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外是为了抨击当年的恼恨。”冤冤相报何时了,温萝不禁惋惜道。
苏兕接下来说的话,即是狠狠地打了她脸。
“恼恨?温女人,你可知这南蛮为何而存在?”苏兕冷哼道:“顾家没一个好人,连同当今的天子,也不是好人!
温女人可瞧见了南蛮这地方,酷热、连水资源都是紧缺,当年这些人都是为天子效命,而这个鄙俚的天子竟然狠心将他们抛弃,才让他们沦落如此!”
无疑的是,苏兕的话如同一颗不定时炸弹,温萝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可天子为何会这样。”
“狡兔死,走狗烹!”苏兕提起当今天子时,就连眼底也漫着一股无尽地恨意和怒火。
“原本当年他们也是中原人,不外是利用完他们,这个狗贼老天子便将他们赶出中原,他们不得不来到这个地方,无奈生存而已!”
“哦对了,温女人不是也想知道我们为何要抓走顾西城吗?”
不得不说,这句话比力吸引她,温萝从她话语中回过神,对上她毫无颠簸地眸子,声音不大不小地回了句:“是。”
苏兕起身靠近她,脸上的笑意加深,贴近她耳边轻昵道:“因为,这里的每一个都巴不得他死。”
温萝忽的站起来,她望着苏兕幽深的眼神里,看见了那蕴藏着恼恨的笑意。
她强装镇定地移开目光,压低声音对着苏兕说:“为何?”
“因为当年正是顾西城奉了狗天子的命令,将他们赶走,甚至还杀了他们的家人,你说,若是他们发现自己的对头就在眼前会如何?”
温萝没辩解,又听见苏兕从她身后慢慢地响起:“令郎原本是想以顾西城的命来换舆图,可惜了,顾南舒与顾西城都是愚蠢的人,将天子的山河看得比他父子二人的命还要重,就算是死也不愿交出来,令郎没辙,只好将顾西城献给他们。”
竟然是要将顾西城交给南蛮人?这样一来,顾西城的下场岂不是非死不行?顾南舒若是知道了,会怎么做……
她不能放任江暮霖这样做,一来他便背负上卖民贼罪名,日后也会世代遭人唾弃,她一定要阻止他们这样做。
可满腹的话在对上苏兕冷酷地眼神,全都堵在喉咙里,她该如何说?
要劝江暮霖漂亮,放弃他的恼恨?
可她凭什么这样劝?
但她仍想努力,如果仅仅只是江暮霖的恩怨情仇,或许她还能有一丝的时机,嘴唇轻轻开合,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可另有其他措施?”
苏兕愣住,很快回神,从温萝脸上看不到半离开玩笑的样子,身体向前倾,嘴角噙着讥笑地笑意:“有,听说南蛮的主好色无比,尤其是你这样的女子,若是你肯舍身替令郎前去合议,或许顾西城另有生机,说不定顾南舒还会对你另眼相看,只是温女人,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你与令郎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一起,你只会害了令郎。若是你真心替令郎着想,最好离开他。”
她知道苏兕一直对她很有意见,但她真的很想能帮上江暮霖,哪怕是件很小很小的事,她也会觉得开心。
“我……”
苏兕无闲听她说完,将她的话打断:“温女人如何想都与我无关,我去准备午膳。”
说罢,便欲要离开,她算着时间,刘老三应该也已经拖住了令郎。不管眼前这小我私家,与她相助否,她都不能留在令郎身边。
“苏女人……”温萝拉住她的手,皱着眉,喊道:“我允许你。”
苏兕转头,笑了两声,拨了拨头发,一字一字地说:“你可愿意了?”
“嗯。”她坚定地答道。不是她喜欢,只是她不想拖着江暮霖,也不想害了顾南舒,错并非错在他身上,他不应该肩负这些,她只希望能有时机再见到江暮霖,劝他改邪归正。
“你可想明白了?”苏兕不确认地再问了一遍。
温萝现在却觉得很讥笑,不是她一心想要将自己赶走,如今自己同意了,竟然又在此假惺惺地体贴自己?不觉得很搞笑吗!
“不管我愿不愿意,苏女人会轻易放过我吗?也会想尽一切措施将我从他身边赶走。”她会看不明白吗?
果真,如她所说,苏兕愣住,脸上的惊奇很快便从脸上消散,她也不否认:“是,温女人说的一点也不错。”
难得苏兕连话都不加以修饰,够直白,不外恰好这样的性子也挺适合她的,温萝并不讨厌她,却也对她欢喜不来。
“若我差异意,苏女人如何将我计划?”她现在反而好奇地是,如果她差异意离开江暮霖,苏兕又会怎样对她。
即便苏兕会放过她,其他人也未必。
“在你的饭菜下迷药。”苏兕眯着眼,也不掩饰。既然温萝都能猜得出她心中所想,隐瞒也没有多大的作用,还不如直接坦白。
“之后呢?趁我睡已往的时候,将我送给南蛮的主?”温萝听完,不知该哭照旧该笑。
她原以为起码也是高端的手段,没想到竟然如何的……
“是。”苏兕低着头,红唇轻张,声音清冷淡淡道。
听到苏兕简练的回覆,温萝停顿了一下,嘴角扯出讽笑,语调故作轻松:“苏女人如若真这样,就不怕适得其反吗?你觉得一个正常男子,会对一个醒来心如死灰的人有兴趣?”
苏兕挥手,“哦?温女人可有建议。”
温萝扯出一个苦涩地微笑:“那是自然,我也不想未来面对的良人为难了我,还请苏女人将我妆扮得漂漂亮亮的,我也会帮你们把事办妥。只是……苏女人可否允许我一件事。”
“说。”
“若我真的帮你们说服了,还请放过京安城的子民们一马。”抬眼与苏兕的眸子对上。
在苏兕眼里,温萝此时的模样,水雾氤氲的眸中,反照着她一抹狠绝地脸庞,白皙的皮肤在太阳的照射下,白得近乎透明,楚楚可怜地站在她面前,竟让她有一丝的于心不忍。
苏兕狠狠地将这个想法甩掉,嘴上却不自觉允许了温萝地请求:“哼,自身难保,还想着替别人着想,我们自然不会伤害了无辜的人。”
温萝用发酸的鼻子深深呼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顾南舒对我有恩,我自然不能忘恩负义,哪怕是一点小恩。我希望走后,苏女人能够放过京安城的黎民和顾南舒一马,不管顾西城有多大的错,也不应该牵扯到下一代。”
“温女人你既然知道我有所准备,你觉得我还会允许你的请求?”
温萝露出微笑,原来她也不相信,但她发现苏兕的所作所为也只是为了江暮霖,天性并不坏,所以她计划碰碰运气。
显然她运气并不赖。
“苏女人可要这样想,允许我这几个请求,今后我便不会泛起在你家令郎面前,对你而言,那些请求不值得一提吧。”
“我允许你。”苏兕最终照旧一口允许了温萝的请求,这一次没有任何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