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后苑在紫禁城的正北面,毗邻坤宁宫,面积很大,南北长八十米,工具宽一百四十米,接近两个尺度足球场的巨细。
宫后苑的五方之位有着亭台楼阁,园内青翠的松、柏、竹间遮盖着山石,形成四季长青的园林景观,体现天人合一的汉族传统文化。
在宫后苑东侧的万春亭中,崇祯天子、周皇后、朱慈烺三人正环桌而坐,不多久尚膳监又呈上了一份炒鲜虾。
崇祯天子没有动筷,把全桌这唯一的一盘肉食,往朱慈烺面前推了推,并笑道:“夕日大皇兄陛下也爱吃这道炒鲜虾,却没想到皇儿也喜欢,你皇伯父若是知晓,定然兴奋。”
朱慈烺的皇伯父就是那位喜欢捣鼓木工的天子——天启天子,想起这位皇陵刚被清军毁掉的皇伯父,朱慈烺道:“父皇,听闻皇伯父的德陵被毁,儿臣想出十万两白银修缮,不知父皇陛下可允许?”
凭据规制,修个皇陵要数百万两银子,当初德陵修建的时候,因为国库空虚,户部体现最多只能拿出五十万两银子,刚登位的崇祯很无奈,只能委屈了自己的大皇兄天启天子。
朱慈烺知道,崇祯打心眼里是很是想修德陵的,只是因为国库常年紧张,不敢向户部张嘴,特别是这次德陵被毁,天启天子不得安宁,让崇祯心里越发的惆怅。
崇祯天子却是摇了摇头,道:“如今建奴依旧在北直隶境内横行,朝廷打仗需要大量粮草,你若是花十万两银子给你皇伯父修陵,我们爷俩定然会被外臣戳着脊梁骨骂的,照旧徐徐吧。”
这时候,周皇后虽不加入朝政,但照旧不满的说了一句:“皇儿,如今京师粮食短缺,你手里若是有那么多钱粮,该给朝廷救急啊,怎可握在手里?”
朱慈烺如何不知,只是想要解决京畿的危机,必须尽快将清军赶走,一味的拖延战事,再多的粮草也不够十几万雄师和上百万黎民的消耗,更况且京师四周已经被建奴抢的差不多了。
对于周皇后的妇人之见,朱慈烺没有任何言语,总不能劈面怼自己的老娘。
崇祯天子却道:“再过几日,漕运就会从南方运来大量的粮草,到时京师粮食问题自然解决,皇儿手中的钱粮照旧留着应急之用吧,如今京畿难民众多,一旦发生意外激起民变,那就雪上加霜了。”
原本一家人小聚,是个开心的场景,却又因为国是而烦心。
崇祯为缓解气氛,道:“皇儿,兵部议定的封赏就要下来了,勇卫营各将士都有赏赐,你这个皇太子的封赏可欠好办啊,皇儿想要什么赏赐?”
崇祯的话看似无意,却在考验朱慈烺,看他是否无所求。
天子作为一个疑心病最重的职业,一个手握戎马、在自己的土地,特别是京城四周囤有粮草物资的皇太子,无论他年纪巨细,总会容易引起一些怀疑。
朱慈烺看着崇祯,认真道:“儿臣想要天下太平,再无战事,想要父皇不再操劳,想与父皇与母后一家人能经常一起用膳,赏花看月。”
饶是崇祯心中对他有些怀疑,在听到这句话后,心中也是一软,他说道:“皇儿,你的孝心朕知道,封赏的事近日就可办妥,献俘仪式朕想继续推迟,与孙传庭的献俘仪式一同举行,朕要在京城开个献俘大典,以振军心!”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一家三口这才开始有吃有笑的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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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来,在通州的兵部尚书张凤翼急的不得了,他多次敦促户部尚书侯恂提供粮草,可一直没有等到。
在通州等地的户部粮仓之中已经没有几多余粮了,士兵们饭都吃不饱,谁另有心思打仗啊。
侯恂也是万分着急,九路援军作为客兵,凭据朝廷划定,粮草都要京师提供。
原本正值芒种丰收时节,还没等朝廷派官员下去收粮,京畿地域黎民刚收上来的粮食就被清军抢了个精光。
京师的存粮连自己都不够吃的,米价都涨到了九两一石了,哪另有粮食给各路援军。没有粮食,原本就畏战的各路援军更有理由不兴兵了,这让兵部尚书张凤翼心中气极。
不外侯恂告诉张凤翼,从南方各省漕运北上的一百万石粮食将在三日后到达通州,侯恂允许拨一半给张凤翼做为军粮。
张凤翼也是无奈,只好再等三天。可谁也没想到,就在第二日,张凤翼收到军情,北上漕运的粮食在天津被清军截下了!
