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黎若微微一笑，眉毛上扬起，眼眸里夹杂着笑意，水波粼粼的，“开个玩笑而已，梦归梦，现实总是现实。”
老李被绕得越发晕乎了，还想再问什么，却已经走到了客厅，只好暂且压下心中疑问，缄默沉静的坐下。
火盆烧得旺盛，屋子里暖洋洋的，尤其一圈人都围着坐，暖意由内到外。
“柳老头啊，你这屋倒是还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变，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张老师环视了一下四周，把手往前支着，感受着火焰冲上的热浪，把声音放大了些。
柳阿爹闻言也有些感伤，瞅着四周的陈设，眼珠子转也不转。
许久，柳阿爹哈出一口热气，搓了搓手掌心，目光灼灼，言语掷地有声，“当初咱俩闹得挺不愉快的，这些年谁也没低头，你今儿过来该不是单纯来看我这老伙计，叙叙旧之类的，你可是想要讨回那本当初没来得及带走的日记？”
“你一直收着？”张老师没认可，也没否认，只是语气变淡了许多。
柳阿爹笑笑，站起了身，走到墙壁上摸索了一阵，抽开一块砖头，里面是一本牛皮封的本子，看着就年头久远，那手拍了拍上面沾的灰，“自然收着，不愉快归不愉快，但一起长大的情谊总不至于一点儿不剩，而且，当初也不是多大事儿啊不是？”
张老师点颔首，从柳阿爹手里结果，略略的翻看了两三页后就递给了黎若，轻笑，“小黎，你看看？”
黎若神色一怔，有些意外，按理，像日记这种私密的物品，即便上面都是无关紧要的纪录也都不希望被别人看见的，人之天性如此。
张老师却大大方方的拿给她看。
只有两个可能。
一则，这本日记跟她有关系。
二则，这本日记并不真正属于张老师。
带着这份疑惑，黎若慢慢的掀开了扉页，是一个图案。
黎若手上行动蓦地僵住，哆嗦着把那张已经有所褪色印染模糊的邀请函，仔细对比了一番，上面的任何角落都没放过。
确实是一模一样的。
作为一个修建设计师，黎若对于图案方面有着异于凡人的敏感，好比说，从这一个图案里，她可以看出来这个图案设计者的用意，乃至性格。
这是一个看上去神秘而繁复的图形，看似关闭的圆形，实际是有许许多多的是非纷歧的直线通过一定的纪律排列而成的。
设计者对于人心理和行为的掌握超出他对于设计自己的掌握，充实利用了视觉盲点和疲劳视觉的原理。
像这样一种线条的组合，人的目光只要落上去，短时间是无法移开的，也正是这一短暂的停留，足够给人造成一种由心而发的压迫感。
看到这个图案，心理上就已经输了，每小我私家的心理蒙受能力虽然纷歧，但是都有一个配合点，那就是有限的，正如胆大之人也有自己所恐惧的事物，无人例外。
在接近情绪瓦解的临界点的情况下，不管你是差一厘米照旧一米，只要接近了就是接近了。
黎若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指尖略微泛白，颤巍巍的掀开第二页，是邀请函上的那句话，某知名老影戏里的台词，她隐约记得这情节是心理失常自焚救赎的时候所吟唱的。
继续翻，之后好几页都被撕去了，只留下凹凸不平的边缘锯齿，能看到的是不知第几页上一副小插图，99号公馆的简朴素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