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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要当少奶奶

第五十四章 邱家令郎

丫鬟要当少奶奶 白木渔 3779 2019-08-13 23:55:00

  文月拿出了丝帕,帮管教姑姑擦拭。额头,鼻尖都是水珠子,白花了一个时辰整理的妆容。

  管教姑姑接过丝帕,严肃异常,站起了身,“莞儿,今儿我会找你父亲,禀明退意。”

  “姑姑,退什么,你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以往,就算她再怎么厮闹,管教姑姑的脸色从未像今日如此可怕过,她今天制茶难道步骤错了?照旧因为昨日私自出府真的惹管教姑姑担忧了,她赶忙撒娇,“姑姑舍得莞儿吗?您可说了,等您老了,我执掌林家的时候,还要看着我呢。”

  “姑姑我,是担不起这责了。”管教姑姑摇摇头,就要往门口去。

  她一看这阵势,是来真的了,赶忙认错,“我错了,我错了。以后要是不禀明父亲、姑姑、文月,我肯定不随意出府门,如果出了,下辈子投胎成鸟、鱼,做不成人。”

  “那要是偷偷出去,没被发现的,如何算?”管教姑姑问,老谋深算。

  “也一样,不得好死。”

  管教姑姑满意所在颔首,林莞有一点是特别让她赞赏的,那就是说话算话,驷马难追的那种。于是乎,便转了个身回来又坐在了位置上,与林莞继续品茶,讲茶道。

  林莞见其变脸之快,深呼上当,可话都说出口了,怎么收回来。

  “姑姑,你诈我!”

  “有来有往,非诈也。”

  就看成是致歉,让她一步吧。林莞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管教姑姑亲自示范,茶分三次饮下,品茗里头的甘香,同劈面的人说,“茶勿急饮,也勿急制,唯有合宜合适时分,茶才最好。”

  “何时最好?”林莞这才从文月传回来的话里平静了些,虚心请教。

  “看乎饮茶人之心。”

  林莞偏了脑袋想,今天的管教姑姑怎么回事,怎么都把话留着给她自己去猜......但也没多想多久,文月就递来了一张帖子,邱家的赏花帖。

  “邱家的?”

  文月颔首。

  “不去,我留在家里陪爹爹。”

  才刚说了拒绝的话,就听见林堂的声音从外头传来,脚步已踏过了门槛,脸上带着暖和的笑意,“哟,远远就听到女儿孝顺,这在家教养一番,是灵巧了许多。”

  他才从张府回来,中秋夜给一帮故友添了惊,过意不去,一大早便亲自登府门送了重礼,说明了来龙去脉。

  “爹爹。你这次回来留多久?”挽了手臂,许久没见又亲近了些。

  “待我儿行了笄礼后再走。”

  林莞听着,又想到刚刚文月递的邱家帖子,自然是知道父亲的意思的。就是不知道臭老头子究竟看上邱家令郎什么了,邱家令郎以往见到她已是口舌不清,连话都说不外五句,一点母亲娘家武将的风范也没有,柔柔弱弱的,世家子弟里却老是将他与张睿恒比,恐怕是连男装的自己都比不上的。

  “臭老头,你是不是也有三年没见过那邱家令郎了。”

  “莞儿。”管事姑姑咳嗽了声,让她注意称谓。

  林堂倒是很习惯。

  “简直是。”恒久在南疆,也是许久没见了,之前见过,印象是雍容华贵,面相丰满正方,其他听人耳语,皆是说其品性憨厚,性格纯良。

  他心里嘀咕,奇了怪了,明明与邱家交友更远些,怎么京府见的更多的却是张家令郎。连京府的趣闻里也是那张家二令郎的听说多。

  “爹爹想必也收到了邱家帖子吧?”

