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大奔仗着恒店大牌影星的高尚身份,又开始挺直了腰板随处追女孩子。
这一日,他兴奋地跑回宿舍跟我们炫耀,说是约到了经济治理学院的一个高挑美丽的女人,而且人家妹子已经允许要跟他晤面了,就约在今晚。我们凑到他的手机屏幕上一看,只见一封短信上写着:今晚九点半,理工四号楼,不见不散。
九点半,公选课放学时间,也是图书馆闭馆时间,正是下课和下自习的岑岭期。但是由于大奔在宿舍花了一个多小时洗澡,半个多小时吹头发,半个多小时刮胡子,所以当我们买了刚本打打闹闹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从宿舍来到校园的时候,人潮早已退去,校园空空荡荡的,只有寥寥落落的几对情侣和几只只身汪仍在游荡。
突然大奔想起一事,问我们:“请问,四号楼在哪儿?”我们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知道有二号楼、三号楼、五号楼、十七号楼、十九号楼……但是就是想不起四号楼在哪儿!
“踏马的,这一个个的,在理工这么多年白混了!”顽龙骂了一句。
“你知道啊?”我反将一军。
他摇摇头。
“那你说个鸟。”
“校园就这么点儿大,慢慢找已往呗!”杨启航建议道。
“走走走,找已往,可别让人家妹子久等了!”大奔拍了一把小林子的股,敦促道。
我们一行五人,便踏着昏暗的灯光,一路慢慢找已往。深夜的校园,平静得有些诡异,灌木丛中不时窜出一只眼睛闪闪发光的猫,吓得我们小心肝扑通扑通地乱跳。我们挨在一起,深怕走散了,尤其是小林子,一直紧紧搂着大奔的脖子。一阵狂风刮过,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大夏天的风,竟冷得有些彻骨。大奔突然问小林子:“小林子,你畏惧啊?”小林子虽然脸都吓白了,却照旧犟着摇摇头:“不怕!”
“不怕那你干嘛骑着我啊?”大奔嗔怪道。
小林子慌忙从他的背上跳下来:“欠美意思,我……我有点儿怕怕。”
“那今晚我可要骑回来哦!”大奔坏笑着舔一舔舌头,色眯眯地说。
突然他脑袋一缩,伸手到脖子后面摸了一把,然后抬头看看,夜幕中树影摇曳,什么都没有。
“大奔,怎么了?”我们好奇发问。
大奔捏捏手上的工具,又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黏黏的,有腥臭味,不知道什么鬼工具,应该是从树上掉下来的,落到我的脖子上,操!”
“血!”小林子一声尖叫刺穿寥寂夜空与我们的耳膜。
“什……什么血?”这一惊一乍的吓得我们都神经短路了。
“恐……恐……恐……影戏里都这么演的,这肯定是血,上……上面,一定有……有什么工具……”小林子转而抱住了杨启航,结结巴巴地说。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我们惊出一身冷汗,兴起勇气抬头一看,只见树叶掩映下露出黑乎乎圆滔滔一物,正看不清是什么工具。
“该……该不会是脑袋瓜子吧?”顽龙上下牙齿相击,满身哆嗦。
“我们快走吧!”小林子带着哭腔说。
“镇定!镇定!”我大叫着,拿脱手机,勃起勇气来,开了手电筒一照,定睛一看,只见那黑乎乎圆滔滔一物原来是只鸟窝,一只受惊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哇哇叫了两声飞走了。
“次奥!死鸟儿,害我们虚惊一场!”顽龙破口痛骂道。
大奔把手凑得手电光照下一瞧,只见上面果真是一小坨乳白色的鸟屎,我把手机探到他脖子后面一照,果真是一坨更大坨的鸟屎!
“踏马的!明天就过来拆了这只鸟窝!”大奔气得七窍生烟。
“赶忙的,到茅厕洗一洗!”
“唉!刚辛辛苦苦洗了头洗了澡,这下可好……”大奔一边向茅厕狂奔而去,一边无奈地叹息道。
我们进了楼,才发现这是质料与纺织学院的十七号楼,处在校园最偏僻的西边。我定向运动课有经过这里,只记得楼前长了几棵桑树,树上树下都躲着许多的野猫,因为地处西边,树又茂盛,所以给人一种阴森的感受,本想逗逗小猫的我却没敢多待,找到定向标志旗,打了卡就慌忙跑掉了。
茅厕里灯光昏暗,我们进去的时候,一位保洁阿姨正低着头在扫地,头发没有扎起,长长地披落下来,遮住了两颊,所以我们未能看清她的脸。
大奔在水龙头前快快当当地擦洗了半天,出来后就冲我们喊:“照旧问一问吧!看看四号楼在哪儿,可别让妹子久等了,我都迟到了……都怪这坨可恶的鸟屎!”
顽龙摊摊手说:“现在到哪儿找人问啊?都这么晚了。”
杨启航也不满地说:“大奔,你要不打个电话问问你那妹子吧!我还急着回去打排位呢!”
大奔见了扫地的阿姨,朝林溪峰努努嘴道:“小林子,快上去问问阿姨,阿姨肯定知道的。”
小林子犹豫了一下下,照旧兴起勇气走上前去,柔声地问道:“阿姨,请问一下,您知道四号楼在哪儿吗?”
阿姨背对着小林子,也许小林子太过小声,所以她头都没有抬一下,照旧不紧不慢地弯腰扫除着地面。
小林子咽咽口水,提高声音问:“阿姨,您知道……”那阿姨“嗯”了一声,嗓音沧桑好比峰哥,接着我们就看到了惊怖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