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最后一排墙角的位置,是齐继心里的风水宝地,一个学期都纷歧定能轮到一次。这周终于坐到这里,她心里笑开了花。
天高天子远,正是看闲书的绝佳场所。
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小说,第一时间就被蒋彦泽发现了:“上课不许看小说,而且看这种书小心脑子坏掉。”
“走开,不要故障我。”她直接无视他,掀开书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言情小说和色.情小说只一字之差,所以难免有些“船”戏。这一本竟颇有些露.骨,主要是大段的细节描述,看得她脸红心跳。
“咦,什么鬼?”
没看懂,本着勤学生的认真态度,重复看了几遍,认真的分析思考,想想男女的生.理结构,她似乎瞬间真相了——她的世界似乎从现在起不再纯洁!
被自己的发现吓成了沙雕了,五雷轰顶、呆若木鸡都不足以形容现在她瓦解的内心和脸上控制不住的傻心情。
定格在那里太久,照旧引起了身边人的注意。蒋彦泽侧了侧身问她怎么了,貌似还扫了她手里的书一眼。
她吓得赶忙合上书本塞进书桌,色厉内荏的瞪了他一眼。不想对上他清澈而关切的眼神,脸情不自禁的烧起来,感受热度一下子从脸蔓延到耳朵。
齐继立刻转过头,目不斜视的盯着黑板。她能感受到某人的目光如X射线一样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如果她是土行孙该多好,就可以土遁逃走了。
心中不停乞求各路神仙保佑,千万别让蒋彦泽发现自己异常的原因——然而上帝并没有听到她的祈祷。
“你怎么这个心情,吓到了?脸还这么红!”他蹙着眉视察了她一会儿。
齐继目光闪烁,脸红的险些充血。
真是奇也怪哉!这家伙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为什么突然反映这么奇怪!蒋彦泽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被她塞进书桌的书,突然灵光一闪,脸上露出了然的坏笑。
他握拳放在唇上,假咳了几声,又状似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齐继努力摆出一副严肃正经的心情,默念要蛋定、蛋定、蛋定定定定定……祈祷自己脸上的温度快点降下来。她忍不住用余光偷瞄旁边的家伙,发现他的肩膀轻轻发抖着。
她微微侧了侧头,终于看清他努力憋着笑,憋得都发抖了。
可能是她惊恐、心虚、羞愤的怪心情太过惨绝人寰,蒋彦泽对上她的目光便高声咳起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呛死你活该!”她恨恨的想,“下了课一定要出去躲躲,老师来了再回来!实在是太糗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齐继依然把课本举在面前,真的是“面前”——险些贴在鼻尖上。
藏在书后的小脸时不时用余光偷瞄着身边那个碍眼的家伙,心里悄悄祈祷他尿急,赶忙滚一边去。
结果他非但没有离开,反而侧过身来,胳膊肘杵在桌面上,单手托着下巴瞄上了她,一脸的戏谑和不怀美意。这么丧心病狂的心情玛德还挺帅!
“我要出去!我要上茅厕!”齐继力持镇定。
他不动。
她内心的小人已经糗的恨不得哭倒在地上打滚,可这货一点都不善良,竟然俯身凑了过来。
她慌忙往后靠了靠,发现已经是墙角了。
“你适才看到什么了,和我说说。”他语气暧昧。
齐继连忙捂住耳朵扭过脸,把头拱到墙角。
“喂,你是鸵鸟吗?”
“你是缩头乌龟吗?”
任他怎么说,怎么拍她的背,她就是不愿转过来。
厥后他又频频拉长声音逗她“你——”
齐继都立刻捂住耳朵,把脸藏起来,总算熬了这一天。
第二天,蒋彦泽抿着嘴偷笑了频频,万幸没有再提这件事。
齐继才松了一口气,这一劫算是渡已往了。
***
第一节课下课,徐开偷偷摸摸递过来一个U盘:“绝对经典!”
蒋彦泽接过来放进书包里。
第二天一早,徐开见到他就迫不及待的问他“观后感”。
蒋某人的脸色有点难看:“很是不怎么样!”
