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度双手撑在泛黄的试验台上,僵硬的脸颊就像是坚硬的冰块,一双尖锐的眼睛一动不动。
离心机高速旋转的嗡鸣声震得试验台有些轻微的哆嗦。
他感受双手有些麻木,本能的挪动了一下手掌。
离心机停止了转动,他从里面取出一支食指巨细的离心管。
离心管里装着半管透明液体,液体明显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是橘黄色,下层是绿色。
成度将管里的分层液体转移到两只试管中。
然后用一支洁净的玻璃棒在绿色的液体上轻轻抹了一点液滴,滴在玻片上制成样本,放在显微镜下视察。
周围两名身穿白色制服的助手不安的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成度的一举一动。
突然,成度厚厚的口罩下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就像是一头发现猎物的饿狼。
两名助手微微低头轻轻的舒了口气,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乐成了!”
成度转过身看向两名助手。
助手此时不知道该如何体现自己的心情,只能紧张的看着他。
这对于成度来说这是一件期待已久的胜利,而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一阵大考之后放松。
两人看着成度,脸上挤出一道惊喜的心情。
成度看着两人僵硬的笑容,自知无趣,随后又转身继续欣赏着显微镜下的杰作。
“完全切合尺度!”
成度再一次发出肯定的笑声。
自从父亲交给他这项任务以来,他就夜以继日的事情,希望能够尽快完成任务,在父亲面前体现一番。
从小到大,他都听从父亲的部署,对于父亲的决定,他从来不敢违背。
在他的眼里,父亲就是绝对的权威。
不仅仅是因为父亲的职位,更是因为父亲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先天性的自信。
而且,父亲所做的每一件事,在他看来,都是正确的,不容质疑的。
成度性格懦弱,做事优柔寡断,与父亲坚强坚决的性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因此,在父亲面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永远长不大,永远无所为的雏鹰。
也正因为此,他在父亲的眼里永远都是那么的无能,不堪重用,只能做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想要获得父亲的认可,所以对于父亲的要求,他总是千方百计的迎合,希望能够获得父亲的一句赞同。
但是事与愿违,他越是想要在父亲面前体现自己,就越是容易堕落。
这是自己进入329基地后,父亲交给他的第一项任务。
成度异常珍惜这次时机,因此他将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投入到这间事情中来。
期间的屡次失败让成度原本懦弱的性格变得有些残暴。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住手在他面前会显得那么的唯唯诺诺。
不外这倒让成度找到一种莫名的自信。
“数据对比!”
成度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平静的说道。
其中一个助手马上坐到旁边的一台电脑旁边,手指在银白色的机械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个不停。
电脑屏幕上泛起一连串的淡蓝色字符在不停的重合、消失、再重合、再消失。
直至整个屏幕泛起一块完整的基因链图谱。
助手猛的站起身,朝成度坚定的点了颔首。
他将脸靠近电脑屏幕,双眼贪婪的扫视着整个屏幕,似乎电脑随时会消失一样。
“完全正确!对!就是这样!”
成度激动的眼球乱窜,双手握紧拳头在电脑旁边来回走了几步,像是一个开心的孩子。
随后他让人将试验数据存到一个小型优盘里。
“样本准备好了。”
一个年轻的短发女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成度猛的转身看了看,眼睛里发出一阵贪婪的光线。
女子脸色突然变得紧张,微微向后一退,悄悄关上门,离开了实验室。
“凭据数据将药品复制五十份,半个小时送到1号实验室。”
成度交接完事情之后急遽离开实验室,留下两名助手继续事情。
1号实验室位于329基地西北偏向的地下第十五层,原本是一间巨大的军需堆栈,厥后基地改建,堆栈也就废弃。
再到厥后被整天魁改建成现在的实验室。
通往1号实验室的路只有一条老旧的地下轨道,一般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堆栈的存在,目前也只有成度和几个助手知道堆栈还在运行。
堆栈被浅易的半透明薄膜支解成一个个蜂巢一样的小房间,每个房间只有五六平米巨细,里面摆着一张浅易的小床和一些医疗设备。
五十名变种人正静静的躺在床上,四肢被紧紧牢固在床上,脑袋上带着一副类似于头盔一样的工具。
蓝红两盏指示灯不停的闪烁着,身边的电脑屏幕上纪录着每小我私家的脑电波情况。
“他们情况怎么样?”成度问身边的助手。
“情况都很稳定,没有发生失控的现象。”
“把控制器停了。”成度犹豫了一下说道。
“停了?”助手似乎没有明白成度的话。
“对,停了!”成度肯定的说道。
“可是,万一失控怎么办?”助手语气中带有一丝忧虑,“他们可是很危险的。”
“没关系,待会会有药品送来,给他们注射进去。”成度看了看手表,盘算着药品到来的时间。
在注射药品之前,他必须让这些变种尽量恢复生力,保持最佳的实验状态。
“好吧。”助手转身朝堆栈里面走去。
一分钟之后,变种人头盔上的红色指示灯熄灭,表中人似乎从蛰伏中睡醒一样,身体开始微微的哆嗦。
原本束缚在他们身上的束缚带开始逐渐紧绷,随时都有崩断的危险。
此时,两名提着银白色手提箱的人急遽走进堆栈,成度急命他们将药品注入变种人体内。
此时,变种人的身体已经开始剧烈的晃动,并不时发出一阵瘆人的怪叫。
堆栈里响起一阵难听逆耳的警报声,红色的指示灯快速闪烁着。
几名身强力壮的研究员紧紧摁住床上的变种人,将药品注入他们的脉搏。
一个小时后,变种人再一次恢复平静,一股浓重的药剂味让人有些目眩。
成度默默的站在堆栈门口,静静的期待着。
房间里的电脑屏幕上激荡的脑电波图开始重新恢复稳定,堆栈难听逆耳的警报声也逐渐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