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来得猝不及防
萧之远忧郁得走在路上,追念起之前宁昭昭怼他的话越想越气,他现在脑子里已经想出无数个回怼的方案,个个都是精彩绝伦保证怼得对方不能还嘴的那种。
然,并没有什么用。
怼人战场已经结束了,现在就是他多忏悔莫及都已经无计可施了。
陷入无限痛恨循环的太子体现很是惆怅,惆怅得一拳打在桃树上,马上花瓣就呼啦啦落了他一身,成了个花瓣人。
许是那棵桃树发抖的弧度太过于猛烈,吸引了求姻缘女人的视线,各人纷纷到达了现场,这一看就瞧见站在原地疯狂抖花瓣的太子。
空气徐徐凝固,各人看着萧之远并没有做声,甚至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就在那些小女人们因为长时间不呼吸要憋死的时候,萧之远一秒回到平日里假正经的模样,手负在身后,对着桃树做了一个忧郁又不缺乏帅气的姿势,朝呆愣住的小女人很是文雅得念了一句诗,“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
心情很到位,低音炮也很到位,那些小女人果不其然就被唬住了,有人眼尖认出了他就是太子,尖叫声此起彼伏,“啊啊啊,是太子啊,太子!今天奴家也愿意成为你衣摆上的桃花啊啊啊!”
萧之远伸手弹落衣袖上花瓣的手一顿,另有些无奈,“没须要,你这真没须要。”
但这些并没有阻挡太子迷妹团的围攻,她们把萧之远围在中间将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彩虹屁手段一流,萧之远全程保持着尬笑,面对狂热粉丝群另有些进退两难。
“我愿意追随殿下一辈子!”
“今生能见到殿下的盛世美颜一面,死而无憾……”
“殿下我可!我很是可!”
……
类似这种夸奖之词萧之远每一刻钟就能听到一次重复,他作为淮安第一美男子,又不能佛了这些迷妹的一番心意,礼物都堆到他看不见路了。
现在只想有人能解救他于水火,谁都好。
也许是他近日吃斋念佛每天和佛像聊天发生了革命友谊,佛祖听见了他深情祈祷,派来了一小我私家救他于这困境之中。
瘦瘦小小的身影灵活得穿梭于拥挤的人群之中,一把扯下他的外衣朝高空中轻轻一抛,素白的外衫轻飘飘的在半空中徐徐落下,那些迷妹团的目光瞬间都落在那个白衣上。
等落下的时候,原地早就没了太子的身影。
萧之远看着面前拉着自己手一路狂奔的女人,小心脏突然扑通扑通的,他以为这是心动,但其实这只是他剧烈运动而发生的错觉而已。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等停下来的时候萧之远早就累瘫了,小女人扭过头瞧着他,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居然有一丢丢可爱。
“在下萧之远,多谢女人脱手相救。”萧之远平复了下心情对着她说道。
面前小女人笑了下,摆了摆手意思是不客气,见义勇为完就想离开,但却被萧之远叫住。
“敢问女人芳名,这样日后我也好登门重谢。”萧之远见对方要离开,立马急急就叫住了她,憋了许久才憋出这个理由。
小女人转头歪着脑袋盯了他一会后,从地上捡起一株桃树的枝丫,在松软的地上一笔一划写着她的名字。
叶淼淼。
一笔一划都遒劲有力,看来是练过的。
“你……不会说话?”萧之远看着她的举动,纠结许久后照旧说出了这句话。
叶淼淼听后一顿,垂下脑袋都有些无精打采,刚刚还亮晶晶的杏仁眼也没有丝毫精神,这让萧之远觉得自己简直混账。
萧之远看着叶淼淼低着头的样子,手忙脚乱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局面一度平静到尴尬。
不知道过了多久,见对方迟迟没有行动叶淼淼悄悄抬头瞧了眼,便看见远处摘桃花的素白身影,他偏偏不摘低的,硬是要往横跨摘,爬树的样子看着有几分滑稽。
萧之远这是他头一回爬树,在外人面前做这种不切合他尊贵身份的事情说实话他另有些尴尬,但没措施,他素来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对于自己惹难受的女人就是要自己来哄,这是他的人生格言。
蹦哒两下摘到最上头开得格外辉煌光耀的桃花,走到叶淼淼的面前,将桃花递到她的面前,白袍子脏兮兮的,脸也脏兮兮的,“我瞧着,只有这开得最好的桃花才配得上叶女人的容颜。”
萧之远这是自己头一回夸人,平常都是迷妹团的彩虹屁,头一回换自己说出赞美的话另有些欠美意思。
叶淼淼眨了眨眼,从他手里接过那株桃花,嘴角弯出一抹弧度,打着手语说谢谢。
虽然对方打的手语他看不懂,但萧之远见小女人笑了,自己也随着笑起来。
他和叶淼淼的交集不外短短半柱香时间,但萧之远总有一种奇怪的感受,从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有的奇怪感受。
他的心口会因为对方而跳动,心情也会因为对方的一举一动而起伏。
叶淼淼开心他也随着开心,叶淼淼一皱眉头他也会随着惆怅,直到厥后,他重新回到宫中翻遍藏书阁内的书后才明白。
原来那种感受,该叫一见钟情。
萧之远望着对方离去的偏向发了很久的呆,那片桃林在风中抖落下花瓣,纷纷扬扬的,如一场声势赫赫的大雨,叶淼淼就在那纷飞的花瓣雨中转头朝他的偏向瑶瑶一笑。
瞬间他只觉得万物皆失色,在他的眼中只剩下那人唯一的色彩,张扬而明媚。
萧之远生平头一回有了这种感受,他将先前住持交给他的红绸系在桃树上,望着树上不停飘摇的红绸,一瞥就瞧见旁边一根红绸系得歪七扭八有碍观瞻。
“这红绸……系得倒是有个性。”萧之远盯了一会后才得出这种结论。
而此时正走在下山路上的顾晟安冷不丁得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