徐开有点惊讶:奇了怪了,以他富厚的观影经历,这部绝对算是良心之作,而且女主是蒋彦泽喜欢的类型——肤白、貌美、大长腿。不外看蒋少爷的心情,他照旧明智的不纠缠于这个话题。
蒋彦泽面无心情的打开书包,把书本、文具拿出来,悄悄瞧了一眼齐继。她正在全神贯注的做练习册,对他们的对话基本上可以做到充耳不闻。然后一整天,他都有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话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对异性的身体好奇,对性好奇,是很正常的。他周围的男同学许多初中就看过*片,他最近才看已经算晚的了。
问题就出在,他看了以后晚上梦见了其中的内容,女主角的脸不知为什么酿成了齐继。早上醒来,处置惩罚了睡衣和床单,他的内心是相当瓦解的!
他竟然“亵渎”了自己的好朋友,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禽兽”,而且照旧个“失常”的“禽兽”!他不是一直把她当成兄弟吗?于是连带着怪上了徐开,没事给他片干什么!
这时齐继用手捅了捅他的胳膊,他吓了一跳。
“听课,别溜号!”齐继大方的赏了他一个白眼。
午休时间,徐开和林溪嘀咕:“阿泽今天怪怪的,你有没有觉察?”
“还好吧,就是话少点。”
“真的怪,齐齐捅了他一下都能吓他一跳。”
“他这两天遇到什么事了?”
徐开想了想:“除了我给他推荐了个片子看,其他没什么特此外啊。”
林溪嫌弃的看他:“难道是你口味太重了,上来就吓住小处.男了?”
徐开不平:“怎么可能,那些恶心巴拉的我也只看过两次好吧!我才没那么失常!”
林溪和徐开两个傻傻想不通。
做了几天的心理建设,蒋彦泽终于“想通”了——这两年自己身边除了齐继,险些没有此外女生,所以身边的人泛起在梦里很正常,一定是这样的。
距离新年演出另有两个月时间,老师部署了蒋彦泽和十班的余曼琳一起演出节目,所以最近她经常来找他商量演出的事。
余曼琳五官明丽、皮肤白皙,唱歌跳舞都擅长,是一中公认的校花。
“校花又来找你了?”班里的男生艳羡道。
蒋彦泽虽然是校草,备受女生青睐,但这些年除了同桌的齐继,也没见他和哪个女生走的特别近,加上他开朗又友善,在班里人缘很不错。
蒋彦泽原本没什么想法,但受之前“春~梦”的刺激,对余曼琳的示好便没有拒绝——也许多接触一下其他女生,就不会发生那么惊悚的事了!
余曼琳是那种从小美到大、也深知自己优势的女孩,对自己的美貌很是自信。
现在她背靠着走廊尽头的墙壁,微微侧着脸仰视着蒋彦泽——她知道自己这个角度看起来最美。自信的微笑,眼神中一点点的不驯,似乎在挑衅他敢不敢接招。
接收到她的信号,蒋彦泽觉得有趣,便倾身靠近,把手撑在她头侧的墙上……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他转头恰好对上齐继茫然的双眼……
“卧槽!”他心里暗骂,立刻收回手,退却了一步,对余曼琳说:“那就按你说的部署吧,我没意见。”
然后和齐继一前一后回到教室,两小我私家很默契的都没有提及适才的那一幕。
***
几天后的操场边,蒋彦泽和徐开坐在树荫下喝水。
“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我和齐继是什么关系?”蒋彦泽突然问。
“你脑子秀逗了?”徐开十分茫然。
“我认真的,你认真回覆!”他不满的冲挚友低吼。
徐开警惕:“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我心里没底。”
他的心情明显僵硬了一下,努力摆出一副风淡云清的样子。
“也没什么。就是前几天我和余曼琳在走廊里说话,离的有点近,被齐齐看见了……”
徐开兴奋的瞪大了眼睛,粉红色的大八卦!
“然后呢?”他敦促道。
“然后?没有然后了,就是这几天气氛怪怪的。”
“她怪怪的照旧你怪怪的?”
蒋彦泽想了想:“我其时感受有点奇怪,厥后想想这也没什么啊!我跟谁说话关她什么事,她管不着啊!然后就发现她这几天都怪怪的,都不怎么搭理我。”
徐开紧盯着他的眼睛:“你其时是不是有种被‘捉~奸’的感受?”
蒋彦泽震惊的看着他,徐开知道自己说对了。
他真的被挚友的话吓了一跳,原本就觉得自己最近有点不正常,没想到连好兄弟都发现了。
徐开视察了一下他的心情,有点不敢相信:“你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对齐齐的心思吧?”
