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进场
照以往科举的规则,凡进了贡院考试者,无论期间发生何种大事,都不许擅开贡院门禁,此举,原是为保公正。只是可怜了望夫石卓沅沅,美食无滋味,睡觉不香甜。好容易熬过了两天一夜,卓沅沅早在天初亮时便候在门口,眼巴巴的望姚京出来。
秋水天凉,寒霜坠上叶梢,朝煦的微光弥漫在天际。在骚动的人群中,卓沅沅一眼就看到了姚京,她极兴奋的唤了姚京一声,突破所有人群的阻碍,以一只飞鸟的姿态跃入姚京的怀抱。
姚京身上带着两日没洗澡的汗臭味,经阳光晒热发酵熏腾,晾成奇特的体味,卓沅沅在他怀里只呼吸了一口就忙忙的屏住了鼻息。
“相公。”
因堵了鼻子而格外奇异的语调令姚京讶异,“你生病了?”
卓沅沅从姚京怀里撤身,小小了向退却却一步,拉开与姚京的距离之后,刚刚放开呼吸,重新令新鲜的空气涌进肺腑。
她笑的离奇又拘谨:“呃……相公,你出来的第一件事,是不是应该去洗个澡?”
姚京左右嗅嗅自己的衣衫,一脸懵懂望着卓沅沅:“我觉得我挺香的啊。”
卓沅沅极端瓦解。
秋风徐徐徐徐,吹着林梢仅剩的叶,瑟瑟响声中父对子,妻对父的关切声灌满双耳,成碧与鹿鸣寻了个既清净又悦目戏的地方,两小我私家四只眼睛定格在腻腻歪歪的姚京与卓沅沅身上,牙齿很快酸了酸。
“诶我说,怎么伯言兄自有了夫人以后酿成这幅样子了?就算是你与南士在一起的时候,也没似这般满大街屠狗吧……”
听了鹿鸣的牢骚话,成碧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置β以后你若有了夫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鹿鸣悻悻的笑,真香的几率委实太大,他照旧少说些为妙。
贡院前喧闹的人群一层层散去,落叶逐一铺满青砖,竟恰似一切热闹都如错觉般。成碧与鹿鸣所身处的茶室二楼阴冷,身处久了竟颇觉寒意。成碧的声音淬了冰晶,温缓中隐有凉意。
“你真的放下了?”
无头无脑的问题,鹿鸣疑惑的歪头,一瞬了然她所指的是什么,随即在唇边攒出淡淡的微笑,看开了又如何,开不开又如何呢,一切已成定局,除了接受别无他法。或也正如阿善那夜在湖边对他所道,在这世上,求而不得原是人人皆有,自己并不特别于世人什么,原也不必太过自怨自艾。
“看开了。”鹿鸣简朴的回覆,不满的对掌中茶眨了眨眼睛,笑着叹息:“可惜不是酒。”他紧接着转悠到成碧面前,一派跃跃欲试的道。
“陆轩兄与伯言兄既然都考完了试,那我们今夜便请他们喝酒吧,就像三年前的那一夜一样,如今虽少了南士,却多了你与卓沅沅,会越发热闹有趣的吧!”
抬眼望着鹿鸣兴奋认真的眉眼,成碧一时竟不是如何拒绝,她心中弱弱念及了另一个不在身侧的人,却照旧爽快的道了一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