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有一天晚上,逸逸约着我们出来到东区吃烧烤。
我们点了许多吃的,吃着吃着觉得不外瘾,郑萧杰提议说要喝点啤酒。
陆嘉咏听了看着我,说要问我的意见。
原本我是差异意的,厥后想着看看他喝醉后的样子,就同意了。
几杯下肚,我见他已经开始有点晕晕的状态了,就和逸逸对个眼神。
厥后或许两瓶啤酒就把他灌醉了。
郑萧杰倒是挺能喝的,拉着逸逸上茅厕去了。
这家伙压根不像他那个室友说的说着醉话,而是乖乖地靠在我的怀里,迷迷糊糊得睡着咯。
我看着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没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结果他嘟囔了一下嘴,又继续睡了。
我觉得可爱,又捏了一下,这会他似乎不兴奋了,起身嘟着嘴,睁大眼睛看着我。
“是你啊,你可以捏。”他嘀咕着。
我见他似醒似醉,决定逗逗他。
“我是谁?”我问。
“你是我女朋友。”他说。
“你女朋友是谁?”我问。
“我女朋友是你啊!”他说。
我想想,咦,怎么给他绕回来了。
“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我问。
“乔辛怡。”他说完傻笑了下。
“你女朋友漂亮吗?”我问。
“漂亮。”他点颔首。
“你喜欢乔辛怡吗?”我问。
他点颔首。
“有多喜欢?”我问。
他歪着头,想了很久没说话。
我心想,有这么难吗?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不想和你离开。”他突然变得好认真,看着我似乎清醒的模样。
我的心灵被敲击了一下,叮叮当当晃个不停。
就算是高中的我,也没有想过见了他就不会离开,因为现实总会给我们致命一击,我们没法预测未来,唯有掌握现在。
我捏着他的脸,笑着亲吻了一下他。
他嘟囔着嘴,看着我,又恢复了醉着的模样。
“不够,还要。”他摇头说。
我心想,这喝醉了还知道耍流氓也只有你陆嘉咏了。
我又给他香了一个。
他照旧摇摇头。
得寸进尺,我起身就要走不理他,他一把拉着我,无辜地看着我,那眼神简直致命。
我举白旗投降了,这家伙肯定是上辈子借钱给我,我这辈子给他还债来了。
我抱着他亲吻着他,他嘴里有淡淡的酒味,亲着亲着我觉得我都醉了。
我放开他,看着他一脸享受。
“老婆你好香啊。”他一把抱着我说。
我心里偷乐了一会,这家伙要是醒了知道自己喝醉了是这个模样预计要瓦解。
厥后逸逸和郑萧杰出来,郑萧杰扶着他回家了,我和逸逸收拾好残局,坐车回家了。
第二天他一早给我打电话,问我昨晚他喝醉有没有发生什么。
我说没有啊,就乖乖睡觉啦,特别听话。其实我没敢和他说他昨晚喝醉那傻乎乎的模样。
八月初有一次我下楼倒垃圾,碰到黎靖和她妈妈出来散步,她和我打了个招呼。在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理她的时候,她已经走过来了。
“方便吗?我们聊聊。”她问。
我看着她,她似乎成熟了许多,已然没有当年的青东风范了,不知道她这一年发生了什么。
我点了颔首,和她坐在了石凳上。
她很久都没有说话,就和我坐着看着星空,尴尬得我直想起身离开。
“对不起。”就在我计划离开时,她开口了。
她有些哽咽,抽了抽鼻子。
“我…很早就想和你说了。当年对你做的事,现在看来是那么荒唐。”她说。
我看了她一眼,她弯着腰,两手撑着脸。
“你还记得吗?高一那年我是语文课代表,可是你每次语文都考第一,让我特别嫉妒,厥后我嫉妒疯了,撕你的作文,陷害你作弊。”她苦笑了笑。
“那时候全班女生有一半喜欢陆嘉咏,我也喜欢,我知道你喜欢他,厥后高三那年李诗让我制造个误会,让我约陆嘉咏出来,然后偷亲他,拍照给你看。你都不知道,我和他说有你小时候的照片,他才肯出来…”她豆大的泪从指缝里流出来。
“其实每次都是我死死纠缠着他,他基础不愿理我。就算和我在一块,他心里也全是你,你还记得那次下雨吗?他看到你淋雨,跑出去给你送伞,我真的很惆怅…”她说着说着越哭越厉害。
“厥后路上他无意提了下裤脚,我看到他脚腕上那条红绳,和你手里的这条…一模一样,我…似乎…心碎了…”
待她说完,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停顿了许久,才接着说。
“另有一次晚自习,走出校门,他让我先回去,厥后我躲着等他,才发现他在等你,看到你出来,他远远地随着你,路上你遇到抢匪,他想也不想就跑已往救你,抱着你,那时候我才明白他放学愿意送我回家,也是为了看你。”
我的心一颤颤的…原来当年的他为了我真的做了许多…
“我气疯了,我上网诋毁你,说脏话骂你,我就想发泄发泄,我真的惆怅得快死了,我那么爱他,可是他却爱着你,厥后他知道我是我发的帖子,对我说了一句:‘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就知道这一切都结束了。”
她说完又停顿了许久…已往的事情其实我或许也明白其中缘由,只是当她亲口和我说出来的时候,我却越发难受。
“可能是我做的错事太多了,老天爷要处罚我,让我高考落榜,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给自己赎罪的时机,辛怡,对不起。”
她早已泪流满面。
我想我应该是恨她的,至少也要讨厌她,她对我做的一切,曾经深深地伤害了我,让我很久都怀疑过自己,在夜里做过无数个噩梦哭醒。
可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做的一切不外是爱的方式错了而已,谁的人生不会行差踏错啊,迷途知返不是更重要吗?况且她也获得了教训不是吗?
我突然一下子就释怀了,似乎心里那块一直处于黑暗的角落,有一束光照进来,点亮整个世界。
我轻抚着她的后背。
“我原谅你了。”我说。
她听了破涕而笑,用手胡乱地擦着眼泪,尔后离开了。
我坐在石凳上,看着星空,思绪良多。
高中的画面一幕幕在我心头上演,我仔细回忆着已往的每一个细节,原本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的事情突然一下子全部明了了。
我差点因为自己的任性,推开那么爱我的他,而他却一直默默地为我做了这么多,守护着我,却不让我为难。
我拿脱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我知道全世界都有可能离开我,但你不会。
过了一会,他给我回复:我们都终将老去离开,但我希望是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