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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墨香

029 花间久伫岁月暖 上

三国之墨香 徐三问 2589 2019-06-04 08:00:00

  北天山支脉的天格尔峰,终年积雪,冰川遍布。在车师土语中,天格尔峰意为天王峰,该峰在车师、焉耆等国职位高尚,仅次于祖峰博格达。

  天格尔峰冰雪融化,至山腰汇聚成河,沿北坡峡谷蜿蜒而下,流经后车师国王廷所在的务涂谷。盖因此故,坡名南山,水名务涂河。

  南山中一处山岭林深草密,被务涂河三面围绕,河谷两岸,悬崖坚持,只露一线青天,形生长达数十里的峡谷,石门林立,山回水转,故名照壁山。

  照壁山深处,山林悬崖之间,藏有一处沟谷,南北长六七里,工具宽两三里。沟谷之间,土地平旷,多有良田散布;屋舍错落,约有百十人家。

  谷底高处两眼清泉终年不竭,汇聚成塘,西侧空地上建有一片祠堂,东侧一株紫叶古桃高逾数丈,枝干遒劲,沟谷因此得名紫桃沟。

  正值谷雨时节,雨过天晴,空气中满是泥土的气息。

  “小浩子,还不快些跟上!”伴着一道清脆甜美的童声,从农家小院里跑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少女,梳着一对羊角小辫,看模样有十岁左右。

  “小雨点,你慢一些,要照顾好大弟才是!”一名四十来许的美貌农妇追到院门,右手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垂髫男童。

  “知道的啦,娘亲!”少女嘟起小嘴,牵过男童胖乎乎的小手。

  两个小小的身影手拉着手,一路蹦蹦跳跳,穿行在田地阡陌之间。

  “小雨姐,今天可不行以不抓野兔兔?”男童奶声奶气地问。

  “虽然要抓,谁让它们偷吃地里的胡萝卜哩!”少女一张小脸恬美迷人,神气中却透着一股子西北人的倔强。

  “可是,野兔兔那么可爱!”男童一双天真的眼睛瞪得老大。

  “小浩子!”少女摸了摸男童的小脑袋,新月似的眼眸中闪着灵光,“小雨姐问你,烤兔肉好欠好吃呢?”

  “好吃!”男童回覆得爽性利落。

  “那还抓不抓野兔兔呢?”少女循循善诱。

  “抓!”想到烤兔肉的美味,男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可爱比胡萝卜重要,但好吃又比可爱更重要。

  “真乖!”少女小脸上满是笑意,双眸弯成月牙。

  小姐弟俩一路上说说闹闹,不知不觉来到沟口,门路两侧,是大片绿油油的菜地,菜地边缘围着半人高的木栅栏,栅栏往外,古树参天,灌木丛生。

  “小浩子,乖乖呆在这儿哩!”少女小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小雨姐去菜地里看看昨晚的收获。”

  木栅栏挡得住大一些的野兽,却挡不住灵巧的野兔。

  野兔机敏狡黠,且奔速极快,直接抓是抓不到的,但少女早沿着栅栏在菜地里布下了陷阱,每日午间只需来此查获猎物,并修复损坏的陷阱即可。

  她担忧男童不小心踩上陷阱,是以总是单唯一人进去。

  沟口的沙土显然很是适宜胡萝卜的生长,绿油油的茎叶足有三尺高下,已到少女的颈项。

  她走出泰半块菜地,一路上的陷阱全都空空如也,心情开始变得不大美妙。

  要知道,她可是软磨硬泡了很久,才从专司狩猎的叔祖韩虔那里学会制作这种陷阱,这些天小试身手,每次总有一些猎物,哪像今日这般一无所获。

  “噫~!”

  少女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前方木栅栏坍毁一片,四周菜地凌乱不堪,地上充满两趾的脚印。

  少女自小生活在山里,一眼看出造成这种消息的野兽体格绝不会小,她人虽不大,胆子却很足,绝不犹疑地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悄悄靠上前去。

  前面有哼唧声响传来,少女伸手拨开茎叶,一张尖长的豕脸泛起在眼前。

  “啊~!”

