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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要当少奶奶

第二十二章 倒不是乱弹了

丫鬟要当少奶奶 白木渔 3167 2019-06-15 22:31:00

  凌宜的事一出,莫梓涵的手受了火身药的波及,溃烂了五日有余,另外两名受伤的随士撤走所有关于阿摩国的工具,并得令继续搜索相关的消息。

  莫梓涵的手伤来的蹊跷,为了制止被外人走漏消息,便趁此次东江渔村的来信,正好让她避避。

  连张老太太派人过府询问她的踪迹,轩意园的人皆回覆回乡探亲了未归。

  而莫梓涵依旧还在园内,期待着凌晨的车马。

  月光圆润,发着银边。

  夜里辗转了半宿,莫梓涵起了身,静静地关上木门,绕到园里池边的碎石边,蹲了下去,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小我私家,夜深所有人已都入睡。

  “依旧照旧旧时模样,都没蒙过尘。”

  一抹青绿在夜色上微微透光。

  前不久,她在遗物里找到了小金钥匙,因有段时间京府与南疆的关系紧张,通常与南疆两字沾上边的多有涉查。张府高堂对她父亲曾在南疆经商一事略担忧涉牵连,于是话里明里暗里让她扔掉相关的工具。但许多都是她的回忆,舍不得扔,就找了个小地方让人挖了个小的藏宝库。地方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带钩即是从里面拿回来的。

  当她刚进张府为妇时,敬奉尊长茶,在丫鬟的领导下一个个地叫了声爹、娘。到了张老太太那的时候,老人家留意到了她的腰间配饰。

  “这睿恒,不是说把这工具赠人了吗?原来给你啦。”张老太太接过茶水,轻拂过茶料。

  张家的高堂才留意到,祖传的青绿带钩在新嫁娘的腰间,究竟这工具在这京府仅他张家有,是御赐的好认。

  “旧时,先生便说是赠与同桌的......原来在你这。”吴氏的笑脸慢慢平了下来,面前的媳妇男扮女装入学堂,而且还在那之后拐了自己的儿子去南疆月余。原本就是传统礼教身世的她见现下一片的喜庆气氛,尽管颇有微词,但无再多言。

  同时,心里有略微庆幸,那传出来的断袖为假。

  而张父打从熊溪村就见过林堂的儿子,自以为其有双生子女,但当自己的二儿子要求去林家提亲时,才知道林堂家的女儿如此特别。

  “这睿恒早晚......”他放下了茶杯,要说,但是被吴氏拦下。

  张老太太见他们要发不发的样子,轻轻所在了点,“这带钩照旧男子佩戴好些,其时他身上竟然少了这物件,可没少受家规之罚,打得可是皮开肉绽,受了不少苦呢。但他可好被罚了也不哼一声,对于带钩怎么变了佩玉,他照旧坚持说给人了坚决不拿回。”

  “原来是给心上人了。”祖母笑,给了她一个红包,又说,“好孩子,这里不比林家,张家是官宦人家,有规则有门面,以后李妈妈会跟你详细说,凡事都得牢记清楚了,知道吗?”

  点颔首。

  她其时看了张家人的脸色,明白了张老太太话里的意思,知道这祖传的工具不应该在她一女流之辈的身上,回去后找了个借口想要跟张睿恒交流回佩玉。

  “这青绿带钩我带着欠悦目,照旧我的佩玉好。换回来吧?”她缠着正在看账本的张睿恒换回她的佩玉。

  “我娘子带什么工具都悦目,谁说的!”他停下手里的审查,温温柔柔地看向她,抓住了她伸去腰间的手,手里因冬夜缘故,带了些暖,“其时曾曾祖父便以这个为聘礼娶了曾曾祖母,相濡以沫,相互扶持开了家业,开散出了张家现今的样子。”

