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3章 论佛
“阿弥陀佛。”
慧念大师立即念佛。声音高亢,带着翻涌的浩然正气。
“阿弥陀佛。”
正在发功的众门生也停止发功治病,齐声念了声佛,一股磅礴的气势蔓延开来。
慧念大师看似荣辱不惊,实则机锋毕露,“施主慎言。出家人慈悲为怀,但鸡笼寺也不是法外之地。因果循环,小心业报。”
余旭一看这个架势,越发觉得这群僧人有问题,他道,“口口声声我佛慈悲,你心中有佛吗?”
“宿主正在论佛,宿主佛学水平疯狂增加,宿主佛学水平到达小成境界。”
这就佛学水平小成了。
慧念大师道,“心中有佛,随处皆佛。”
“那我问你,鸡笼寺的香客,是在你心里面,照旧心外面?”
“自然是心里面,一切唯心。”
“我再问你,什么是四大皆空。”
“道空、天空、地空、人空。”
余旭冷哼一声,“出家人既然考究四大皆空,放下凡尘中的一切事务,今后心无杂念,了无牵挂。你把这么多香客放在心里修行,你不累吗?”
慧念没想到余旭懂佛,他强自镇定,“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我心中有佛,则芸芸众生为佛,天地万物为佛。”
“那他们呢?”
余旭指了指身边的香客,“他们心中有佛吗?”
“心中有佛,佛自然在心中。”
“好一个心中有佛,佛自然在心中。他们烧香拜佛,求佛带给自己财富,自己却不劳作,求佛把疾病带走,自己却不锻炼。如果信则灵不信则无,那何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慧念一时词穷,后背微微冒汗。
围观的香客一开始觉得余旭是来捣乱,对大师不敬。但仔细一想,余旭的话又不无原理。
是啊!
倘若心中有佛事事灵验,哪里来的因果?
冉冬阳几人越发震惊,傻愣愣地看着余旭。如果不是他们认识余旭,都市认为余旭是哪个得道高僧的门生。
余旭加重语气,目光灼灼,“释教戒律戒心,修行在于悟道,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觉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不昧因果无往而住,无欲无不欲,无求无不求,住念住心,如是涅槃。”
“慧念!”
“你妄造虚言,诳惑众听,犯不妄语戒!”
“你冒充神医,欺名盗世,局势敛财,犯不偷盗戒!”
“你不懂医术,开堂坐诊,不亚于夺人性命。犯不杀戒!”
看见慧念和他的一群门生,都用威胁的目光看着自己,余旭毫无惧意,目光锐利如芒。“出家人有五戒。不杀戒,不偷盗戒,不邪淫戒,不妄语戒,不饮酒戒。你犯其三。”
“一派胡言。”
慧念已经失去了得道高僧气度,脸色涨红,“把这信口雌黄的小子撵下山,省的他打扰空门清净之地。”
几个慧念大师的门生目光不善朝余旭走了过来。
余旭面带讥笑笑容,“理越辩越清,法越讲越明。我佛慈悲,大师连这点气度都没有了吗?”
慧念大师的门生停下脚步。
余旭言之有理,如果他们粗暴地把余旭请出鸡笼寺,恐怕会在香客面前造成很欠好的影响。
“我觉得小伙子说有原理啊。”
“撵人干嘛?是不是心中有鬼?”
也有许多和冉红星一样的香客,是被家人硬拉过来的,他们不太相信慧念,巴不得余旭当众揭开慧念气功治病的骗局。
“不见棺材不掉泪!”
余旭冷冷地看着慧念,“那我就让各人瞧瞧,是我一派胡言,照旧你慧念的业报到了!”
他医术大成,一开始就看出慧念不懂医。
只是,在余旭心中,有人信佛,慧念出于慈悲,用气功治病确实能够带给信徒心理体现,也是皆大欢喜。
然而,慧念先是危言耸听,说冉冬阳脑萎缩。厥后又利用手法刺激冉冬阳的利尿穴让冉冬阳出丑,这让他无法忍受。
“你一个小孩子哪里懂佛?慧念大师确实治好了我的病。”一个慧念的崇敬者不满道。
“是吗?”
余旭医术大成,对人体穴道了然于胸,他双指并拢,朝那人小腹下面一按。
“宿主正在点穴,宿主学会了点穴……”
学会了点穴,余旭更是成竹在胸。
“快看!”
“他也失禁了!”
众人哗然。
不少人开始用质疑的目光去看慧念。
失禁的人吓了一跳,依旧痴迷不悟,用惊骇的目光看着慧念,“大师,我、我是不是也脑萎缩?”
慧念脸色早已经阴沉无比。
余旭道,“不用担忧,你的身体很康健。我不外炮制了一下慧念大师的手段,按了一下你的利尿穴。”
说完,他扫视了下慧念大师的几个门生,“那有他们,所谓气功治病能够发烧,不外是小花招。事先在手掌涂一层钠粉,再用手掌按揉对方身体某个部位,只要出点汗就会让人感受到一团很是明显的热气。”
慧念还能够勉强维持镇定。
他的几个门生脸上已经露出惊骇之色。
各人一看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受骗了,马上群情激奋。
“果真是骗子!”
“我就说气功治病玄乎,你们就是不信,这下死心了吧?”
“刚刚这位小伙子和他论佛,他似乎词穷了,不会是个假僧人吧?”
“我也怀疑他是假僧人,僧人,你有僧管机构发的戒碟吗?”
慧念这下没措施淡定了。
戒碟即是僧人的身份证,他这个冒充的僧人还真没有。
“既然你们不信,还来寺庙做什么?”慧念拂衣而去。
“他肯定是个假僧人,别让他跑了!”
“啊,谁扔的香蕉皮……”
鸡笼寺中鸡飞狗走。
等到周围的香客散去,只剩下余旭和冉冬阳两家人。
五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余旭,心中骇浪翻涌。
刚刚余旭论佛头头是道,哪怕他们不懂也不明觉厉。
余旭在揭穿慧念骗术的时候,展示出来的手段,更是让他们觉得匪夷所思。
宫素素吞了口唾沫,满脸紧张,“小旭,你、你不会是出家了吧?”
余旭笑了笑,“妈,你想哪去了,我不外是不爱学习,所以看书驳杂了一点。”
宫素素闻言松了口气,在她心中,出家意味着遁入空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材略显清瘦,满头鹤发,精神矍铄,气度特殊的老者来到余旭身边,满脸友可笑容。
“小友,能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