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冷了?”斌山笑道:“老伊你现在连两坛酒都扛不住了?下次去林三那我多给你点两串大腰子。”
“哪有,你才顶不住了!腰子留着自己啃吧!”伊耳不甘示弱,硬是扛着严寒,将衣襟扯的敞开些。
他不明白。
平日里喝酒都是越喝越热,身上、喉咙里、心底,都是火辣辣的快活,今天怎么越喝越冷了?
“这酒性寒,老二你胃欠好就少喝点。”贾易慢慢的品着,劝着伊耳。
“胃欠好啊,胃越欠好,就越得练!”伊耳并不听劝告,又是拎起半坛酒,咕噜噜的灌下肚去。
“没事,这酒只是暂时体现出来性寒,实际上对经脉和修炼都是有促进作用的。”程风解释道。
一边,为了不引起众人疑心,程风也是慢慢喝着,只是,他的酒里也同样放了解药。
“列位,我去解个手。”程风道,转身向远处的树丛走去。
解手是假,暖手是真。
此时,程风有些庆幸,其时让游扬革新法阵的时候,留了一块常温的,没有严寒的地方。
他究竟是穿越过来的。
不比这个世界的人,纵然是老胡,多几几何都修炼过。
对严寒的反抗力也是强上许多。
所以,即便程风在服下了解药之后,面对严寒,照旧有些反抗不住。
是时候尽快找时间,学习一下这个世界的修炼之法了!
此时,石桌旁的几人也发现了异样。
“差池啊,我怎么也开始感受冷了?”贾易疑惑道。
他在五小我私家里属于主心骨,所以并不敢多喝酒,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此时却是也徐徐的感受到了严寒,逐渐侵蚀到身体。
“我也是。”
“我也是。”
贾易这么一说,斌山和丁世也不再死要面子的扛着。
只有老胡的身体没有感受。
但他也有所察觉——
吃到嘴里的肉,逐渐没了肉味,反而有种夹生的冷气。
“差池!”
“这事差池劲!”
沈伦突然盯着手边的铜碗里的一份酸梅汤,高声叫起来。
这酸梅汤,是经过轻微的冰镇,餐前送上来开胃解渴的。
不说他自己并不喜欢吃酸的工具,所以也是搁在一旁没有动过。
此时,他猛然发现,酸梅汤的外貌,竟是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沈伦将薄冰块挑出来,放到众人面前的大餐盘中。
薄冰并没有融化,反而愈发凝的结实。
饶是众人反映迟缓,现在也明白过来——他们觉得冷,并不只是因为酒的缘故!
而云烟阁自己,做到普通的恒温照旧很简朴的,绝对不行能在高层中泛起这种低级的失误和疏忽。
换句话说,此时的严寒,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是谁?
答案险些不言而喻。
局面逐渐寂静。
终于,连大快朵颐的老胡也停下了。
他看了看五人被冻的通红的脸颊,又摸了摸自己的,疑惑道:“怎么,你们这是都喝醉了?”
“喝醉个屁!”连文质彬彬的沈伦也忍不住了。
他明白,今天或许率是被程风算计了。
只有真正算是和程风交好的老胡,没有事,体现的很正常。
贾易紧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脸色阴沉。
他的想法,和沈伦差不多。
或许率是程风猜到了他们的目的,这才反手摆了他们一局。
只是,现在,双方并没有真正的撕破脸面。
而且,且不说程风的真实身份,单是裴胖子这一关,他们也过不去。
据他所知,能拿到裴胖子玉佩的,无不是他的亲信。
换句话说,拿着裴胖子的玉佩服务,代表这件事很有可能是裴胖子的意思!
适时的,程风从树林后走出来。
身上披着一件特别厚的玄色毛袍,是云烟阁备幸亏雅间里的,他也分不清是狐狸毛照旧什么貂毛。
身后,是那两名乔装成侍女的女校事,也披着袍子。
手中端着茶盘,脸上带着矜持的微笑,很难让人将她们与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联系起来。
“欠美意思,列位,我刚问了一下,他们的恒温系统坏了,正在抢修,咱们先喝点热茶暖暖身子。”程风面带笑容,但语气里却是不容置疑的犷悍。
联想起程风的身份和裴胖子的玉佛,犹豫纠结中的众人也是应承下来,没有计划离开。
“恰好另有一件,胡年老你年纪大了,你先披上吧。”程风将手中的袍子递给老胡。
事实上,虽然不止一件。
甚至由于程风是梁才兴亲自部署下来的关系,就算给在场所有人找女人都不在话下,更别提一件毛袍子。
五人倒是不知道程风的内情,只是看着两名侍女都披着袍子,居然没有他们的份。
不外碍于程风的身份,也欠好说什么。
“茶,小心烫。”两名女校事将茶盘放到石桌上。
程风并不是美意。
事实上,他在茶里下了药,催情合欢散。
杀人,他自然不会,起码现在不会。
不外,让这五人感受一下冰火两重天的感受,倒是可以。
只是,几人这次提高了警惕,并没有之前那么好骗。
只有醉酒的伊耳,逮着液体就喝了下去,也不管烫不烫嘴。
其余清醒的几人,都是故作推辞,目光瞥向伊耳。
老胡倒是实诚,直接倒了一杯递给身旁的丁世:“喝呀!”
“不喝不喝,我...不冷!”丁世摇摇头,动的连说话都倒霉索。
“瞎说!”老胡碰了一下丁世的脸,又噌的一下缩回手。
他感受,似乎碰到了一块冷冻千年的铁疙瘩。
程风看着丁世已经冻紫的嘴唇,心里也是直可笑。
他明白。
现在,除了喝醉的伊耳,另有老实巴交的老胡,其余四人已经缓过劲来,开始怀疑他的真实目的。
程风并没有去强迫四人喝,也没有解释。
欲盖弥彰的原理,他照旧懂的。
“正好,其实我也有点冷。”程风兀自拿起一壶茶,给自己倒上,装作不经意的喝下去。
他尽量制止着刻意的行动,防止这些紧盯着他的人发现眉目。
“嗯...这壶有点凉了,我再尝尝那一壶。”程风转身又倒了一杯,全部喝下。
他的目的,是让四人消去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