  “我希望,我们也能开散出属于自己的儿孙满堂。”他揽住她的腰肢,进了怀里,轻轻地在脖颈间吻了下。而她听见那么正经话少的人正撩着她的情绪,脸微微红,便没有再提交流的事情了。

  落在吻里很久很久之后,她才想起了什么,问。

  “那我之前是抢你的,你怎么不要回去?”她想想,嘴角含着笑,“该不会,你真有断袖之癖吧。”她那时候照旧一身的男装呢。

  他停了停,耳朵又微微地红了起来,其实他真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曾想过如果她的耳洞只是因为民俗而有三个,那他一男的老是见到“他”就身体发烧,是怎么个回事,困扰了一段时间。

  但这些烦恼他都没有体现过,最终只对怀里的人说,“只是喜欢你而已。”男或者女,并不重要。

  而她心里甜甜地,知道,早在很早很早,她抢了他的带钩开始,情根便已深重。

  因张睿恒不愿换,于是只要出了轩意园她便不佩戴青绿带钩,而这件工具慢慢地因为珍贵也放进了她的小藏宝库里,连张睿恒也不知道。

  莫梓涵拿下胸前的工具,喃喃道,“或许就该让你也随着一起被销毁的。”她总觉得凌宜能找到这,是这带钩带来的。阿摩国的人善用巫术,实在不无可能。当初如果不是自己一时的任性要离家,或许有些事情是可以制止的。

  往时的自己凡事都没有考虑结果,现在这带钩,她计划趁着这次离府也带离张府。她跟张老太太说过的,就静静地呆在张府不起任何的海浪,还他所有给过她的好。

  这也算是一件吧。

  她放下了父亲给的琉璃珠又放进了母亲留下的镶金玉镯。将小金钥匙环在了脖子上,又将碎石铺了上去,抹去了裙子上的灰,手里握着那青绿往回走。

  “梓涵,你这么晚出来做什么?”

  正在拍灰,她听见背后有人问了她,她惊了背后一身冷汗站了起来。

  转头看见冬雪站在了她的身后,双眼朦胧,打着哈欠,手里拿着香炉,正在问她。

  在转身之前,她已经将那青绿带钩藏进了腰间的袋子里,她边回覆,边看了一眼自己的袋子是否有露馅,“再过两个时辰,就要起身归家,多年没见怙恃了,有些紧张得睡不着觉了。”

  袋子已束口看不出什么了,她向前迎去,问,“冬雪姐姐,你也睡不着吗?”

  “我倒是困得很,主子那里每夜隔一个时辰都需要换安神香,我听见外头打更了,便起来了。”她又打了个哈欠,递给莫梓涵。“既然你睡不着,要不就代庖了吧,记着每隔一个时辰换一次,晚一些些都不行,知道了吗?”

  “每个时辰?”

  “嗯,自从二少奶奶去世后便如此,记得换得勤些。”

  “好的,冬雪姐姐。”

  莫梓涵赶忙上前接,脚踩在碎石上,沙沙响。那香炉闻着有股药味,也有淡淡的兰香。冬雪递给她之后,又打了个哈欠,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主屋的门,她轻轻地开,因为出来得早些,眼睛已经适应了夜晚的黑,屋里的部署她原也熟悉,脚步轻轻地走到了床前的矮桌前,她换了新的安神香进去。床的纱幔放着,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之前她一转身就能见的悦目侧脸。

  甚是悦目,也甚是想念。

  想着这一去,有泰半月的时间将见不到他了,心里有些不舍,在纱幔前停留了一会。

  “冬雪?”

  那悦目的脸轻启了唇,竟然还没有熟睡!

  “二爷,是梓涵。”

  “怎么是你.....”

  “今夜是梓涵守夜。”

  “以往都是冬雪......”

  “梓涵睡不着,于是替冬雪姐姐换香炉。”她答,想着主子应该也只问两三句,便会入眠了,拿了香炉便要走。“手笨,惊扰了二爷。”

  那纱幔却掀开了,叫住了她,“为我抚琴安神吧。”神态像是基础没有入睡过似的。

  “可我的琴弹得不怎么样。”

  “无妨。”

  “二爷怎么还没睡下?”

