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令郎啊，我可算碰到你了～”
人还没上楼，王慎之就听到林妈妈的声音传了上来，很开心的样子，看来今天的生意做的也不错。
王慎之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林妈妈有些胖，热的大汗淋漓的，头发丝上险些都要往下滴水了。
“林妈妈，适才慎令郎还在问我咱们这怎么也不弄个船呢？”
绮烟拿过一条干的长巾子，帮着林妈妈擦拭着头发，一边说着，行动极为自然。
今天，林妈妈比往常回来的要早一些，她知道王慎之基本这个时候，都市在楼里品茗，就特地来找他。
原来说是问问他，找个师傅做一艘船，商量一下花样装饰什么的，却不想一直没有时机缘到，就拖到了现在。
这时候，已经离端午的龙舟角逐没有几天的时间了，且不说，现在去找师傅还能不能找到，就是找到了，这么几天天的时间，也基础就做不成。
昨天，林妈妈跑了一趟城外码头边的几个制作画舫楼船的船厂，想着时间来不及了，就看看能不能有制品可以买一个，一问价钱，要比自己请匠人要贵上许多，虽然，人家做楼船身世的铺子，做起这个，要比请那些小工匠做出来要悦目许多，可这价钱确实有些超出林妈妈的预期。
林妈妈就是这样的一个性子，纵然是手上有再多的钱，也不会随便大手大脚的乱花，都要精打细算的斟酌。
“这城外的几家厂子，我都去看过了，花式倒是很好，就是有些贵。”
林妈妈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几个船厂老板画的用于宣传的图样，还上了些色彩，有点像是现代的那个广告彩页。
龙舟的样式许多，单龙开尾舟，子母舟，另有卖凤舟的，一张张的图样，看的王慎之有些眼花缭乱，只是龙头的造型，就不下十几种，另有乘坐人数的区别，什么双排舟啊，单排舟啊，算上这些个考究，更是难以抉择。
王慎之一边翻看着，一边听着林妈妈的介绍，这个女人也真是纷歧般，王慎之翻一页，她就能介绍一页，从龙舟的选料，到工艺，另有漆的选择，图案绘制的要领，每一家，每一坊的，都说的清清楚楚，另有他们各自的价钱啊，优缺点啊，耐久什么的，都在她的介绍规模之内，就是有的不是人家老板介绍的，她也会凭据自己的想法，给出一个考量。
“林妈妈，真乃神人也～”
见王慎之抬起头，眼神中满是佩服的看着自己，林妈妈也有些欠美意思。
忙给他解释，自己也只是记性好一些，老板说的时候，都记得很清楚，再加上比力上心一点，就记得很详细，说着，还用手有些无措的在身前的衣服上擦拭着，觉得自己干什么事情都这么小家子气的盘算，慎令郎可能会有些看不起。
“哪里是有些上心，是很上心了好嘛～慎令郎，你可不知道，林妈妈自打从外面弄来了这么许多的图纸，天天晚上都趴在案子上研究，要害是还不让我睡觉，陪着她一起，我都觉得我也会造船了～”
绮烟总算是把手头上的文书处置惩罚的差不多了，才敢插进话来，跟王慎之诉苦着。
听得绮烟这么说，可是勾起了王慎之的兴趣，他想了想。
“林妈妈，现在咱们手里都有什么生意啊！”
王慎之原来就是那么随意的一问，却不想林妈妈又急急遽的跑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不多会，就抱出来一大堆的简椟，扔在地上，拿起一卷拆开了，递给王慎之，又开始了像汇报事情一般的，说着店肆的收入啊，支出啊，另有原质料的进货价钱啊，销售的情况啊，事无巨细，每一点都简朴的写在文书上，林妈妈再做进一步的解释。
适才商量买龙舟的时候，王慎之已经见识过林妈妈的本事了，这会也不十分惊讶，不外他照旧有些惊奇于林妈妈的投资眼光的。
那个时代里，黄金白银，虽然都是当做钱币一般的使用，但是，就如同现在的钱一样，差异的时期，差异的时间点上，同样的钱，购置力是大纷歧样的，一两金子，今天可以买几千石粮食，可如果粮食减产，或者遇到战争，这些金子也许就只能买到几百石。
林妈妈就靠着自己敏锐的眼光，沿着这个路子，赚了不少的差价。
虽然，如果仅仅是这样，王慎之可能也并不会这么惊奇。
除了通过这种方式来赚钱之外，听着林妈妈的意思，她还把手里所有的钱都铺了出去，花钱的地方，也都是像酒作坊啊，米庄啊之类的售卖大部门人生活必须品的行当。
不外，出于体面，她还买了些茶室饭庄之类的地方，具体叫什么名字，王慎之是记不大清楚了，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总之，林妈妈就是一顿的买买买，拈花楼的账面上，乱七八糟的铺子，都罗列了一大堆。
“唉，女人啊，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花钱的能手～”
王慎之自言自语的说着。
他说这话倒是没有什么贬义的，而且，女人花钱也分两种，一种是手上还没什么钱呢，就胡乱浪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另一种呢，就是像林妈妈这样，钱虽然都花了，却全部都花在了可以生出更多钱的地方，显然，林妈妈就是一个这样的智慧女人。
“林妈妈厉害吧！”
看着王慎之听完林妈妈的汇报，满脸的惊诧，绮烟有些自得的说道。
她自得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这些个工业投资里面，所有的核算啊，什么的，基本上都是她经手的，虽然其时整理起来很是费劲，但现在却觉得很有成就感，掌握财富的感受，可是比给客人唱曲跳舞要开心的多。
“是了，是了，这些绮烟也是很努力的在做，我正计划过些日子，也带她出去随着谈谈生意，究竟这些工具，她早晚都是要接手的，不学怎么行？”
林妈妈说着话，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王慎之，眼里的笑意渐浓。
“妈妈，能不能再爱我一次，我不去可以嘛？”
绮烟的求饶声随着林妈妈往她嘴里塞进一个咸蛋黄，而变得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