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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醉雨记

第二十八章 火烧离合书

山河醉雨记 半霎催归雨 3423 2019-06-16 10:35:54

  辽州城内,守备府中,正堂之上,秦昭神情冷峻站在中央,听谢知秋细细讲述一路经过。得知霍冰已经带伤先行去月氏国协助谢雨柔,想起那个身型瘦弱但心智坚韧的女子,秦昭不再多停,跨上骏马直奔月氏国而去。

  月氏国是个神奇的国家,那里阵势奇特,起始于科拉尔山脉,那科拉尔山脉上有宝石原料最富厚的生产地,盛产出诸如祖母绿、翡翠、海蓝宝石、绿柱石、水晶等种种奇珍异宝。

  虽然,那月氏国另有一样最为着名,那就是美女,听说那月氏国的美女,大多是红衣罩体,皮肤雪白,酥胸丰满,腰肢凝润,再加上那浅笑含俏含妖的双眸,真是风情万种,妖娆多姿,看一眼都让人心神激荡。那日秦昭过寿,月氏国国王就从国内寻得美女三十位进献永定侯,那一个个肌肤赛雪,真是羡煞旁人,那侯爷可真是艳福不浅。

  现在已是深夜,那月氏国皇宫并不十分辽阔,之前那谢雨柔以李寻昭身份进得皇宫,向月氏国国王讲述哈勒图的凶残计划,那月氏国国王十分管忧,现在正和手下一众大臣在宫里商议对策。

  忽听得外面有人来报,说是国王的故友,那月氏国王沙钵略颇觉得奇怪,仔细想了想,立刻明了,整理装束,亲自出门迎接,那秦昭为掩人线人,身着灰色斗篷,身后一并众人皆变换装束,看到月氏国国王沙钵略,秦昭微微拱手,那沙钵略也正要行行月氏国国礼,秦昭一把将他扶起,对沙钵略说:“可否寻一方便的地方。”

  那沙钵略知道有要事相商,未便多言,立刻将秦昭众人请到宫中一隐蔽室内。

  待嘱咐侍卫扼守,这才关上房门,二人就此行了大礼。

  “侯爷此来可是为了那哈勒图之事。”月氏国国王早已料到此事事关重大。

  “正是如此,那哈勒图兵败逃出重围,我手下侍卫无意听到他们的商议,现在恐怕已向月氏国而来。不知今日黄昏可有异凡人进出城内。”

  “侯爷,您手下之人已经向我提前送来了消息,自获得消息后,我已经命令扼守城楼将士严加检察,不敢有所疏漏。现在,尚无任何消息。”

  “那哈勒图阴险歹毒,若我没有料错,现在恐怕已经变换装束混进城了。”秦昭想了想说。

  “啊?这可如何是好啊。”沙钵略立刻神情紧张,担忧不已。

  “陛下莫慌,我已派参将张元靖从辽州城调兵而来,相信很快就到。”

  沙钵略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行礼:“多谢侯爷,我月氏国能有今天的稳定,多靠侯爷呵护。”

  扶起沙钵略,秦昭这才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陛下,我有一事相问。”

  “侯爷请讲。”

  “那今日前来送信之人现在那边?”那秦昭问出此话之时,内心竟然怦然跳动不已。

  “你说得可是那李寻昭?”

  寻昭,原来她依然用寻昭之名,“正是!”

  看那秦昭神情迫切,“他现在就在宫中,因路途疲乏,我已派人带他先行休息。”

  “快快带我去见她。”从未看到侯爷如此心急,那沙钵略竟有些惊奇。

  “好。”沙钵略叫来了那宫中兵士,头前带路,秦昭大步流星,一众人竟然跟至前行。

  谢雨柔未曾入睡,现在,屋中烛火摇曳,因那哈勒图一事心中焦躁,又因对未知之路的迷茫,总之,种种繁芜涌入脑海,她站起身来,在屋中踱步,走至那正桌前,看那墙上一副画作,那画乃是当朝画家吴代子的画作,那画正是塞外茫茫草原,细看那草原上,正有两小我私家骑着白马前后追赶,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屋中竟然能看到吴代子的真迹,看来那吴代子也曾来过月氏国了。正在妙想天开中,就听得那门一声开响,一个身着青灰色袍子的人立刻印在眼前。

  那墨色眼眸深沉如水,现在正紧紧盯着她,谢雨柔的脑海所有思考瞬间被抽干了般,只怔怔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秦昭背手走进屋中,看着那不言不语的谢雨柔,依然是一身青衣布衫,可那衣服像是又肥大了一些,裹不紧那盈盈一握的素腰。

  再看秦昭身后之人,像看热闹般,一拥走进了屋中。

  “怎么,见到本侯无话可说?”秦昭打破寂静。将谢雨柔拉回思绪。

  此时谢雨柔已经忙乱不止,左思右想片刻,向那身边的秦昭拱手一拜:“属下李寻昭参见侯爷!”

