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知道是谁,看我不锤死他~”
吴清远的叫嚣声渐行渐近,看到坐在小阁里的王慎之的时候,立马住了嘴。
“怎么?九爷没有尽兴?”
王慎之满脸挖苦的看着有些尴尬的吴清远,自从那日在自己家里面,给这个赌场老板讲了一番经文之后,这个佛痴再见到自己的时候,就变得十分崇敬。
其时,在支遁僧人的赞同之下,吴清远就差要就地拜师了。
“哪,哪能啊,慎令郎来我这里,是看得起我啊~”
吴清远施了一礼,落座,让人立刻上酒,这里的绿陵春色,似乎是比林妈妈珍藏的还要好一些,倒入杯中的时候,色泽碧绿,润和通透,像是杯中盛这一块上好的翠玉,浓郁的酒香从杯中浮起,纯粹的酒香里,还带有一股梨花的香气,清冷的气息,在这略显燥热的初夏时节饮用,再合适不外了。
王慎之也不是那种藏着掖着的人,跟吴清远对饮了一杯,便说明了此行的来意。
这个庾姓掌柜,吴清远是知道的,是仙人洞的常客,基本上都是每晚必来,不外这人很有节制,虽说来的次数多,大多数时候,照旧以取乐为主,下的注都不大,赢也赢不了几多,输也输得不多。
“慎令郎啊,让你赢我措施多的是,我这手上有很厉害的侍者,让他把把输都不成问题,只是,达不到你说的数百金之数啊,这家伙平日里玩的都很小,手很紧的。”
吴清远有些面露难色,慎令郎的事情,他虽然是会脱手的,只是这位大令郎出口未免也太大了,数百金,什么看法?仙人洞一年的流水也才不外这个数,还只是流水,真正得手的不足十分之一。
“慎令郎,你确定是数百金?”
吴清远照旧有些不太确信,又问了一遍。
“如果他敢玩的话,千金之数也是可以的。”
王慎之啜了一口酒,清凉凌冽的感受,像是嘴里含了一块冰,半眯着眼睛,看着在思索的吴清远,嘴上轻飘飘的说着。
有了李势提供的那么一大笔的钱当做启动资金,王慎之现在觉得做什么事,心里硬气了不少,有钱有实力,才气有胆子做事情,拈花楼现在就是他的底气。
看着慎令郎这么自信的样子,吴清远自然也欠好再去多言,当下应了下来,至于能不能下注到那么多,就看王慎之自己的本事了,胜负之数,就包在吴清远的身上,干了这么长时间的仙人洞老板,要是不能跳一下人,那岂不是太丢人了。
谈完了正事,两人就随便的聊了些此外事情,王慎之又问了问劈面这个家伙这些日子又去祸殃那些家了。
“这些日子,我可是老实的很啊,慎令郎~”
吴清远举起杯子,装作有些苦恼的抿了一口。
“九爷~这位小令郎是谁啊?”
一个媚气十足的声音飘然而至,王慎之循着声音抬起头,只见那女人年龄已经不小,不外也不到老的田地,徐娘半老,风姿有度,只穿着最贴身的纱裙,若隐若现之间,曼妙体态尽显。
王慎之用下巴对着女人点了点。
“吴掌柜还敢说你老实吗?怎么还学起金屋藏娇了?”
“哪里哪里,哪里是金屋藏娇,简陋是金屋藏婶更妥帖一些~”
吴清远年龄也不小了,但年龄再大,以他的身份,想要找一个小女人也不算是什么难事,被这个半老徐娘收服,可想这女人照旧很有手段的。
……
……
坊里已经掌上了灯,也到了这里最为热闹的时候,许多令郎哥这会子妆扮的粉面红唇的,携着娇姬美妾,开始了他们的夜生活。
王慎之想要猎杀的庾掌柜也来了,手边带着的不知是哪家楼里的女人,那女人长得虽不算绝美,倒一ㄇ有些味道,被这个一摇三晃的庾掌柜抓着,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庾掌柜像往常一样走到一个空着的位置上坐下,劈面的这个小子看着有些熟悉,不外看他的妆扮,庾掌柜皱了皱眉头。
“你是哪家的杂役,滚开,这不是那坐的地方~”
那人正是福贵,王慎之就坐在不远处的一个隐秘些的小阁之中,让福贵先出去再给这个庾掌柜一点刺激。
“哦,我们家令郎,出恭去了,也就是撒尿去了,临走的时候说,让我顶替他一会,说是这会来的人肯定没什么本事,跟他下棋,不如撒尿~”
福贵说的很认真,就像是真是他家令郎那么嘱咐他的一般,听得小阁里面的绮烟佩儿掩嘴而笑。
“佩儿啊,你这个良人,好不文雅啊~”
“小姐莫要说笑,他还不是我良人呢~”
庾掌柜死死的盯了一会劈面这个十几岁出头的小子,眼看着就要发作了。
“老令郎你看,这就是令郎留在这的银钱~”
说着福贵拎起一个布兜,晃了晃,金属撞击发出的清脆响声,让庾掌柜眼睛亮了一下,火气也消了不少。
一个侍者走上来,排开棋子,准备开局。
“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啊?”
庾掌柜很自然的把手伸到边上那个给她揉肩的女人身上,一阵胡乱的摸索,弄得那女人眉头紧蹙。
“福贵儿~”
凭据通例,投箸决定先后,庾掌柜压根就没把这个小子放在眼里,直接给让掉了,福贵获得了先手。
随着自家令郎看了半晌的六博棋,虽然里面的细节门道没有看明白几多,但是规则走法照旧简陋明白的,开始的几步走的也是像模像样的,可走不得几步,破绽就漏了出来,庾掌柜也不心急,任由他那破绽留着,逐渐的诱着福贵把破绽越露越大,期间庾掌柜还时不时的装作自己已经棋力不支的样子。
注码被一点点的加高。
看着场下的局势,吴清远想要示意侍者脱手帮他一把,却被王慎之伸手拦住了。
“没事,清远,让人家庾掌柜快活快活。”
庾掌柜的大口袋已经部署的差不多了,很快开始了对福贵的绞杀,不大会,就把福贵手上的“散”字棋全部给干掉了。
“笨蛋,真是大笨蛋,怎么就这么笨呢!”
小阁中的佩儿看着福贵一点点的去送人头,气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