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松哥轻轻颔首:“按常理说,你怙恃并不具备作案动机,未必是凶手。”
祁渊听了这话,有些不以为意,知道松哥只是在看聂海状态差池,漫不经心的,才习惯性的当了老好人,开口慰藉他两句而已。
确实,外貌上看,聂宣怙恃确实没作案动机杀她,但聂母先是以假话诓骗聂海,前不久伉俪俩又借口去陪聂宣跑到了外洋……
这里问题可不小,他俩身上肯定有问题,哪怕并没有直接加入到凶杀案,恐怕也没法彻底撇清关系,至少也是个知情人。
但聂海却明显松了口气,连连颔首。
他其实也不蠢,否则也不行能猜到自己怙恃有嫌疑,紧张、难受成那个样子。
可夹在怙恃与同胞姐姐之间,滋味也不是寻凡人能理解的,这才在听了松哥的话后,立马自欺欺人的相信了。
见状,松哥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问道:“聂先生,你知道受害人去世之前,和谁走的比力近吗?”
“噢?”聂海聂海眼前一亮,随着又急得抓耳挠腮,说:“我想想,想想……”
他既想揪出杀害自己姐姐的凶手,又担忧这个凶手是自己怙恃,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这会儿,松哥岔开话题,也同样打开了他的思路,虽然急于找出这个嫌疑人来,也好让自己脱离这个尴尬境地。
可过了好一会儿,他脸又一跨,失落的说:“歉仄,警官,我不知道。”
“不知道?”松哥一愣:“你不是和受害人情感极深吗?”
聂海挤出一丝苦笑:“是啊,可我姐从来不会主动和我说她的事儿,我也不经常问,对她情况了解的也不多。
就连知道她打着两份工,还写着小说,都是我妈告诉我的,厥后再三追问后,她才把小说名告诉我。”
说到这儿,他微微一顿,又接着说:“对了,有一点忘记说了,我姐特别宅,从小都宅,放假的时候甚至能十天半个月不出一趟门。
现在事情倒是好一些,但也只会去上班,爸妈不在的时候她就爽性在家点外卖,旁人约她,都不见得能约出去。”
松哥又问:“这也是你母亲告诉你的?”
“不,”聂海连连摇头:“我自己看出来的。平时我虽然不在家,但放暑假照旧会回来。”
听到这儿,祁渊心中一动,说:“那么,能麻烦你提供下受害人的手机号码和秋秋、微信、微博等社交软件账号吗?”
再宅的人,也不行能完全不与外界联系,想来,除了上班外,聂宣的外交圈应该大部门都在网络上,社交软件这块的线索就显得相当重要了。
“没问题!”聂海连连颔首,摸脱手机。与此同时,祁渊也迅速把自己的条记本递已往,让他写在上边。
刚写完,就见荀牧从浴室走了出来,轻吸口气,颇有深意的看向聂海。
聂海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忍不住问道:“警察同志,怎么了?”
“你姐姐遇害现场确定了。”
“什么?在哪?”聂海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激动很是。
下一刻,他视线便开始飘忽,不自觉的看向荀牧身后的浴室,张了张嘴。
“没错,”见状,荀牧轻轻颔首:“浴室瓷砖墙、浴缸与地面上,存在大面积血迹,结合我支队法医科得出的尸检结果看,浴室,就是你姐姐遇害的现场。”
“不行能!”聂海激动的打断他,说:“血迹?哪来的血迹?我回家快一个月了,什么血迹都没看见。”
荀牧向祁渊打了个眼色。
虽然基础没看懂他是什么意思,但祁渊也能猜到,应该是叫自己上,便对聂海解释说:“聂先生,原理很简朴,血迹已经被人给冲洗过了。
但,我们手中有对血迹很是敏感的鲁米诺尔试剂,哪怕是用大量清水重复冲洗,且时隔多日,在鲁米诺尔试剂下,依旧无所遁形。”
聂海脸色发白,嘴唇哆嗦,连连摇头:“不行能,不行能……”
姐姐死在家中浴室,母亲谎称其出国留学,随着,怙恃又一块跑到了外洋……
种种迹象,无不讲明他怙恃具备重要作案嫌疑。
“聂先生,”荀牧悄悄摇头,说:“浴室作为案发现场……”
话刚出口,就见聂海身子一软,整小我私家瘫在沙发上。
祁渊一愣,心里咯噔一声,赶忙往他身边跨了一步,就见他双目涣散,嘴唇微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才见他从口袋中摸出钥匙,往茶几上一丢,随着抬手捂着脸,哽咽着说:“查吧,查吧,你们尽管查,钥匙给你们了……”
……
“荀队,苏队,差池劲啊!”
老凃端着相机,和柴宁宁并肩走来,说:“凭据现场血迹漫衍情况看,受害者前方并无遮挡物,凶手应该是在死者身后下刀抹的脖子——嗯,就和上一桩,段坤遇害的案子一样,只是凶手这回用的是右手。
但……她手腕上的切创,就没措施解释了。他杀案件,本就稀有割腕的,究竟桡动脉虽也属于动脉,可血流量并不大,致死率很低,反倒在自杀案件当中比力常见。
再说,既然凶手已经划破了死者颈动脉,再去割桡动脉又有什么意义?”
苏平浓眉一轩:“你照旧觉得,本案为自杀案的可能性更高?”
“嗯。”老凃轻轻颔首,说:“对死者的毒理学判定结果也出来了,她生前并未摄入中枢神经抑制剂,也就是麻药,身上也没有反抗伤。加之单纯切创在他杀案中本就稀有……
再有,割腕和切颈,也多见于自杀案,况且创口部位尚存明显的试切创痕迹。有着以上种种线索,我倾向于认为,本案或许率为自杀案。
唯一的疑点,也就是她尸体为什么会被沉入海底了。这个问题,我想恐怕得找到沉尸者,才气确定。”
祁渊站在苏平背后,问道:“苏队,荀队,你们说,抛尸人会不会就是聂宣的怙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