  林堂颔首,髯毛微微弯,等着林莞的话。

  “那一起去,原来想着在家陪爹爹的,但是爹爹也想见见旧友吧。那我们一起去吧。”

  回来了,那定是要拜会下邱家,究竟他不在的时候,对林莞照料恰当,不忘托付。

  “那是自然。”林堂应答得爽快,没见女儿眼底坏水。

  自中秋后,林府平静了好一阵子,管教姑姑夜里训睡姿的频率来得更多了些,将她睡觉的恶习全都纠正了个遍。

  府里的拜帖依旧不少,有说书的在中秋宴席上见过她的风姿,不知道怎么传的,竟又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好比精通音律,能歌能唱......这些个需要天姿的技术,管教姑姑后天教导,可林莞这两样却是都没学会,这谣言却越盛。

  到了邱府赏菊宴上,还被人怂恿着献丑一曲。

  她很是为难,高冷地拒绝,“是邱令郎想看,照旧你们想看?”将难题抛给了主人家。

  “不,不不,我没说......”但是真的想看。

  邱家令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摆摆手,不小心还踢倒了座下的花盆。

  满园内,宴席里都是各稀有的花种,墨梅、绿云、粉旭桃、凤凰振雨、古龙须......满园姹紫嫣红,一盆都是价钱不菲佳作。

  邱家令郎踢倒的即是芙蓉托桂,可他丝绝不心疼花蕊折损,走到林莞面前,请了酒,又与各人请酒,“这是邱家的赏花宴,自有歌舞相伴,音律可闻。莞妹妹未便,请各人不要为难。”说话有度,自饮了一杯。

  “盛礼哥哥为何要自罚一杯?”林莞站起,“要罚也是罚妹妹,落了各人的期待。林莞也是没想到,竟能如舞妓那般被点。”

  她心里有气,将话说重。

  刚刚怂恿之人立刻停了笑意,赔酒,“罚我,罚我。听闻女人风姿,忘了教养。我活该活该。”

  明明才十七八岁的模样,却是圆滑至极,看着油腻。

  邱盛礼圆场,林莞笑笑不盘算,继续手边的黄酒,一杯抿下,看新编歌舞。期间,为表歉意,邱盛礼又亲自下了席座,领了林莞去看轻见千鸟,亲自讲其繁盛容貌。许是因为自己父亲也加入了,邱家令郎殷勤了许多,还问她,“怎么不见你年老也回来?”

  林莞刚要仔细辨认那花瓣颜色,听见此话,呵呵笑,含糊答,“忙。照旧得有人留下打点的,你这么一说,我也着实想他了。”

  这邱家令郎与她同窗数载,竟没能辨出她女儿身。

  但张睿恒是何时知道的?

  “莞妹妹,别惆怅。往时与他同窗,知他也是能照顾自己的人。”

  “嗯嗯,一小我私家在外难免辛苦。怎么说起了我哥?”

  “没事没事。”

  想肯定也是听了坊间的传言了。

  “也是想我哥了......”

  照旧冒充摸了摸眼角,冒充惆怅。

  邱盛礼一时手忙脚乱,也不敢递丝帕,只好递了自己的手袖,想想又不妥,犹豫在一旁干着急。

  林莞见其又是不知如何自处,实在无趣的得很,找了个借口,回到父亲的身边。林堂刚刚面见了故友喝了几杯聊了几句,未知适才的小纠纷,落了宴席。

  林莞乖戾,不像刚刚锋芒。

  看着不远的地方,张睿恒在与林堂说话。

  他们两个有那么熟吗?林莞以为自己看错了,走到他们面前,有礼微蹲,“令郎安。”抬头看见那熟悉的眼眸,目星剑眉,和润有礼回了,“还好吗?”

  显得她生分了。

  林堂咳了一声,“小畜生,你装什么不熟啊,虚假!我是这么教你的吗?”她亲爹反倒教训她了,她刚要说什么,邱令郎担忧她已跟了上来,见到林堂,作揖问好。

  林堂以往见邱家上一辈的风范,便断定邱家令郎必有冷冽壮肃的家风,必继续衣钵。现在一看却是圆润方正,脸色苍白显柔弱。特别是张家令郎站在一侧轩朗风逸,挺拔铮骨,将其衬得逊色许多。自己的女儿又盛装芙蓉颜,显得其似乎被吸食了阳气似的,他现在眉头皱了皱,但是没说什么,识趣地从小辈里离开。

  随性自由才是他养儿的一贯政策。

  见林堂走,林莞也没管邱家令郎还在身边就问张睿恒,“你没收到工具吗?”

  “收到了。”

  “那然后呢?”

  “然后?”

