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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来谁著史

第九十二章 谋划破敌

五千年来谁著史 汉风雄烈 3639 2019-07-06 18:00:00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洪承畴的举措给气疯了,整个二月里,阿巴泰完全进入了暴走模式。

  先取泗水县,再分兵向南,扫荡滕县及峄县,一度杀入邳州境内。然后亲率雄师往东南,首破费县,再下沂州,一度叩入海州。

  直接无视了洪承畴和滋阳的十万明军。

  同时,坐镇济宁州的博和讬,也率军扫荡了嘉祥、巨野、金乡、鱼台等县。

  待阿巴泰引兵返回济宁州后,更起雄师继续西向,席卷了单县、曹县、成武、定陶,只寇曹州不克。

  徐州境内的丰县、沛县也遭受厄运,徐州城内的刘泽清基础不敢动兵。卢九德、黄得功、刘良佐也退回了凤阳,因为李自成不仅拿下了襄阳,还夺取了承天府,也就是嘉靖天子的老家安陆州。

  整个湖广都为之震动。

  罗汝才和革左五营乘隙再起,凤阳不安,卢、黄就只能退兵。

  虽然,清军也一样该退了。曲阜与滋阳都恢复了联系,郑芝龙立刻给郑芝莞传去了消息,让他给孔胤植打个招呼,自己利索的向燕京递个折子,把曲阜的事儿给平下来。

  虽然从始到终,郑芝龙都没跟孔胤植照过一面,可相信,现在衍圣公一定对郑芝龙影象极其深刻。

  鞑子要走人了,阿巴泰从曲阜退去济宁州,那就是鞑子要退兵的最好的说明。

  郑芝龙可以不去考虑鞑子为什么退兵,是什么原因敦促着阿巴泰退兵的,他现在只想着跟在清军的屁股后头咬上一口,这样才好善始善终。

  给燕京一个交接,然后他迅速回闽省去。关外是去不了了,南面有突发事件。

  大员岛上,郑鸿逵他们先是搞掉了临近的大肚王国,那只是一群没开化的土著,在西部的平原地带。他们面对郑氏的进攻,没有半点还手之力。但这却使得郑氏的控制区域与荷兰控制区全面接壤,再也不存在任何的隔离线了。

  荷兰人很清楚自己的力量对比郑氏这个庞然大物来,有何等的渺小。

  他们单体战船的战力优势,在郑氏团体绝对的数量优势下,可以略过不计。

  所以,对于郑氏团体在大员西部平原地带上的扩张,荷兰人体现抗议,但更体现克制。

   郑鸿逵不在乎这个,荷兰人的抗议完全没意义。

  可接着荷兰人对大板鸭的行动就让郑氏很难受了。比郑氏团体所在地域更北的大板鸭——郑氏的土地大致相当于后世的桃园、新竹、苗栗,而西班牙的土地则在后世的台北、宜兰北端。

  预计没几多人知道,从1626到1642年间,在大员岛上的西方殖民者不仅有荷兰人,西班牙人于大员最北端一带也有着长达16年的殖民统治。

  虽然大员很靠近已是大板鸭帝国国界的吕宋岛,西班牙人却没有占领台湾,反而让荷兰人夺得先机。直到三年后,为了突破荷兰人对马尼拉的贸易封锁,这才兴兵鸡笼,并逐步征服大员岛的北部。可是西班牙人无力驱逐荷兰人,更无法在大员赚取足够多的利润来维持驻军花费,反而要靠马尼拉的补助来经营。而随着荷兰独立战争形式愈发的对大板鸭倒霉,随着大板鸭水师的多次凄惨失利和荷兰海上霸权的建设,西班牙人也就缩减大员的驻军,尤其是1640年后,这就给了荷兰人可乘之机。最后在今年,荷兰人轻易的攻陷鸡笼,结束西班牙人在当地的统治。

   这一转变十分的突然。

  大板鸭在郑氏团体看来,那也是堂堂一强国,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的土地给让掉了,这叫留守的郑氏上下全都始料未及。现如今,搞掉了大肚王国的郑氏,反而被荷兰人两面夹击了。

  加上郑氏团体在占城和吴哥王国的行动,也告一段落,这都需要郑芝龙回去一趟。

  而在此之前,郑芝龙就要在清军的屁股后头咬上一口,好向燕京的崇祯帝表功,也好给天下做出一交接来。如此配上孔胤植的奏疏,那就可以最大限度的洗清他身上的污点。

  如是,在滋阳城内“病”了有一阵子的龙猛将军郑芝龙醒来了。是的,他已经是龙猛将军了,戴家集大战后报捷折子抵到北京城,兵部来人验证了那些人头的真实性后,他就又得了五十两纹银的赏,骠骑将军也越过了金吾将军,一步到位成就了龙猛将军。

  人就如那刚刚结束了蛰伏的大熊,郑芝龙身上现在洋溢着一股先前所没有的攻击性。

  “听闻将军全愈,未能庆贺,恕罪恕罪。”

  “总制大人说笑了,这点小事何劳大人挂心,里面请。”

  曹变蛟、王廷臣、刘肇基三人面无心情的看着洪承畴与郑芝龙在门庭处客套,自觉的自己在看戏。

  谁不知道郑芝龙的有病和全愈是怎么回事?刘肇基引兵来到兖州这么些日子,这都照旧他第一次近距离的视察郑芝龙。

  对于他的邀请,错不是见郑军真的拿到了那么多鞑子的人头,他都不稀罕来。

  但进了大堂后,刘肇基的脸色猛地肃然起来。就见那大堂左右悬挂着一副齐鲁地舆图,从济宁州到张秋镇,全都用红色标志出来,尤其是张秋镇的位置,被一个刀剑交织的符号给彻底印盖着。