收到军情的张凤翼痛骂了一句差点昏已往,这简直就是捅破天的事啊!
崇祯天子听闻后,更是大发雷霆,想要杀了天津总兵。
不知什么原因,漕运粮食被劫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师,京师的粮商们纷纷开始乘隙哄抬粮价,同时另有人在黑暗高价收购京师的粮食,整个京师已经变得人心慌慌。
文华殿主殿之中,崇祯天子正召集几位重臣商量着对策。
“陛下,这些个粮商实在是太可恨了,要不让臣下带兵将他们都查封了,省得他们赚这些黑心钱。”
说话之人是刑部尚书冯英,自从顺天府尹董兴怀被朱慈烺搞的自动请辞后,冯英就兼任了顺天府尹,掌管京师治安。
内阁首辅温体仁却说道:“陛下,臣看此事不简朴,建奴如何得知漕运运粮北上的事情?另有粮食被劫的消息在京师也传的太快了一些吧,一定是有人在黑暗操作此事。”
温体仁身为内阁首辅,平日里屁本事没有却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这次他也慌了,一百万石粮食被建奴劫走,令京师动荡不安,他这内阁首辅难辞其咎。
吏部尚书谢升道:“阁老的意思是有人黑暗勾通建奴,然后故意哄抬京师粮价,从中谋利并让京师造成动荡?”
其他人听后也都默默的点了颔首,算是认可温体仁和谢升的说法。
户部尚书侯恂一听,脸色马上大变,看向他们二人怒道:“温阁老,谢大人,你们这是何意?你们的意思是说我户部有人勾通建奴和粮商?”
温体仁瞥了他一眼,道:“漕运的事一向由户部部署,户部有那么多官员,老夫怀疑又不是怀疑你侯大人一小我私家,你紧张什么?”
崇祯天子见几人又要扯皮,连忙制止道:“众位爱卿不要再推测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京城粮食问题,其他的事情日后慢慢再查。”
站在崇祯身侧旁听的朱慈烺却是一脸的平静,见几位大臣没有说话,于是道:“父皇陛下,这些粮商们肯定都有存粮,儿臣请旨将那些市侩们全都抓起来,然后用他们的粮食来平抑京城的粮价。”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几位重臣的震惊,如果真按皇太子的措施去做的话,那这位皇太子的名声算是彻底的臭了,一个欠好还会成为平复天下商人情绪的牺牲品。
崇祯天子就地否决了他,并训斥道:“真是厮闹,无故抓人,你想激起天下商人与朝廷反抗吗?”
朱慈烺早就料到天子老爹不会同意,于是接着道:“既然如此,那儿臣愿领勇卫营再次出征,将那一百万石粮食从奴贼那抢回!从基础上解决这个问题。”
礼部尚书姜逢元道:“殿下不行妄动啊!据兵部奏报,率军劫走漕粮的是奴酋阿济格的先锋营,足有上万人马,奴贼中有‘满万不行敌’之说,抢回粮草的事情还需慎重啊。”
朱慈烺轻哼道:“什么满万不行敌,儿臣只需四千勇卫营就可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还请父皇陛下恩准!”
朱慈烺虽激情万丈,但崇祯天子仍以奴酋阿济格的雄师距离太近为由,拒绝了朱慈烺兴兵的要求。
结果商量了半天,也没见得有什么好措施,最终崇祯天子下旨给张凤翼,令他调集雄师进攻天津一带的清军,务必夺回漕运粮食!
同时,崇祯天子又下旨,让朝中大臣资助筹集军饷,以渡过此次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