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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来谁著史

第一百二十四章 是可忍孰不行忍

五千年来谁著史 汉风雄烈 2447 2019-07-22 18:00:00

  “荷兰人贪婪无度,军兵残暴不仁,人头税、什一税、农税,压得我等喘不外气来。思之岛北郑一官年老麾下生民的好日子,真叫人恼恨之极。更兼之与原住民勾勾通搭,联土制华,畅宣邪神,不敬妈祖,视我汉儿如草芥,是可忍孰不行忍!”

  赤嵌甲螺村的祠堂前,遍布星星点点的火炬,无数人头攒动。这里本是一座妈祖庙,但随着一鲲身上的热兰遮城在十年前(1633年)落成,荷兰人对岛南势力规模内的统治约束就愈发严格,宣扬西教,打压妈祖等信仰,那都是一定的。

  郭怀一虽然很不满意,可胳膊拗不外大腿啊,也只能把妈祖庙改作了祠堂。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郭怀一和何斌两人更是受了洗礼,在外貌上信了西教。

  “今日一官年老已经率水陆雄师十万逼来,水军屯于澎湖,距离热兰遮咫尺之遥。陆军已放肆南进,不日就将杀敌禾寮港。那我们该怎么做?是继续做红毛鬼的顺民良民,照旧拿起刀枪,来跟红毛拼一个你死我活?

  大伙儿是想继续在红毛鬼手下半死不活的过活,照旧愿意在一官年老的麾下过上好日子?”

  桃源的汉人移民过的是甚样的日子,现在岛南汉人可没人不清楚。

  就在郑联与荷兰人谈判的这段时间里,岛南的大陆移民中已经传出了无数消息,那都是讲桃源好的。

  而事实上现在的桃源那简直是好。

  从农税到商税,较之荷兰人的高税收来,那低廉的一笔。更别说荷兰人另有极重的人头税和什一税,而桃源这里却是一概没有。这里绝对会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破除了人头税的所在。

  在岛南,移民们一年辛苦劳作的结果,荷兰人少则拿去五六成,多的甚至可拿去六七成。但在桃源,郑芝龙只多拿去一成。

  这不比不知道,一比心中都不忿。凭什么一样是种地,人家吃喝不愁,日子过的舒舒服服,我却要吃糠喝稀,日子过的紧紧巴巴?

  地里的庄稼明明长势很好,但收割下来,缴了荷兰人划定的苛捐杂税就所剩无几,一家老少要吃要穿如何应付得过来?

  那家里的劳动力少、孩子多的人家,景况就更是凄惨,田里的这点收成,要是都归自己所有,尚且难以保证全家人的温饱,再让荷兰人夺走一多数,那哪另有生路?

  郭怀一的威望为甚在岛南汉人群体中那么高?那就是他十几年来与人为善的结果。

  今日在场的人家,有几多是在已往时候得过他接济的?

  所以,郭怀一能在岛南的移民中一呼百应。

  郭怀一说话之间,郑联已经泛起在他的身后。

  “在下郑联,添为郑龙头族侄,为龙头所遣派,多日来在城内与红毛鬼谈判商量,好教之退出大员。让这大员成为我汉家乐土。却不意这红毛实是贪婪成性,郑龙头为了换大员都舍弃了诸多的利益,他们还不满足。人面兽心,微不自得,就反噬为害,险些坏了俺的性命。此番我郑氏定不与其善罢甘休。”

  郑联这话说的三真七假,但这重要吗?这不重要。在郭怀一的屁股做到了郑家这边的那一日起,这一切就都不外是个借口,是一个铺垫。

  “郭叔父平素的为人各人都清楚,他和何通事与我家龙头相识多年,都是旧日的结拜兄弟,那是绝不会诓骗各人的。只要驱走了荷兰红毛,我郑家定将岛南黎民与岛北的汉儿一视同仁,不分相互。”

  祠堂前黑压压的人群中立刻就响起了惊动。这些人可不止是单单甲螺村的人,近日里郭怀一还把岛南诸多汉人乡村的村头都邀请了来。

   他们又都带来了大批的青壮,那稍后就都市是岛南义兵。

  郭怀一是郑芝龙任命的岛南招抚,那旗号都已经赶制出来了。

  但是,人是一种很庞大的生物,那岛南的移民中有人站到郭怀一这边的,就也有人心向着荷兰人的。

  就在甲螺村里人头攒动,群情激怒的时候,一小我私家惊慌失措地从村中窜出,在确认无人觉察后,他朝着禾寮港一路狂奔,一直到十数里外的海边时,还不时转头张望,唯恐有人追来。

  这个慌里张皇的人甚至都顾不得注意到脚下的水坑,路上频频踩进了水坑中,摔得满身沾满泥,都不及拍去污泥。

   荷兰人显然不会轻易的放一个这般不体面的人进入禾寮港,但那人被哨兵拦下后,只是与荷兰守卫耳语几句,那就立刻被带入了其中。

  这个满身是泥的人叫郭苞,也是一个汉人移民乡村的头家。所在的土美村就在赤嵌镇边上,他从自己的乡村赶去甲螺村的时候可没想到郭怀一要造反,现在他就要密告郭怀一。后者准备起事,响应郑芝龙的雄师。

  郭苞带来的消息里,最重要的不是郭怀一要起事,而是郑联、何斌在那儿的泛起,另有响应郑军!

  这就是说,郑芝龙兴兵了,战争真的要发作了?

  荷兰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应十分错愕,驻守禾寮港的荷兰军官费尔勃格少校,立刻派人前去赤嵌镇探看郑联的踪迹,另有控制何斌。结果他们扑了一个空!

  这二人借口风暴做理由,离开热兰遮城堡和大员镇,挪到了岸上的赤嵌镇,可现在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不见了。

  荷兰人随后戒严了整个大员镇和赤嵌镇,却只抓到了何斌的一些亲属。后者被抓的时候,对于何斌和郑联的消失基础一问三不知。何斌在荷兰人这里耕作了这么多年,自然不是白费时光的,可他也只能保住自己最近的人。那些这些年里靠着他发家致富的亲戚,那不管往日里何等好的关系,也只能舍弃。

  何斌必须保证自己至亲心腹和郑联的绝对宁静,人数太多,消息一大,荷兰人发现了怎么办?真以为他们都是聋子瞎子吗?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荷兰人别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否则,就也别怪他一样心狠手辣了。

  热兰遮城堡内,主座保罗·杜拉德纽斯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贵族风范。作为一个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高级员工,一个荷兰贵族的子女,虽然是一个不名誉的私生子,可保罗·杜拉德纽斯在仪表风范上却始终向自己那已经下到地狱的父亲看齐。

  这是一个很有贵族范儿人。

  可现在,突如其来的恶讯也叫他怒不行遏。

  “这是对公司尊严的侵犯,更是对公司利益的损伤。我认为,我们必须阻止任何侵犯公司利益的行为发生。”局面话是这么说的。

  事实上呢,郑芝龙的雄师还没有赶到岛南,这个时候正是将他们各个击破的好时机。

  先拿下郭怀一,用汉民的财富和鲜血来提升士兵们的作战意志,用汉民的财富来充实热兰遮城堡的物资储蓄。也让岛南的汉人们意识到公司不行侵犯的尊严。然后再来与郑芝龙的雄师作战。

  “我赞同。”普特曼特高举起手来说,“先消灭孱弱的郭怀一军,从军事角度上讲,无比正确。”

  “那就让费尔勃格少校立刻出发。禾寮港的军力足以摧毁整个甲螺村,杀光所有的叛乱者。”保罗立刻拍板决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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