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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行周

第九十八章 灵泉观

十国行周 贪看飞花 2142 2021-05-20 23:24:46

  先锋军关中行军十分顺利,四月底时已经进入了永兴军境内。同时郭信等人通过各方消息已经得知,赵思绾在夺得长安之后并未向周边州县用兵进取,故而眼下除了长安城外,永兴军辖下其余州县实际上均仍为汉所有。

  王进广散塘骑,在探明赵思绾确实在长安城内闭城不出之后,便决定暂时进驻于距长安城五十里外的新丰县。

  新丰位于秦中官道要冲,同时紧邻渭河与漕渠河流,因此粮草运输十分便利,且此处离朝廷手中四周的重镇华州不外百余里地,即便赵思绾前来进犯也可实时向华州节度使侯章求援。

  郭信等人在路上跋涉了一个月,等到如今终于临近长安,赵思绾缩在城里,自家两千来人虽然不算太少,想打下长安却还远不够数,只能等到行营都指挥使郭从义和都虞侯尚洪迁两方人马后续赶到之后再做决议了。

  先锋军驻在新丰以来,是连续好几日的大晴天,天气燥热无比,长安举目可及,不知何时就要打起仗来,大伙自然都不愿顶着太阳练习,王进于是爽性准许将士在营中自行修整,除去日常派出斥候侦测长安外差池营中士卒踢球耍牌作过多干预干与。

  ……午时刚过,日常要睡午觉养精蓄锐的郭信却觉得心头烦闷无法入睡,便起身准备去临时的签押房待着。

  他刚出门碰见郭朴也正从院门进来,便朝郭朴唤了一声。

  郭朴凑上来随着郭信走了两步,突然问起:“意哥儿知道前朝的华清宫么?”

  华清宫、杨玉环,郭信自然知道。见他颔首,郭朴便继续说道:“昨日玩棋子时,王世良偶然说起那华清宫就在南边骊山上头,许多年前他曾去避过一次暑气。不外如今似乎被赏给了一群羽士,叫做……灵泉观。”

  “哦?”郭信好奇道,“王世良怎么会知道这些?”

  “那厮原先就是长安人,厥后才去了太原府投奔从军。大热的天,我想也是山上凉快些,意哥儿要不要去瞧瞧?”

  郭信略作一想,自己在此地枯等了几日消息,后续雄师却还远没有临近的意思,待在城里也是无趣而浪费时日。况且考察山河故地,倒也不算完全的游山玩水。

  说干就干,郭信立即叫郭朴备马,纷歧会就带上王世良与几个亲随出城,纵马直向南边的骊山而去。

  及至骊山脚下,正是午后最热的时候。一行人在林边树荫下喝水稍作休息,郭信问道王世良:“世良上次来此地是什么时候?”

  “已是十五年前长兴四年的事,那年正逢前朝明宗天子驾崩,故而卑下记得清楚。”

  “还要有劳世良带路。”郭信点颔首,觉得王世良服务很细,头脑也不错,以后会很堪用。

  片刻后一行人继续上路,山路难行,郭信只得将马留给几个亲兵在山下看守,只带着郭朴王世良两人步行上山。

  骊山既不高也不陡峭,茂林和山风让人行走其中十分凉爽。郭信走过一级级上山的步道石阶,石阶周围虽然已长出青草,但概略仍然十分平整结实。约莫半个时辰,郭信已经登上山顶,放眼看去是一大片萧疏败落的殿台观台,依稀可见往日大唐盛世时在此地大兴土木的壮丽规模,只是如今不少都已成了一片断柱瓦砾,最外围的缭墙甚至已经被破坏殆尽,只剩宫内另有一道萧墙与外间废弃的修建相隔。

  走到近前,郭信果真见到正门匾额上‘灵泉观’三个字。正门前另有两个年纪不大的小道正在扫地,见着郭信三人挎着刀剑走来,立马丢下扫把就朝里跑。

  当今官兵名声实在太差,郭信对此已经见责不怪,只听到身边郭朴嘀咕了一句:“跑就跑,也不知道关门。”引得几人一同大笑。

  郭信跨进门,却发现观内一片寂静,前殿香火燃着,四周却半小我私家影也没有,直到过了前殿,才有几个羽士急急遽地从内间趋步出来迎接。

  领头一个老道率着几个年轻羽士朝郭信等人行了一礼:“将军台端惠临,只是今日恰逢本观举办大醮,众门生正在殿内设坛作法,一时怠慢了诸位,有失远迎十分罪过……却不知几位将军来小观有何贵干?”

  王世良开口便问:“如今观中可另有汤池在?”

  老道摇头:“恐怕几位军爷白来一遭,观中汤池早已废弃,一座怕也没有了。”

  郭朴笑道:“老道不要唬人,谁不知你家道观是华清池所在!”

  老道闻言颇为愤慨,吹胡子瞪眼道:“军爷若是不信,且随我入内一看便知!至于本观虽是前朝天子赐下,既无金银也无余粮,只余观中几间屋舍、山下几亩薄田供众信士过活而已,军爷要征也是没有的。”

  “属下不懂礼数,道长不要介意。”郭信笑道,“道长放心,我等来此不征粮也不征地,既然无汤池可看,就只讨些水喝,顺便在此歇歇脚力。”

  老道放心不下地朝郭信等人审察了一番,很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地松了口:“好说好说,水井在后殿,将军随我来罢。不外诸位军爷歇过脚后还请快些离去。”

  “这是为何?”

  老道脸上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将军有所不知,今日斋醮并非清醮,而是幽醮,是为了拯救灵幽、摄召亡魂,将军乃是用兵血凶之人,久居此地恐怕不祥。”

  郭信点颔首,心里却不以为然,反而觉得老道面对自己这伙军汉竟不畏惧,反而屡屡出言劝阻,体现得颇有蹊跷。

  由老道带路,几人鱼贯进了后殿。郭信在这里果真见到许多羽士正围坐在院里一座祭坛前诵经作法。

  老道手指着向几人解释:“那即是斋坛了。”

  郭信细细瞧去,斋坛约莫五六余米高,整个都被黄稠黄缎盖着,最顶上扎着一重帷幔,只能依稀看到其中是一座香案,而其下又沿着坛阶设了数排小祭台,祭台上一盏盏白玉瓷盘盛着各色贡品,黄色的符箓贴了各处都是,祭坛两侧幢幡重重,香炉也腾着袅袅烟雾。

  这什么斋醮看起来泯灭不小,显然是十分重要的仪式。所以这老道不愿放自己等人进来,是怕抢了他那点贡品?

  郭信瞧了又瞧,便觉得没什么意思,心想只是一群羽士占了此地躲避世道而已。

  就在这时,不知从那边骤然吹来一阵狂风,随后郭信就听见王世良突然发出疑问:“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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