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并肩骑在长安路上,不时另有零星的雪花洒落。
前几天整理了一份歌单出来,计划让林浅嵘听一听,都是我喜欢的以及我觉得他会喜欢的歌。我把手机开到最大音量,放在右兜里,喇叭冲外公放起来。
“你也喜欢GALA?”他听到那首《Young for you》后,问我。然后随着调调吹起了口哨。
“你也喜欢吗?我对这个乐队不是很熟,只是喜欢这首歌带给人的感受。”我说。
“嗯,超级喜欢!喜欢他们是从《追梦赤子心》开始的。我有一回和我朋友一起去唱歌,唱这首《Young for you》的时候,他们都说这歌二了吧唧的。今天竟然在你这儿听到了!终于找到也喜欢这首歌的人了!”他开心的笑着说。
“‘追梦赤子心’也是他们唱的呀?我竟然不知道!这两首歌我都特别喜欢,是从差异的地方了解到并喜欢听的!”我见他开心,心里比他更开心。我竟然不知道这两首歌属于同一个乐队,真是太在意歌曲了而忘了关注唱歌的人啊!
说到唱歌的人,突然想起了他给我唱的那首歌。我脱了手套拿脱手机,把歌选到了那首他唱的《阿婆说》,设置成单曲循环模式,就放进了口袋。当他的声音泛起的时候,他突然就狂笑起来,迅速脱了手套,伸脱手就要掏出我的手机。我虽然不想让他拿到我的手机。我还想和他一起多听几遍这首歌呢!
在他左手碰到我右兜已经准备拈脱手机的时候,我左手扶着车把,右手往后面寻摸着轻拍了几下他的手。待我右手回到车把时,他又计划去掏手机来结束这首歌。我这次打了几下,他的手也不缩回去,于是爽性捉住了他的手,握在手里。我就这样握着,他的手没挣扎,也没动,任由我握着。我一只手扶不太稳车子了,就把这只手收回。他又继续试探。我一边说着“就听听吧,挺好听的呀!别怕羞啊”,一边握住了他依然想切歌的手。
这次握着的是他整个手背。适才握着是下意识的,但这次不是。我知道我是故意的。他也是故意的。我就这样握着他的手,不想收回。这是我们第一次有这种直接的接触,但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内心是敞亮敞亮的,没有青春的悸动,没有乱七八糟的心跳,很是平和。所以我越发确信自己是在认真的经营着和他的友谊,而非此外。
我偷偷的用余光看着他的侧脸,路灯下的他特别悦目。路上静悄悄的,我们法式一致的骑着车子,走啊走啊,要不是我这边突然横出来一辆车子,我需要迅速收回手稳住车把,我想我们会一直握下去吧!就在我收回的那一下,他又实验着去抢我的手机。手机里,依然循环公放着他的声音。
“别闹了啊,不要影响我骑车子!”我佯装嗔怪他。
“好吧。”他无奈的把手耷拉到身侧,右手单手骑着车。没多远,就到了他家的那个路口。
“路上慢点儿,抵家了和我说一声。”他嘱咐着我,然后挥手和我离别。
“好。”我微笑的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笑开了花。
我自己拿出耳机,关掉了单曲循环,随机听着这个歌单。入耳的是一首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而歌词中唱的那个“你”,我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林浅嵘。我不禁笑自己,刚离开就想他了。
可是真的最怕空气突然平静了。适才还两小我私家嬉笑打闹,而此时现在却成了雪夜里的独行人,周围静的都不用降噪耳机,音乐就纯粹到极点,甚至可以感受到心跳随着旋律在共振。这种静谧让人不得不直面内心。没错,我认可,我就是想他。
回抵家,迫不及待的发了报平安的短信给林浅嵘。接到他秒回的信息,心里美滋滋的。我在想,这次的单独行动虽然没有解答之前的疑惑,但是似乎让我俩之间的交流没有了隔膜。尽管没有多了解他,但是他在我面前显现出了自己生动的一面,这就是进步。
我知道有种人在生人面前羞答答,在熟人面前人来疯,他也许就是这种性格吧?那么,凭据这个逻辑,我在他心里,至少是个熟人了。嗯,可以让他放下肩负的熟人。我们友谊的皮划艇,似乎酿成了大一些的乌篷船咯!
这个周末开始差异于以往。以前的周末,在家学习看书,累了就睡觉休息会儿。这个周末,注定是逃不外林浅嵘的。
看到牛顿第二定律“物体加速度的巨细跟物体受到的作用力成正比,跟物体的质量成反比”时,想到了我们友谊的乌篷船。它的质量比小皮划艇大了,那我得越发努力,加大作用力,才气让我俩友谊的小船更快速的航行。
又看到牛顿第三定律写到:“相互作用的两个物体之间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总是巨细相等,偏向相反”。那么当我握着他的手的时候,他是不是应该也在用力让我握着呀?
思路开始飘散,为了保证学习质量,我赶忙换了一科。拿起生物课本,看到光相助用,立马想起自己曾经觉得林浅嵘身上有光,每次见到他就像绿叶见到阳光一样兴奋,于是我赶忙合上了书,稍作深呼吸。怎么看什么都能想到他?
那看英语应该不会了吧!于是我从书架上拿出了早晨才朗读过的英语课本。然而我照旧太天真,掀开第一单元,单元名就叫作“Friendship”!我像扔掉烫手山芋一样扔掉了英语课本,换到语文书,要不背背《烛之武退秦师》吧!可是眼前又是林浅嵘在向秦伯说着“敢以烦执事”……
林浅嵘,林浅嵘……这个名字赶不出我的脑海了!算了,我出去喝杯水。我合上语文书,把桌子上凌乱的课本收整齐,摆放到书架上,就出了卧室。
客厅里,王雨飞正在做卷子。我印象中的王雨飞,是个坐不住的小男孩儿,只有玩游戏的时候他才气平静一段时间,平时写作业都市一会儿出来喝水一会儿去茅厕的。今天,他却老老实实的在做卷子。
“姐,我这道题不会,你过来教教我呗?”他听到我的脚步声,抬起头来说。
“你什么时候开始认真学习啦?”我问他。
“我早就开始了好么!只不外以前养成的习惯欠好,不如姐姐你坐的住!但是经过这半年多的相处,我从你身上学到了许多!我现在也能坐的住了。”王雨飞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有点陌生。
“你少恭维我,肯定是有啥事儿求我吧!你能想通了好勤学习是好事,你妈知道了得兴奋坏了!”我企图揭穿他的小花招。
“这次真没有求你的事儿。请教问题不算吧!我快中考了,我要天天向上!作为姐姐你得支援我!我要上一中!”他严肃认真的说着。
我看他很把学习当回事儿的样子,心里还挺开心,主动帮他讲了许多题。而且我自己也有小算盘,那就是至少在讲题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是没有空间和时间分配给林浅嵘的。我只能这么部署自己。然而,小算盘并不算特别如意,时间的漏洞中,依然是他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