  “心不安,无法入眠。”

  “二爷,梦见什么了?”

  梦见了什么,他闭上眼全是血淋淋的画面,放下纱幔,他转而躺下说,用手遮蔽了额头,答,“只是梦而已,心不静。”

  闭上眼便能想起梦里,幼年他带回了只流浪的黑狗,而第二天那黑狗就口吐白沫死了,张父告诉他禁绝玩物丧志,而张母则给了他一只木制的黑狗取代。他梦见了什么,梦见了那木制的镌刻酿成了一把桃木剑,直直地插进了他的胸膛。

  醒来时已大汗淋漓。

  闭上了眼,依旧看见那血红的眼睛,“木狗索命。”

  这都是什么梦呀。

  看来这安神香并不管用。

  “二爷,别想那只木狗了。想想早上的祥云,想想路边小摊的生活气,想想山间流水。嗯,我知道给二爷弹什么曲子了。二爷,你闭眼,静心听听。”

  “好。”账内的人,转过了头,没有闭上眼,静静地透着微微月光,琢磨一丝的灼烁。

  她点了颔首,拿了琴,想着冬雪说他一个时辰便要换一次安神香,而现在却照旧无法入睡。她也不再故意弹得断层又断落了,轻轻地震了动琴弦,为他奏了静心曲。

  “倒不是乱弹了。”纱幔里的人,微微了转了身,看着隔着纱幔在远处的人。

  月光下,一身的淡黄,梳着双环发髻,额间微微有些碎发,认真地弹奏着之前琴师傅从未教过的琴曲,一勾一压灵动轻巧。模糊间,他似乎看到了旧人,画面里泛起了那已许久不愿入梦的人,差异的是她一身的缟素披着一件淡黄披风,偏着倭堕髻,笑声如铜铃,从骆驼上下了马,见着他就喊木头。

  “莞儿。”他手肘笼罩了脸,又想起了她在木棺里的样子,声里带着苦涩,昏暗了下去。

  听见那熟悉的叫唤,莫梓涵压住了琴弦,她都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在唤莞儿,那可是她生前的小名!

  “二爷是?”

  他没答。

  “记挂少奶奶了吗?”

  帐内依旧没回覆,纱幔轻轻摇动了会儿。

  “说了记挂,她知道吗?”瓷枕略下发丝,寻找那说话的偏向,暗里瞧见了影子。

  莫梓涵轻轻又拨起弦音,轻声答,“有心便能知道的。”

  “你......”纱幔里,说,“不像是只会弹一首曲子的渔家女。”余韵有余,甚至曲谱了然于心。

  琴又停,压不下盘旋震音。

  “许是天赋好吧。”

  自己的心跳声已忙乱,为了掩盖这声音,她轻声说,“静心曲仅学了这么多,奴婢再换一炉安神香。”

  “不必了,下去吧。”

  “嗯。”

  这曲子明明也不是她生前奏过的,怎么就让他想起前尘往事了,莫梓涵俯身出去,希望刚刚那一声仅仅是她听错了。

  “二爷,您歇息吧。”她略微忙乱地走了,一点也不敢看向那纱幔里,可能会触碰到的目光。

  到了寅时,她收拾了工具,便往准备好车马的地方走去。

  “梓涵女人,上来吧。”

  莫梓涵笑了笑,又是那个曾经资助过她的小厮,这次有他一路随行护送便应该能顺利许多,她踏上了车马板。

  “之前你不是问那天降的神仙是谁吗?”小厮抚慰了下马,摸了摸马背,指了指里头的偏向。

  另有其他人随她去东江渔村?

  她低下头进了马车内,见到了人,不由得吃了一惊。年轻时她就拐过一官家令郎离家出走,而现在她似乎又要闯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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