  邱家令郎发懵,两人似乎当他空气一般地,自顾自地两人问答,尔后张睿恒走了,林莞还跟在他身后追问也走了,剩下他一小我私家在原地,欠美意思去搭话。

  转出了拐角的林莞丝毫没注意,问并肩而走的人,“你没见我塞在礼物里的求救信吗?”她将被禁足在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还让张睿恒想措施给她整拜帖。

  “见了。”

  可如今,她都被困了一个月了,还没有见其来救她一回或者解释一回。

  “你视若无睹?”她生气了,入席的时候,她可见到了,他与上次的紫衫女人一同来的,即是有异性没人性了,完全不把她这个旧时故友放在眼里了。“我可懂了一个词。”

  “什么词?”

  “好比说见色忘义,见色忘友,另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她抗议道。

  张睿恒看着她,“可不止一个词。”淡淡笑意,脚步停了下来,“如果说见色忘友,京府里的听说你可有听?”

  京府关于张家二令郎的听说可多了,最近一则就是那夜翻他张令郎墙根的酿成了海棠仙,传着传着连神仙都膜慕其风范,趁夜色深究偷偷睥睨,放在其他人身上那得是田螺女人、海螺女人这样的角色,但是一到了张二令郎这里,工具都酿成了海棠仙,而且还不带属性偏移的男神仙,在京府里传得酿成了一段传奇韵事。

  “女人家肯定得介意了。”她想想,似乎还轮不到自己来介意这个见色忘友,紫衫女人才应该问的。

  可忽而又想起海棠仙的原型照旧她呢,“难道因为我所以你不理我?”这逻辑跟指鹿为马应该同个原理。“木头,你可老实交接吧,那紫衫的女人是不是心有所属呀。”

  周围寂静,偶尔有赏菊的人已往。

  “是。”他倒不隐瞒。

  “哦!~”林莞这字平仄有调,内有深意。

  随后,他眉目里暗下,知道她所指,问,“莞儿,心属邱令郎吗?”平时,她只应邱家的帖,而且在上学堂时,告诉过他,她上学堂另有寄义。已临笄礼,何义已明晰。

  林莞听了,笑,“不是呢,我爹爹倒是心属邱令郎。我没有。”

  “为何?”

  “各花入各眼,他喜欢轻见千鸟,我就要喜欢么?非也,我却喜欢被他踢倒的芙蓉托桂。”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离开了,她转身,看见一身鹅黄的令郎背影,那身影不是邱盛礼照旧谁。林莞感受自己像是被套话了,白了张睿恒一眼。而她身侧的张睿恒淡淡然,嘴边笑意,无辜道,“本想成就一段韵事的,可惜。”

  意思照旧如果她就地说喜欢了,那便间接给邱令郎讲明心意,还得谢谢他了。

  林莞额头黑线,马上觉得眼前的张睿恒,似乎是她不认识的那个。

  可怜她,还要去找邱令郎解释,那层纸不捅破倒还好,捅破了两方的颜面可就得顾,等她寻到了邱家令郎时,邱家令郎反倒问她了,“你就是海棠仙?”

  “什么?”她可死也不能认。

  “我探询过了,林家就你一个女儿,以往是你女扮男装!”他邱家人脉广,收买林家旧下人并不是什么难事,探询探询便知道了,“我不会告诉其他人,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跟你父亲回南疆。”

  “你!”

  自是被戏弄了一番,心有不甘还不想见到她林莞了呗,但把柄在人手上,那怎么办,只好点颔首,说声对不起。

  “我也不是故意的。”

  “另有你父亲欺瞒你女子送进学堂,这离经叛道之事。”他继续说道。

  “我们没有做什么伤天害人的事情。”

  “可你们蹂躏了秩序,还欺瞒我黄家,回南疆去,已是对你们最大的宽容了。”许是恼羞成怒,黄盛礼憋红了脸,咄咄逼人。

  “我......”伶牙利嘴此时也派不上用场。

  还要回去跟林堂说,见到始作俑者张睿恒的时候,她心里有气,连离别也没说,带着文月便回府。

  文月在后头随着,不知道自家小姐是因为赏花宴无聊而生气,照旧因为看见张睿恒身边随着紫衫女人而生气。横竖总结,林莞的气都是因为见到张睿恒开始的。

  此时的文月,还不知道,自己将随着林莞到南疆去,一年半载地也回不来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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