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日行五千里,始至铜雀又初晨。
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等到达铜雀的时候,他们的灵力已经耗空。
众人一道进了城,进城后,杨沉带着他们很快寻了家比力大的客栈,盘下客栈,众人稍作休整,打坐恢复灵力。
晌午时分,杨沉带着人去购置马匹,上官婉婉带着人去城主府探询河川相关之事,都不想去的,可以留在客栈,也可以出去,但必须在天黑前回来,明天动身去河川。
易辞就哪都不想去,叶砺也不想跟已往听他们指挥,留在了客栈。
两人默契不错,没一会,都换上了自己的衣衫准备外出,穿着学院的衣衫,别人一看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醉花楼门口,一个高瘦的青年男子醉醺醺地被一个小厮扶着出来,后面的老鸨见他走远了才一脸晦气地将门给关上。
未了,还不忘诉苦一句:“要不是有几个臭钱,老娘的楼子可不会白昼接客。”
她这话也就自个听获得,可不敢让那个青年知晓了去。
却说那高瘦男子出了醉花楼,被小厮扶着一路往北街而去,突然,他停了脚步,双眼定定地望着某处,小厮发现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见两个俊秀出尘的男子站在一个卖烧饼的摊位前,金线滚边服的男子,身量较高,站在一旁,注视着文雅如玉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在与摊位老板说着什么。
小厮心知自家老爷是个好色的,且好色如命,不管男女,只要悦目的,他看上了,就要上去调戏一番,若是对方无权无势,就要威逼利诱将其弄得手。
可这里是铜雀城,老爷身份尊贵,铜雀城的人哪敢招惹他,但前方两个令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最好是劝住老爷。
“老爷,我们快回去吧,夫人还等着你呢。”
青年手一挥,将他的手挣脱,头也不回地往那烧饼摊走去,他基础就没将小厮的话听进去。
小厮心里叫苦,不得已跟上去。
“……河川一带是妖兽横行,听说连上将军都死了,有人说河里住着一只大妖物,能悄无声息的夺人性命,两位令郎若是想游玩,照旧换个地方吧。”
烧饼摊的老板说着将刚做好的烧饼递给面前清新俊逸的令郎。
易辞刚接过烧饼,就听一道嘶哑的声音:
“小美人,是哪里人啊?烧饼有什么好吃的,不如跟我回家,我家有比这更好吃的工具。”
男人因熬夜饮酒,声音听着有些哑,他撑着烧饼摊,伸手就要往易辞脸上摸,易辞往退却了小半步,躲了已往。
他早就感应到这人的目光,只是不想理会,没曾想对方这般放肆,青天白昼的竟然……
一旁的叶砺见此,不老实的笑了下,哪只他这一笑,那个满身酒气的邋遢男子又色眯眯地看向他。
男子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叶砺立刻目光一冷,厉声道:“不想死就滚远点!”
他的脾气比起当年已经算好的了,要是十来岁的时候,就对方这眼神,他只要一个命令,对方就死的连渣渣都不剩。
他这一呵叱,带上了灵力,将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男子给震醒了。
“修士……”
他跌在地上,喃喃一声。
小厮连忙去扶他:“老爷,我们快走吧,两位令郎,对不住,我家老爷他喝醉了,说错了话,你们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小厮是个有眼力见的,也知道这世上有能飞天遁地的仙人,别看这两位令郎不外二十出头的样子,说不定已经是活了几百年的老祖宗了。
他连声致歉,只想将自家老爷给拖回家去。
叶砺摆摆手,连话都不想说。
易辞看着那人好一会,才不确定隧道:“李处?”
男子听到这一声,定睛瞧着易辞,心思百转,心想着对方是寻仇的照旧……不会的,他哪里另有修士朋友。
“我不是李处,你认错了!”
男子快速回覆,振起身,连忙朝另一边迈步跑去,没跑几步,就被易辞给拦住了。
易辞:“你就是李处,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跑什么。”
“那你是谁?”
“王千金你应该没忘吧,其时入院测试时,我站在王千金他们身后,我们认识,所以……”
李处冷笑着打断他的话:“所以你就是来替王千金泄愤的,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对吗!”
叶砺从摊上买了个烧饼,咬了一口,味道比仙味楼的工具差远了,但也别有一番风味,一言不发地看着这如同痴男怨女打骂时的一幕。
若是易辞知道他是这样比喻的,非要让他知道问灵境后期与中期有多大的差距。
易辞心平气和:“我们是奉学院的命令前来视察河川的事,要不是你突然挑衅,我们肯定不会注意到你,你别自作多情了,修炼很忙的,王千金也没时间记那点小仇。”
他虽然语气淡淡,可每句话都像是针一样狠狠扎进李处的心窝上,让他又痛又怒,可却不敢对易辞发脾气。
他缄默沉静良久,才憋出一句:“我可以走了吗?”