“我?我对她有什么心思啊?”
徐开有点无语:“我最喜欢的巧克力是什么牌子?我最讨厌的食物是什么?我喝奶茶要几分糖?”
蒋彦泽看神经病人似的看着他。
徐开心有不甘。
“你认识我十几年了,认识她的年头连我的零头都没到。你能记着她所有的喜好禁忌,买巧克力都挑她喜欢的牌子和口味。
暴雨天为了送她回家自己在车里窝半宿,还怕她知道了内疚让我们瞒着。
她看漫画被老师抓住,你主动站出来。两小我私家都被请家长,你还担忧她被老妈骂。
她打个喷嚏,你都要多看几眼。有人找茬挑衅,你帮她出头,有人心怀不轨,你帮她打发。
她说你管你,你从来不生气,她耍小性子你还要赔小心哄她兴奋!
蒋少爷这辈子对谁这么低声下气过?”
徐开终于把积累了两年的“怨念”一吐为快,给了蒋彦泽一记凶猛的当头棒喝。
蒋彦泽一副挨了雷劈的心情,
他确实没想到徐开能一口气说出这么一大段长篇大论来,更可怕的是——似乎还都是事实,让他无从反驳。
“可是当初有人追她,我什么感受都没有!我是拿她当兄弟,和你一样!”他还试图弥留挣扎。
徐开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不忍直视的心情:“兄弟,我今天才相信上帝是公正的——要是没有这张脸,你就等着打一辈子王老五骗子吧!”
见他一脸的不敢苟同,徐开增补道:“这要看齐齐的态度好吗?那两个跳梁小丑,她基础就没看在眼里,你只要像打发苍蝇一样打发掉,还需要有什么感受?你想象一下,如果我们和八班打球,要是齐齐像其他女生一样给八班体委拿衣服、送水送纸巾,你什么感受?”
蒋彦泽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感受很是不爽:“想拿他的脑袋当篮筐!”
徐开又拍拍他的肩膀:“所以别拿兄弟的幌子,我早就发现了,就等着你自己想通呢。咱俩从穿开裆裤就在一块儿,这么多年甭管男女,我就没见你对谁这么上过心,我早就接受你是个重色轻友之徒了!”
“是吗?”他有点难以接受。
徐开重重的颔首,很是肯定:“是!”
“可是,她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徐开嫌弃的别开脸,对这个“朽木”的耐心即将耗尽:“肤白、貌美、大长腿,你那是什么尺度?我们家的富贵儿也是‘肤白、貌美、大长腿’,你怎么不喜欢它?”
蒋彦泽气的直翻白眼:“你们家富贵儿虽然是‘贵妇’(犬),但依然是条狗好吗?而且照旧公的!”
徐开不平气的反驳:“重点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女生多了去了,你都喜欢吗?真正能够吸引你的只有能和你共识的灵魂!”
他怔然不语,审察着自己的发小儿,发现自己似乎一直忽略了“他也是有头脑、有思想的”这个事实。
徐开多了解他,一看他的心情就知道他在崇敬自己,心里十分自得。
“而且齐继不白吗?五官生的也很好啊!那么高的个子,腿也长啊!”
蒋彦泽双手拍在脸上,狠搓了几把,对于自己看上了“兄弟”这件事依然很是无语:“等等——那她对我是什么想法?”他终于想到了重点。
徐开有点迟疑:
“其实我一直没和你挑明,也有这个原因。她的心思我还真有点看不透。你不也说过她还没开窍、天生少根筋的话吗?
