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进步
灵羽一心沉在自己的神识海里，与天材珠一起吸纳天地间的灵气。
天上的月亮升起又落下，十天已往了，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善恶峰上正好能看见一轮巨大的圆月。
灵羽站在峰顶上，就像是站在了月亮里。
她调息运功，身上的衣服和头发无风自动了起来，月华凝成了一枚又一枚的长针，在她四周悬浮着。
上一刻还杀意四起，下一刻她却松了劲，任凭长针消散。
飞翔的发丝也垂落了下来，贴在她的后腰。
不够，这还远远不够，离她想破守山阵拿回自己的鳞片，还差得远。
她问过文静禅，这守山的阵法究竟防谁，虽然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也不算全然无用。
觊觎明净山的人许多，那能帮她破阵的人就不会少。
明净山最为着名的，不外就是明镜台那方灵脉，想来天下宗门多数照旧要做些面子功夫，不会真的明面上来抢灵脉。
那就更谈不上破阵入山。
另有值得人觊觎的，就是无相渊的恶灵剑。
盯着这把剑的那些人，绝非考究道义之辈，那打打明净山，也再正常不外。
灵羽仔细地在脑海里搜寻那些妖魔的脸，以前没把这些当回事，她完全想不起来谁是谁了。
算了，照旧找个时间去博学楼。
书中总有纪录，谁是当世大魔吧。
灵羽再看了几眼月亮，转身下山回家。
她并不觉得自己很久没回来，没想到走到绿柳别院墙边的时候，白卧龙已经开花了。
似乎她上一次出门的时候，花苞都还没有。
淡淡的花香萦绕在夜晚铺满了月光的小石板路上，灵羽推开门走进别院，绕过照壁后就看见了桐言。
她躺在池边的歪脖子上，脸上盖着一本书，计蒙也缠在树干上睡得正香。
月光从树叶的漏洞之中漏下来，洒在小公主的衣裙上。
她的一条腿搭下去，脚尖已经点到了水面。
灵羽变出一只萤火虫，飞到了计蒙的鼻子上，用亮着的尾巴去左右横扫它的鼻隔。
不用片刻，计蒙打了个喷嚏。
桐言也惊醒了过来，她猛地起身，脸上的书眼看就要掉进池塘。
灵羽隔空一点，下坠的书停在了半空，悠悠地朝桐言手心飞已往。
她原本正忙乱地想完了完了，没想到这书又飞回自己手里。
等她的手掌与书本碰到一起时，她才抬头看门口的偏向。
“灵羽！”桐言喜出望外，“你总算是回来了！”
她从树上跳下来，也不管计蒙跟没跟上，径直就跑过来挽着灵羽的胳膊。
“灵羽，你走了许多几何天，也没有和我说一声，”桐言的语气有些撒娇又有些埋怨，“我日日都在找你，也日日都在担忧你。”
“你怎么在这里睡觉？”灵羽岔开话题。
“等你回来。”桐言说，“我在这里等你，只要你一进门我就能看见。”
灵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向来不太擅长回应别人的热情。
甚至会觉得有些急躁。
她对桐言，已经可以算是容忍度奇大无比了。
但不代表她可以驾轻就熟地与她相处。
“师傅让我不用随处找你，你自有去处，事情办完就会回家，”桐言说，“你去干什么了呀？”
桐言这一长串话，灵羽只听见了两个字，回家。
她的眼睛动了一下，看向了文静禅的住处。
“灵羽？”桐言突然伸手在她额头点了一下，“这又是什么。”
灵羽也有些疑惑，不太明白桐言问的什么。
桐言在自己身上摸出一块小镜子，让灵羽看自己的额头：“你看，有个法印。”
镜中的人是她灵羽没错，但她不记得自己脑门上什么时候有这个工具的。
难道是吸收天材珠以后长出来的？
这法印是银色的，又端庄又雅致，像是天上仙子眉间所点。
灵羽觉得跟她是格格不入，也不知道怎么会长个这种工具出来。
看她反映，桐言也明白了，灵羽也不知道这个工具哪里来的。
她收起镜子，嘟嘟囔囔地说：“你消失这么久干什么去了。”
“修炼。”灵羽言简意赅地总结道。
她说的倒一ㄇ实话，但是省去了中间不少细节。
“我听闻前些日子有门生为情所困想不开了，”桐言说，“往你说的破念潭里跳，你迟迟未归，我还一直担忧你。”
灵羽:……
这帮人可真敢传啊。
不外话又说回来，既传的是为情所困，那担忧她干什么？
什么情能困她。
灵羽不太理解桐言的思路。
“我离开几天了？”灵羽问她。
桐言有些惊奇，她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不外照旧老实回覆：“算上去博学楼那天的话，十一天。”
十一天，灵羽感受着神识海中的灵力，勉强算是满意。
“师傅让你有空去找他。”灵羽记起了文静禅的话。
“我知道，他已经跟我说了。”桐言拿着手中的书给灵羽看，“这是师傅选出来让我学的心法。”
灵羽扫了眼书封，是明净辞，只能说中规中矩。
她也不太知道桐言的基础怎么样，不外可以肯定的是，练这个不会有什么差池。
明净辞是明净山自己的心法，熟练后借助灵脉呵护，以后不管学什么，都能比别人快三分。
“好好练。”灵羽说。
“另有一本，”桐言说，“离恨心经。”
听到这四个字，灵羽愣了许久。
“师傅说离恨心经是三十三重天上帝君的心法，”桐言说，“让我试试能否参透，若有机缘就可以练。”
“可是灵羽，我看不懂，你能帮我看看吗？”
“或许我们可以一起练？”
灵羽拂开她挽着自己的手，往自己的小院里走，头也不回地扔下两个字：“不练。”
桐言站在原地，灵羽刚刚，是生气了吗？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了她不兴奋。
计蒙慢悠悠地飘到了她的身边，随她一起看着灵羽离开的背影。
“脾气真怪。”计蒙说。
“禁绝你说灵羽！”桐言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