  “噢?”她居然还以李寻昭自居,是不知道自己已经知晓她身份,照旧明知道身份袒露故意而为之。

  秦昭看那眼前低头一拜的谢雨柔,知她不敢抬头,那微露出的一片脖颈雪白一段,慢慢踱步,从身前走到身后,那丝丝淡雅清香若隐若现,秦昭马上心神激荡,无法自拔。

  “夫人此来月氏国有何贵干?”秦昭幽幽说道。那沙钵略突然一震,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事情似的,再看向众人心情意味深长,仿若看戏般。

  “属下与霍将军在路上遇到那哈勒图逃窜的残兵,听得他们商议要密谋去月氏国,属下------”谢雨柔声音严肃,婉婉道来,说道现在,不经意间正遇到秦昭那双深邃双眸,那眸中光线闪烁,意味不明,心不由的一慌,忘记了说词,那心怦怦直跳,再努力想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看那秦昭双眸灼灼紧逼,谢雨柔内心忙乱,不由得倒退两步,那秦昭怎会放过,再向前迫近两步,将那谢雨柔逼至四方桌前,再也无路可退。

  “夫人此一路辛苦了。”那秦昭再靠前一步,那阵阵清香直扑口鼻。

  “侯爷,”谢雨柔觉得再不解释就来不及了,可那心儿咚咚直跳,那脸儿彤彤红得发烫,“侯爷,属下并不是什么夫人。”

  “夫人此话何意?”那秦昭一派悠然自得,漫不经心。

  “那,”谢雨柔沉了沉心,从那桌前躲开,一离开那桌子,似乎逃离般躲得越远越好,“侯爷,那日我在蓟州城中已经和侯爷商议了合离之事,故此我已经不是侯爷夫人。”那谢雨柔话一出,就觉得自己这话说的那样心虚,她知道自己使诈欺骗了秦昭,说出去的话竟让自己觉得有些羞涩。

  那秦昭从胸腔闷出一声笑来,那笑声让谢雨柔心里觉得一紧,“我怎么不记得有此事?”

  那左元宗心里暗笑,小孩儿照旧太过单纯,居然使诈搪塞心机阴沉的永定侯,那侯爷朝中为官多年,早已是耍皮癞脸,油腔滑调,耍诈一流的老油子,岂能被她牵着鼻子走。看那永定侯眯着一双丹凤眼看着谢雨柔,现在一定是胸有成竹地将那孩儿作为口中之肉,只等慢慢吞入腹中。想着,心里已经乐地收不住那笑容。程远山颇为怪异地看着左元宗的笑容,觉得莫名其妙。

  那谢雨柔看秦昭一副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心情,心中有些急躁,“侯爷,您怎能忘记,当日与侯爷在三军将士面前定军令状时,我与侯爷提出过合离之事,侯爷已经签字准允过的。”那一副小女人家家尽力的辩解之词,看得秦昭现在就想将她揽入怀中。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有此事?”那秦昭煞有介事地说,说罢还不忘转过身,望着左元宗二人,寻求答案。

  那左元宗不愧为军师,永定侯何意早已心知肚明,赶忙申辩,“我也不知道有此事啊,没听说过另有这等事情。”说完,还不忘用胳膊肘顶顶一脸傻乎乎的程远山,“对吧,程将军。”

  那程远山虽然愚钝,但是现在也能看清形势,连忙赞同,“是啊,我------我也不记得了。”

  再看那谢雨柔已经急得就差跳墙了:“侯爷,那其时真真切切说过的,另有信函为证。”

  “噢,什么样的信函?拿来我瞧瞧。”秦昭心情无知之状,看那谢雨柔慌得去怀中掏那信函,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信函在此,还请侯爷过目。”谢雨柔现在焦急急躁早已乱了心智。

  秦昭慢吞吞地接过那信,就着摇曳的烛火打开来看,正是那封信,正是那封谢雨柔写给父亲与秦昭谈合离一事的信函,那谢雨柔拿着那封信就似乎拿住了尚方宝剑,今后就能断了和秦昭的姻缘,那字照旧那样的清秀飘逸,和当初看那信一样,那短短几句话,现在秦昭再看,才看到谢雨柔肝肠寸断的决心,定是她伤心了。往事不堪回首。

  看那秦昭看着那信一动不动,谢雨柔提醒道:“侯爷,就是这封信,侯爷可曾记起来。”

  那永定侯声音突然变冷:“何人竟敢模仿本侯字迹,竟能写出如此犯上作乱的字来,本侯与夫人情投意合,何来合离之事,定是有人在其中作祟,待让我抓到此人,定当严惩不贷。”

  谢雨柔一听得此话,声音都酿成了哭腔:“侯爷,那字是你写的啊!”