她对你肯定比对我和林溪更亲近,你看她什么时候和我和林溪使过小性子?但我不太确定她是不是喜欢你。
不外你不是说她看到你和校花之后一直怪怪的吗?这是好事啊!她要是没反映,你才应该愁呢。
不外,她怙恃对她期望那么高,肯定不能接受她这会儿交男朋友。她把学业看的那么重,不知道会不会怕谈恋爱延长学业。所以,她的想法,才是最难掌握的。”
徐开不知想到了什么,嘿嘿笑作声来,在挚友的逼视下老实交接:“我就是想象了一下,如果你们两个谈恋爱老师们的反映,我预计辉哥有可能会和你拼命,哈哈哈……”画面太美他好想看怎么办。
辉哥是同学们给王校长取的爱称。王校长台甫王辉,是个50多岁的干巴老头儿,经常在教学楼里神出鬼没——监视老师上课有没有注水,视察学生们是不是溜号。为人诙谐滑稽,从不摆校长的架子,很得同学们的恋慕。
自从八年前当了一中校长,辉哥便在办公室里高挂“鞠躬尽瘁、死尔后已”以自勉。这些年他为了一中可谓殚精竭虑,他为教师和学生办了许多实事。盖新教学楼,宿舍楼,重修操场,改善食堂伙食,校园的围墙、大门、电子监控、安保也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还引进了数位国家级、省级优秀教师及学科带头人,支持青年教师继续深造,算是行政教学两不误。
一中在他任内坐稳了省内重点中学的头把交椅,唯一的遗憾就是学校多年没出过状元了,这已经成了辉哥的心病。全校师生都知道,辉哥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退休前看到一中出一位理科状元。
他为了这个心愿预计是“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每次各人看到他“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的头顶,都觉得是未“出世”的理科状元闹得。谁要是敢故障一中争取理科状元的大业,必须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而齐继在连续两年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后,已经彻底荣升为辉哥心中的宝物疙瘩,成了辉哥最大的期待。
徐开虽然也很清楚辉哥对齐继寄予厚望:“兄弟,这辈子我谁都不平就服你,别人早恋也就是班主任有请,你这个八成连校长都得惊动了!”
蒋彦泽不理他的鬼话,继续缄默沉静。
徐开露出悲愤的心情:“如果你不愿放弃齐齐,预计你爸得动用反导系统,掩护你不被辉哥的天雷之怒灭掉!”脑补完蒋彦泽的遭遇,他已经开始同情他了。
“大不了我等高考之后,横竖就不到9个月了。”
“行,那你忍住!”徐开心里不怎么看好,“世界上惟有恋爱和咳嗽是无法掩饰的。”他居然引用了一位伟人的名言,自己这么帅还这么有文化可怎么办!
多年后,徐开每每追念到这段往事,总是感伤自己猜对了开头,却没能猜到结尾。
两小我私家的恋情曝光后,简直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外结局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齐继这几天反常的缄默沉静简直和蒋彦泽有关。她看到蒋彦泽和余曼琳靠在墙边的那一瞬间,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只是心口钝钝的酸痛——这种体验她从未有过。
她没想到蒋彦泽和其他女生亲昵的举动,会让自己那么难受!
是同桌太久了就把他当成自己的私有工业,照旧习惯了他的温柔体贴,于是生出了独占这份温柔的野望?竟然连他对此外女生笑或是靠近都市让她难以忍受!
如果蔡珩、徐开或者林溪有了女朋友,她也会难受吗?她发现自己没有措施再自欺欺人下去——她恐怕是真的喜欢上蒋彦泽了。
其实喜欢上他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光那张俊脸就不知迷住了几多女孩子。只要他愿意,嘴又甜的要命,最会哄女孩子开心。
同桌两年,他对自己好的没话说,细心周到,又能包容她的小脾气,恐怕就是块顽石也该颔首了吧。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呢?她也说不清。真是太缓慢了!
如果不是看见他和此外女生在一起,她恐怕到现在都不会意识到。可是照旧太晚了,他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
她另有时机吗?她没有措施给自己一个乐观的答案。
两年多的旦夕相对,如果他会喜欢自己,应该早就喜欢了吧?哪里还会等到余曼琳泛起。
他喜欢的原来是余曼琳这种类型。她不得不认可,余曼琳真的很漂亮,多才多艺,身材气质都超好,又会妆扮。哪像自己除了学习别无所长,枯燥乏味得很。
如果自己是男生也会喜欢温柔可人的解语花,而不是木讷别扭的假小子吧。
就是不战而降有点可耻。虽然她没计划在高中阶段谈恋爱,但17年来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孩子,不争取一下就放弃,真的有些对不起自己。
可是两年多的陪伴,比不上人家校花短短数面之缘,她要是还存有理想才是“笑话”吧。
她就别自取其辱了,否则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这几天她做什么都有点打不起精神,特别是下午自习课蒋彦泽和余曼琳又单独出去准备节目。余曼琳看着自己那别有深意的眼神,似乎在讥笑她惦念别人的男朋友——蚍蜉撼树,真的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蒋彦泽最近对自己明显冷淡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友对他表达过对自己这个同桌的不满。
中午在洗手间里,她还听到了余曼琳和另外一个女生的对话。
“曼琳,蒋彦泽最近是不是经常和你晤面啊?我都碰到好频频了!”
