没听你的话,和花小姐出去,也反面你打招呼。”
肃宁一笑道:“年轻嘛!总难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裤裆。”
肃宁似乎已经认定了,他与花枝艳的奸情,所以也没多问他们昨夜的行踪。
卓一剑觉得这人看似大智若愚,但又看不出他有什么地方,会被人看破的。
肃宁又低声的道:“不外是风云庄里的人,这样的私事,是不允许的,下不为例!”
卓一剑呵呵大笑道:“下不为例!”
这时又有人来给站里送礼。肃宁又要去招待,所以也不能陪卓一剑。
卓一剑也落得个清闲。但他心里却想着:难道昨夜所有的通行,都是因为肃宁已知道,自己会与花枝艳出去?那么二辆马车,也是合理的?
卓一剑心里是有疑问,但却不知道怎样来问这些问题,又或者应问谁?
卓一剑一夜未眠,直到此时,也已经困了,便回房里去,准备休息一下。
卓一剑刚躺下,就有人来敲门,便没好气的道:“谁啊?”
“我是静静。”
卓一剑一听静静二个字,就觉头大起来。
门又被急促的敲响。
卓一剑只好起来开门,门刚打开,便见到了黄静静。
黄静静二话不说,拉着卓一剑就走。
卓一剑忙问道:“你拉着我去哪里?”
黄静静道:“难道你怕我把你卖了?”
卓一剑道:“谁家愿意买一个不做事,只会吃喝睡的人?”
黄静静道:“就是了。”
卓一剑道:“你这样拉着我,让街坊看见,总觉不妥吧?”
黄静静笑了,道:“有何不妥?被人笑的是我,又不是你。”
卓一剑知道碰上这种人,自己只好由着她。
站内的人,看着黄静静拉着卓一剑出来,忙冒充忙碌,偷笑起来。
卓一剑忙甩开黄静静拉着的手,但黄静静又一把抓起他的衣角,拉着出了站。
一出到分站外,卓一剑便道:“如果你是一位美丽的大女人,这样子拉着我,我会觉得有面子,你一个小女孩这样拉扯,几多有些让人尴尬吧!”
黄静静道:“我如果是大女人,才不会来拉你这种风骚人,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卓一剑知道这个黄静静伶牙俐齿,自己说不外她,而面对这种人,最好的措施,就是不说话。
街上有人见到黄静静扯着人家的衣角,便问她:“小妮子,你这是怎么回事?”
黄静静笑了,道:“虽然是因为他赖帐啊!”
“赖什么帐呢?是风骚帐吗?”
黄静静却又吃吃的笑了起了,“如果赖风骚帐,我也许可以不追究,但他偏偏说好吃我请饭,却不愿,今天年三十了,总不能一个帐欠二年吧!”
那些人一听,只得摇头,遇上这个小妮子,只能认倒霉。
卓一剑忙低声的问道:“我什么时候欠你顿饭了?”
黄静静道:“那天中午,我还没吃够,你就结账要走,那你不是欠我的吗?”
卓一剑想了起那天的事,便道:“好了好了,你放开!请你即是。”
黄静静又是吃吃一笑,道:“谅你也不敢跑。”
说罢放开拉住卓一剑衣角的手。
卓一剑追随着黄静静,一直走到了街尾转角的,一间不起眼的小饭馆。
今天是年三十,得多的饭馆都停业了,但这小饭馆却开着。
也许是因为平时生意做不外人家,所以就今天来拼集一下,希望能赚点银子。
但今天究竟是年三十,个个都在家里过年,谁还来馆子里用饭?
掌柜的,坐在大门口,望着这条冷静了不少的街道,脸上全是失望之意。
见到卓一剑与黄静静进来饭馆,立即眉开眼笑,那原来充满了愁云的脸,一下子就全散开了。
饭馆内已有一个客人,但这个客人却已喝醉了,倒在桌上。看他的妆扮,就似个落魄的流浪人。年三十了,都无家可归,幸亏另有个小馆子,让他呆着。
卓一剑见他头发逢乱,衣服已洗得发白,还打了不少的补丁。
见到这样的人,卓一剑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恻隐。
掌柜的忙道:“你们不用管他,他来这都好几天了,每天就是几馒头,然后就是酒,而且是那种又裂又烈的酒,自制,又容易醉。”
卓一剑道:“可惜他醉了,如果没有醉的话,我倒想请他喝点好酒,吃点佳肴,因为今天是年三十了。”
卓一剑话刚说毕,那落魄的男人,就说话了,“不知道这位爷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卓一剑大喜,原来他并没真醉。
掌柜的又摇了摇头,道:“这种人,听到付账就装醉,听到有人请,就比谁都清醒。”
落魄男人没理掌柜,而是立即来到卓一剑与黄静静坐的桌子,也不理卓一剑与黄静静欢不接待。忙坐下来说道:“老弟,你是个豪爽的人。”
卓一剑望着他,似觉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