  少女发出一阵高亢的尖叫声,出自本能地往前一挥短刀。

  嗷嗷~!

  劈面的野豕被短刀划过尖唇,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转身就跑,在菜地里碾出一道笔直的痕迹。

  “小浩子快跑!”少女一向胆大心小,很快缓过神来,看野豕奔逃的偏向正是男童所在的位置,知道不妙,一边追赶已往,一边挥手呼叫,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泛起一头巨型野豕。

  六七岁的男童对陌生的危险还不敏感,见姐姐在菜地和从没见过的家伙前后追逐,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事儿,笑嘻嘻地站在原地,挥舞小胖手回应。

  受伤的野豕冲出菜地,眼看就要撞上男童,旁边突然横过一道高挑的身影,一把抱起男童,抬腿一脚,将野豕踢飞丈许。

  “小花姐!”少女显然认识来人,小脸露出惊喜。

  嗷嗷嗷~!

  一阵震耳欲聋的凄厉叫声从后方响起,少女惊恐转头,正看见一头壮若牛犊的巨型野豕呲着獠牙,踏地而来,势不行挡。

  “完蛋!”

  少女闭目待死,但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她感受自己身子一轻,来到一个强壮温暖的怀里,兴起勇气睁开双眼,正看见一柄大剑从空中拍下,狠狠砸在那张凶残的巨型尖脸上。

  嗷~!

  巨型野豕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前脸首先着地,连翻几个跟斗,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随后不再转动。

  少女扭头一望,一张阳光、英俊的男子脸庞近在咫尺,忍不住怦然心动,脸上发烧。女子大多早熟,十来岁的年纪,已经开始怀春了。

  “我是韩小雨。”少女十分勇敢,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叫陆翊,别名土贼。”珞伽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四周,瞪了陆翊一眼,“你要抱到什么时候,还不将她放下!”

  陆翊将少女放回地面,感受挺有趣,一个珞小花,一个韩小雨,看起来相互还挺熟悉,真是再巧不外了。

  “多谢陆年老救命之恩。”韩小雨道了个万福,努力扮作一副大人的样子。

  嗷~!

  地上那头巨豕忽地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嚎,韩小雨猝不及防,吓得原地蹦起尺许,紧紧抱住陆翊的胳膊。

  “还敢装死!”

  珞伽一戟刺死巨豕,颇有深意地看着两人,“这一大一小两头豕猪,带回村里,够大伙儿吃上好些顿了。”

  那头成年野豕,足有一千余斤,凉州大马难以驮动,作为场上唯一的男子,陆翊绝不犹疑地抓住野豕四蹄,扛在自己肩上。

  被珞伽一脚踢死的野豕幼崽,不外百十来斤,和降龙剑一起,稳稳地驮在马背上;韩小雨、韩浩小姐弟俩惊魂未定,共骑另一匹马。

  “还真是土贼呢!”珞伽牵着缰绳走在前面,偶然转头,看到陆翊肩扛野豕的模样,忍不住笑作声来。

  沟口这么大的消息,早就惊动了沟里的男女老少,在族长韩琦、族老韩虔的领导下,手持刀叉棍棒,慌忙往外赶来。

  两拨人马在途中相遇,众人与珞伽显然早就认识,当下又惊又喜。

  韩小雨生性外向,主动说起适才发生的一切,各人听了连呼侥幸;韩琦更是严厉呵叱女儿,让她今后不得再置身险地。

  究竟两个小孩有惊无险,两头豕猪的意外收获,让韩家沟老老少少喜笑颜开,族老韩虔亲自动手,整治出十几桌可口的菜肴,为珞伽、陆翊两人接风洗尘,宾主尽欢,直到酉时才徐徐散去。

  紫桃沟虽不算穷,但也说不上富足,过的照旧一日两餐的生活,酉时一到,大多数人家就熄灯入眠了。

  作为贵客,珞伽、陆翊被安置在韩氏祖祠歇息,紧邻紫叶古桃。

徐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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