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闹着要出去,我有事没随着。
她在路边看见一个小孩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倒在雪地里。
她就看不下去了,偏要把那小屁孩送医管去看医生,生怕他被冻出什么毛病来了。
她原来身体就欠好,这一来二去的忙活照顾那小屁孩儿,反倒把自己搞生病了。
还好那小屁孩有良心,醒了之后,知道是我姐救的他,就跑回去把那一堆崽都喊已往照顾我姐姐。”
“这么一搞来二搞去的,他们也就搞熟了。厥后我姐姐叫了一个崽拿着自己的贴身头簪,去丞相府报信,这才被接回来了。
我姐姐不知道怎么知道他们住的地方了。
在那之后,我姐姐一有时间就大包小包的,吃的用的,带已往看他们。
姐姐想让他们的生活过的好一点儿。
有时候她一小我私家去有点无聊,就会带着我一起去,我和他们也就无可制止的熟了。
现在我姐姐不会再给他们送工具过来了,就轮到我偶尔也会去看看。”
司翠问:“那你姐姐为什么不送工具了?她现在在去哪了?”
为什么自己在丞相府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人提起过。
方月突然凶巴巴的吼一句:“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我姐,你想知道去问她去。”
司翠:“……”
平静了一会儿,司翠又忍不住讲话了,
“小姐,既然你和你姐姐都想帮他们,这么只送工具也不行,为什么不动点关系,给她们找个事情?”
方月:“呵,你倒是给我说说,什么样事情,适合三个无依无靠,还要照顾七个小孩的女人?”
司翠:“……客栈或酒坊里的小二?洗衣妇?之类的。”
方月:“我似乎和你说过,‘希望你能明白,在京城,俩位女子单独出门,是件多危险的事,’
这样的话,嗯?”
司翠:“是……”
突然感受现在这样的小姐有点阔怕……
可就是这可怕的一句话,让司翠猛然醒悟。
是啊!三个柔弱的女人,没有依靠,不出卖肉体。
想在京城好好活下去,是件何等困难的事。
就算找了什么店小二的活,也有可能被种种人欺负,侮辱,恶言相对。
因为她是女人,
因为她无依无靠,
因为,这里是京城。
司翠突然有点惆怅,这么一比,她其实挺幸运的。
虽然她以前也穷,但她至少有屋子住,饿的没工具吃了,向邻居要点,他们也会给。
所以她以前受的苦,还真的不算什么。
但是,心里是真的痛苦的,她渴望那得不到的母爱,她渴望母亲的眷注和怀抱。
可是……从来没有。
母亲的眼里永远都只有弟弟一小我私家!
哪怕自己再听话!弟弟再淘气!母亲的眼里依然只有弟弟一小我私家。
错都是我犯的!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怨恨这样的母亲,但她确确实实的想要获得母亲的认可。
可是她再努力,再听话,都是徒劳。
而弟弟什么都不用做,他就可以获得母亲全部的爱!
他什么都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