易辞:“不行,我有事要问你。”
一炷香后。
询问结束,才让其离开。
对于李处的经历,他倒也没有同情,只觉得他可怜又可恨。
学院第二轮测试没过,只能打包回家,他身为魏侯世子,家里有权有势,进不了学院,那就退而求其次,决定到离家最近的凌虚谷求学,没想到凌虚谷一听他学院灵感测试没过,也没要他。
之后,他前后又去了几个地方拜师,都被拒之门外,似乎学院不要的人就跟沾了瘟疫一样,让人避之不及。
这样一来,魏侯也对他失望了,爽性又生了个孩子,几年后,将世子的位置给了小儿子。
李处见父亲也放弃了他,索性自暴自弃,被部署娶亲立室后,依旧浑浑噩噩的,每天不是的逛青楼,就是在逛青楼的路上,也不修炼了。
现在知道河川那边失事,他越发无所谓,能活一天是一天。
叶砺:“你这么体贴他做什么?问的这么清楚?”
易辞:“他也是灵感测试没通过,可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唔,至少是在世,这是为什么?”
叶砺:“他没有修炼。”
易辞颔首:“有可能,他的修为停在练气八阶,而死的人都是到达聚气境,甚至问灵境。”
老师在将林三桂作为举例后,就将剩下的死者的资料给了他们,易辞是连夜将资料看完的,发现死者的修为基本都是聚气境,仅有几人是问灵境,死状都差不多,要么是在修炼中,要么是在睡梦中,死的很宁静。
而往年的死者,没有泛起问灵境修士,这说明情况更严重了。
“去魏侯贵寓造访一下,魏侯有工业在河川,说不定知道些什么。”易辞提议道,这是从李处口里得来的消息。
“行吧。”出了帝都,叶砺觉得什么都不方便,连消息都要亲自去探询。
易辞亮明身份,侯府的管家敬重地将两人带进前厅。
“宣平侯还请稍候,我家侯爷等会就到。”
管家说完,就有丫鬟端着茶点进屋,丫鬟模样俏丽,透着一股机敏劲。
叶砺自顾自地坐在主位,他未曾讲明身份,但管家也看出他的身份不低,只怕比宣平侯要高。
“哈哈哈,就说今日怎么喜鹊迎门,原来是易贤侄来了。”
人未至声先到,魏侯的声音厚重,他是背着光进来的,肥胖的身材挡了泰半光线,等他走近后,易辞才起身颔首见礼:“李伯父。”
叶砺坐在那处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别人家做客的客人。
魏侯:“莫要多礼,我与你父亲也是同年,一起在学院厮闹了十年,只是可惜了你父亲他。”
提到老宣平侯,他微微一叹,露出惋惜的神色。
他已经注意到主位上的叶砺,倒也没有出言训斥,从学院出来的都不是软柿子,而观其气息,年纪轻轻却已经是问灵境,从穿着到气势来看,此人的身份配景怕是他冒犯不起的。
易辞:“有劳李伯父记挂,今日前来,是想问李伯父有关河川的事。”
略一停顿,观其神色,又道:“学院对此事很是重视,派了许多学生前来,势须要将此事一举解决。”
魏侯神色凝重:“我简直知道一二。”
易辞:“劳烦李伯父解惑。”
他坐在易辞旁边,两人相隔一个红木茶桌,沉吟片刻,道:“我家有工业在浴河四周,前段时间也停了工业,让人回来,想等风头过了再继续经营。”
“遇到什么事了?”
“是妖兽,从河里爬出来大量形状怪异的妖兽,他们上岸后,见人就咬,死了不知几多无辜黎民。”
“既然知道黎民受苦,你身为侯爷,怎么不去相助?”
叶砺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他语气不善,听着像是为魏侯的不作为而感应不满。
魏侯这才发问:“敢问这位令郎是?”
叶砺:“我是谁,用不着你来问!”
易辞冷了叶砺一眼,对魏侯道:“伯父别管他,他性格乖张,一下一个样,也不会说话,你不用理会。”
叶砺嗤笑一声,不再言语。
魏侯瞧出了两人间的猫腻,也没有追责,他这魏侯坐的可不稳当,也不想节外生枝,能忍就忍吧。
接着往下说:“我也去过浴河两回,将那些妖兽给斩杀了不少,可厥后河里又泛起了更厉害的妖兽,又因朝中派遣了闵将军前来,我心想有闵将军坐镇,有我没有都一样,便带着人回来了。
谁曾想,之后的情况更严重,闵将军两日前重伤紧急,现在不知如何了。”
易辞与叶砺对视一眼,从学院得来的消息,河川的情况并没有这样严重,闵将军也只是手下有所折损,本人无事。
现在看来,情况比老师说的要严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