“偶尔吧,不算经常。”余曼琳回覆。
“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别乱说!”余曼琳既没认可也没否认,但语气甜蜜极了。
“我早就说你们很般配,校花和校草原来就是天生一对嘛!”
等两小我私家走远,她才走出来。虽然不确定她们是不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但她真的不屑和她们玩这么低级的心机。
自己虽然不是当女主的料,但至少以她的骄傲也不屑于做一个心术不正的女配。
下定了决心,她敲开了班主任的门。
“任老师,我想换个座位,可以吗?”
任老师有些受惊:“为什么?”
在老师的注视下,她有点心虚:“是我自己的原因,给您添麻烦了!”
“不会,我只是体贴你。你不想和蒋彦泽同桌了?能告诉我原因吗?”
她小声说:“我想换个女生同桌。”
***
晚自习结束前,任老师走进教室,宣布要调整一下班里的座位。首先是第一排以后不再前后轮换,牢固在第一排,只横向变换,其他排轮换方式稳定。然后,宣布了坐在第一排的八位同学,齐继就在其中,和安然同桌。蔡珩替代齐继,成为蒋彦泽的新同桌。
对于班主任这个突然的决定,各人都很意外。蒋彦泽没想到齐继竟然不再是自己的同桌,以他老妈的影响力,他以为她可以陪伴自己渡过整个高中阶段的。
骤然变换,他心里空落落的,他看向身边的人,发现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上课,看着齐继坐在第一排的身影,蒋彦泽委实打不起精神来。
下了课,同学们都在议论这次座位调整的事。
徐开叹道:“可怜的齐齐,被老师放在眼皮底下就近监视,重点看护,以后就要过小尼姑一样无趣的日子了!”
“唉,我们也无能为力啊!她肯定超级想我们,纪念我们的快乐生活,虽然——最想的肯定是阿泽!”林溪赞同。
蒋彦泽正眼巴巴望着齐继的背影,推测她现在的心情,听林溪这么说,心里稍微好受了点。
蔡珩听了他们的对话脸上有些僵硬,看蒋彦泽还盯着齐继,不忿道:“你们几个体妙想天开了,就是齐齐自己和任老师说要换座位的。”
果真,三小我私家都很受惊。
蒋彦泽狭长的凤眸中透着如刀锋般的锐利。
徐开最先反驳:“不行能,你嫉妒我们几个情感好也别乱说八道!”
蔡珩漠然:“不信去问任老师。”
蒋彦泽看了看蔡珩,心下有了决定,对林溪和徐开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第一节晚自习临时调成了听力课,下了课同学们走出位于盘算机楼的听力教室,准备回教室继续自习。
齐继锁好教室门,发现安然居然没等自己,腹诽了一句“不靠谱”,便往电梯走去。
按了电梯,楼梯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高峻的身影闪了出来。
齐继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有一个罹患重度被害妄想症的亲妈,她的宁静意识想不强都难。
来人似乎有点眼熟,借助楼道里昏暗的灯光,她辨认出蒋彦泽才松了口气。
“各人都回去了,你怎么还在这儿?”齐继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他看起来似乎有点阴森。
蒋彦泽虽然不会说徐开和林溪把安然诳走,他在这里堵她,一言不发扣住她的胳膊就往楼梯间走。
“等等,电梯来了,我们为什么要走楼梯?”虽然不满的嘀咕,但照旧乖乖随着他进了楼梯间。
“六楼呢,又不是二三楼……”
某人对自己的处境浑然不觉,还在不知死活的诉苦,完全没有因为整栋楼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担忧自己的宁静,反而因为他的存在放心了许多。
感应到脚步声,楼梯间的灯亮了。
齐继跟在蒋彦泽身后准备迈下楼梯,不想他突然转身把她堵在了墙角。
“你——你干嘛?”她被某人出人意料的行动吓了一跳。
她直觉他的心情有点危险,想绕开他下楼,不意他伸出胳膊撑在墙上,把她彻底困住了。
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齐继只能说话缓解自己的紧张:“你抽什么疯?赶忙回去上自习,晚了老师又该说了!”
这个家伙今天怎么看起来有点阴沉?奇怪!
他终于开了口,紧盯着她的眸:“是你和任老师说调座位的?”
齐继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有些心虚的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