  “不行能,本侯从未写过这字。”说完,又转向左元宗,那左元宗早就等到现在,立刻应声道:“真是太气人了,竟然有人欺骗侯爷。”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现在程远山要是再不明白就真真是白混了,立刻赞同:“正是正是!”

  那沙钵略看着三人的一唱一和,莫名所以。

  那谢雨柔看此情形,已经愕然不已。

  秦昭看那谢雨柔张着樱桃小口,内心已经激荡不停,真想一口亲上去,尝尝那其中滋味。

  虽内心如此思索,但面容依旧冷酷:“此等冒充的信函若被歹人所利用那可如何是好,不如现在就毁掉它。”说完就着那烛火,点燃了它。

  那谢雨柔见此情形,方寸大乱,赶忙上前去抢那信,却早已被秦昭一把搂在怀里,看着那信函灰飞烟灭,马上怒火攻心:“你------”

  那秦昭终于怀抱眼前玉人,双眸泛出熠熠辉煌,声音温柔宠溺:“恨我?”

  “你------”那一声“恨我”才知上当。气得玉牙紧咬,眸中泪光灿灿,怒火攻心,无法消散,一歪头,竟然昏已往了。

  “柔儿——”那一声“柔儿”让秦昭现出内心,相思之苦脱口而出。

  谢雨柔昏睡了整整一日,第二天黄昏才从甜睡中醒来,许是太累了,那朦胧双眼一睁开,就看到眼前一个高峻的身影,那身影青灰色的袍子,束发玉冠,背身而立于窗前缄默沉静不语,她知那是谁,不愿意见到他,随即又当做昏睡,不愿睁眼。

  伫立良久,秦昭转身看那玉人,粉琢凝脂,白里透红的秀脸,正如那画中倾国倾城的容貌一般,这样近的仔细端详,那盈盈的睫毛微微轻颤,秦昭内心微微一笑,

  “恨我?”堂堂威震塞北的永定侯何曾如此温柔的对人说过话,“你若不想见我,我这就离去。”

  脚步声也慢慢走出门去了,似乎听见轻轻的关门声。他似乎真的走了。那可以睁开眼睛了吧。

  屋里没有人,他真的走了,心里似乎不再那样砰砰的跳动了。悄悄睁开眼来,眼前早已没有了人影,再转头看看四周,那人真的走了。心中似乎松了口气,轻拍胸口,再抬头看那窗外,“啊”的一声不禁呼出。现在秦昭正站于屋外窗前,静静地望着她一切行动。知道再也难逃避,忘记了自己想干什么,一时不知所措坐在那里。

  看那玉人一脸紧张,秦昭收回双眸,抬脚走回屋中,只是紧紧盯着她,看着她。

  “可还恨我?”秦昭声音虽深沉但温柔。第三次问她。

  看那高峻身影徐徐坐下,谢雨柔不说话,只低着头。

  那眼眸微闭,睫毛打颤,挤出掉了线的泪珠儿,不小心掉在秦昭掌中。

  尚且温热,仿若晶莹透亮的珍珠------

  二人一时无语,只静静地期待。

  不知多久,秦昭温润声音响起:“我知你恨我,你有什么怨言可跟我讲,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我都市告诉你,只要你跟我说句话,上天入地我都为你去做。”

  “我想回家。”那柔柔声音吐出四个字。

  “好,待战事结束我们就回去。”

  “我想现在就走。”那声音虽糯糯,但意思坚决。

  秦昭知她使气,又或是恨意未消,更或是心灰意冷。

  想起谢知卿已被打入大牢,此事尚未和她兄妹二人说起:“好,等你身体好些,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我不要回永定府。”谢雨柔不知哪来的勇气。

  秦昭眼中意味不明,那黑眸紧紧盯着谢雨柔:“为何?”那谢雨柔不敢言语,只是坐着。

  知此时在月氏国,另有逃窜到此的哈勒图残兵。秦昭声音虽然温柔但不容反抗:“我知你心中定有话要问,先随我回辽州,战事会尽快结束,待结束我就带你回去。”

  “我…”那反抗的话还要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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