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上官清一小我私家独处,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
因为江梓贤的缘故,小时候她跟几位皇子的关系都还不错,可是厥后江梓铭变得越来越冷漠,徐徐地和众兄弟疏离,性子也越发离奇,她越来越畏惧他阴晴不定的性子。
倒是江梓枫一如既往地温恭谦和,对她也很好,不知何时由朋友酿成了恋人。
去年的初雪,两人终于互诉痴心,而且山盟海誓,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原来江梓枫跟她说好,只要太子婚期一定,他就向皇上求赐婚。
可是如今,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她该怎么办呢?
越想,她就越觉得是自己的错,江梓枫说的没错,要是自己之前找个借口没有去加入选妃大典,也就不会被皇上赐婚。
大不了她就洗一个冷水澡,让自己受寒。
为什么之前就没有想到呢?
上官清越发懊恼。
一想到之前江梓枫抱着她的双臂倾诉他的痛苦,她发现自己竟把他逼得生不如死……
天依旧灰沉,恰似重的压得人喘不外气。
她在床边坐下,望着天空发呆。
*
越日一早,上官清便换了一身衣服,卉儿进来看到她憔悴的脸色,担忧不已。
“小姐,你穿成这样是要出门吗?我看您气色不太好。”
上官清摇摇头,“卉儿,你过来帮我梳头吧,我今日想去城外的无尘庙上香。”
卉儿一边给她梳头,一边试图再做劝说,“小姐,今天恰似会下雨,不如他日再出去吧?”
“无妨,我们快去快回即是。”
“小姐!我记起来了,昨日如玉公主说今天要来找您聊天,要不我们照旧他日再去上香吧!”
“既然如此,你赶忙派人去送信告诉公主,就说我今日需出门一趟,等他日亲自去找公主赔罪。”
“小姐……”
卉儿实在拦不住上官清,而且上官清急着出门,上官程上朝去了,上官夫人每日起来都市诵经念佛一个时辰,此时正在后面祠堂,来不及去请,卉儿只许多几何部署了些仆人随着他们出门。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枫林山上的无尘庙,十几个仆人跟在她们的身后,直到两人进了祈福殿里了,也还守在门外。
上官清苦笑了一声,虔诚地跪在佛像面前,双手合十,接着连磕了几个头,“卉儿,你先到门外守着,替我把门关好。”
卉儿有点犹豫,但是看到上官清直直的后背,整小我私家明明虚弱得很,却偏偏坚持来这里上香,想来是有心事要诉说,心中越发替她感应惆怅,随即应声出门。
“小姐,要是有事便唤我一声。”
上官清回过头来看向卉儿,眼中闪着泪光。
门一点点关闭,发出长长的吱呀声,直到最后完全合上。
上官清又是重重地连磕好几个响头。
卉儿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越觉察得不安,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突然想起之前小姐看自己的最后一个眼神,她心里突突地跳着,哆嗦着手推开了门。
门内竟是空空如也!
“小姐!快来人,小姐不见了!”
一声叫喊,令整个寂静的无尘庙沸腾起来,所有的仆人一哄而出,随处寻找上官清的踪迹,兰儿带着几小我私家沿着大殿的后门而出,一路寻找。
这一番消息,闹得枫林山顶飞起一阵野鸟。
卉儿带着人一路寻找,突然就站住了脚步,“小姐!”
上官清此时正站在悬崖边,转身看着卉儿,“卉儿,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卉儿将众人拦在身后,连连摇头,“好好,我不外去,小姐,你赶忙过来吧,悬崖边太危险了。”
上官清又靠近了崖边几分,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卉儿,你知道吗?我昨晚想了许多,整整一夜。其实我们丞相府早就在悬崖边了,我也早就在悬崖边了。我想来看看在真正的悬崖边到底是一种什么感受。”
她转头微微笑着:“我怕那个悬崖,可是我不怕眼前这个。眼前的这个只会给我身体上的痛苦,另有心灵上的解脱。而那个……只会永远束缚我,困住我,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着摆布。”
她的声音低极了,像是在自言自语。
卉儿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小姐,你别吓我呀,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让老爷和夫人怎么办?小姐,你想想老爷,想想夫人,另有,想想躺在病床上整整三年的大令郎!小姐,你不能失事呀!”
上官程匹俦只生有一儿一女,宗子上官渊三年前视察河东地带时受了伤,落下终生残疾,只能躺在床上渡过余生,上官渊失事以后,家里就特别注意掩护上官清的宁静,视其为掌上明珠,不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而她这些年而越来越灵巧懂事,就是不想让怙恃再替她费心。
想起自己病榻上的兄长,年过半百的怙恃,上官清无奈地笑笑,“看吧,我连死都不能自己做主。”
正计划从悬崖边走回来,她突然觉得腿上一阵刺痛,接着整小我私家都不受控制地朝后倒去。
“小姐!”
“啊……”
卉儿连跑带爬地冲到悬崖边,要不是身边的仆人拉着她,她就要随着下去了。
茫茫云海,下面深不见底,上官清倒下去的时候喊出的声音久久在耳边回荡,在整个山谷里回荡。
而此时就在不远处,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的男人对身边的蒙面男子说道:“这下可以回去跟你主子交差了吧?”
蒙面男子点颔首,“吴大仙,另有一事需要您资助。”
吴大仙冷哼了一声,“我堂堂大仙,却总要听你们摆布吗?”
蒙面男子连忙赔笑,“吴大仙,事成之后,必有重谢,您看,这个如何?”说着,他伸出两个手指在空中比了比。
吴大仙微微颔首,“不外,我只要年轻人和孩子!”
“那是自然,既然是谢谢您,一定要体现我家主子的诚意。”
吴大仙在空中挥了挥袖子,连带着身边的黑衣人也一同消失在虚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