  “洪总制,三位将军,咱们闲话少叙,空话少谈,直入正题。这鞑子眼见就要北归了,诸位劳师动众小半载光景,却寸功未立。待到鞑子北去关外之后,朝廷清算功过,诸位就半点不担忧么?一官此番请诸位前来,不是为此外,就是想要在鞑子退却路上咬他们一口。一是立下些劳绩,叫吴昌时之辈闭上嘴巴;二就是给鞑子一点厉害瞧瞧,叫他们休以为我中原无人。”郑芝龙这话说的有些粗拙,但意思很明了。

  洪承畴等都是脸色一变,郑芝龙的这些话可说进了他们心底了。可是……,“就在张秋镇?”

  “也只有张秋镇。”

  “这话怎么说?”洪承畴等人尽都不解道。

  身为雄师督师,洪承畴更想打一胜仗,幸亏天子面前讨个好来,否则,事后清算,他都要官帽不保。

  “因为大清河和灉(yong)水。”

  郑芝龙所指的张秋镇,别看只是一个镇,可非同一般。镇城有九门九关厢,七十二条街,八十二巷,仅寺、庙、观、祠就达四十余处。大运河穿镇而过,大清河自西向东流,张秋镇正落在那十字交织口上,是以为水陆冲要,素有“南有苏杭,北有临张”之称(临—临清,张—张秋)。

  繁盛之时,航桅林拥,商贾云集,非三县(指阳谷、东阿、寿张下同)都市所能及。

   可郑芝龙看重张秋镇不是因为它如此的富贵,再富贵的地方,被鞑子糟蹋之后也会变得残垣断壁的。

  郑芝龙之所以盯上张秋镇,是因为这个地方那奇特的阵势。

  “据郑某所知,这张秋镇以南大清河上的清水石桥可没有守破坏。”清军从东昌府向南杀来的时候,早已经是冬季。运河也好,清水河也好,冰层积厚,行人过马毫无障碍,败退的明军也好,赶来的鞑子也好,都没有生出破坏石桥的念头。

   “然今日不比往时,时间已入三月,冰层正在变薄,再等些日子,那大运河上都难行人走马,更不须说大清河上了。”

  或许有人对大清河不甚了解,可只要知道后世黄河的下游水道其实就是原来的大清河河流,那一切就ok了。清咸丰五年,黄河决口于中原铜瓦厢,夺大清河河流,向东注入渤海,沿袭至今。

  虽然,张秋镇的大清河与后世的黄河照旧有很大差异的,人家是大清河。河流与河堤不行同日而语。

  “从运河以西的寿张县到运河以东的东阿,上下百里长,大清河上并非再无其他桥梁,然你却再不能找出比此桥与建虏便易的了,故而,这里为鞑子北归的必经之地。”之所以如此笃定,还因为沿运河而起的那条平整官道。“如是,郑某先前虽得病在床,却也听人言,要先鞑子一步坏了石桥,以便给鞑子的北归添堵,心中是大不以为然的。”

  洪承畴听了脸上浮出笑意,因为提出这个意见的正是吴昌时。

  “建虏攻城掠地,不知道抢夺了几多金银物资,更掠得丁男健妇数以十万,想来队伍前后拉拽之长,不会弱于戊寅虏变(崇祯十一年多尔衮领兵入塞)。想要不受我军追击、骚扰,定会在后留下雄兵一支,以做后卫。”

  “而鞑虏路径张秋镇时候,诸位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是我们带着军兵抵到这里,看到的是一座完好无缺的石桥时候,那还会叫人另外搭建浮桥吗?”

  “况且这石桥南端阵势平坦,有利于建虏铁骑驰骋。西边的运河因为有灉水的注入,这一代水面足有三十丈宽。可说是一条天然的防御带。”

  “建虏整个队伍许能前后拉开上百里,一条结实耐用的石桥足以让他们的速度保持通畅。但如果桥南忽的发生了战斗呢?那不管是后卫的鞑子想要尽快过的河去,照旧桥北面的鞑子想要立刻南来增援,可就是大肚小口,急不得的了。”

  郑芝龙拿起身边的茶壶,轻轻地弹了弹。

  略有清脆的回声并没有叫在座之人回过神来,洪承畴等一个个皱着眉头,在心中盘算着。

  “不成,不成。滴水尚能穿石,况且是清水石桥。只要鞑子的信,恐怕一两时辰里就能调集来数千戎马。而建虏殿后军兵,少说也要有五七千人,以我军战力基础无法实时拿下。届时,建虏再有增兵,我军反倒欲进不能,欲退不得。少不了一场大北。”

  洪承畴终于发声了,只是他的答案却是否认的。

  “哈哈。”郑芝龙一笑,起身走到舆图前,伸手点着张秋镇以西,“诸位且看这里。”

  “如果有一支戎马始终沿着运河西岸而进,等到东岸的战事打响,迅速过河直插石桥南端呢?”

  郑芝龙话音才落下,刘肇基先就叫道:“这怎么可能。彼处乃沙湾是也,有灉水自西南汇入,运河水道为之一宽,有不下三十丈。如今许还可以供人行走,但再有几日,单人行走都难。更勿囵贵军将士多披甲衣,携带枪炮刀兵……”

  他现在随着史可法服务,对运河甚是了解。

  “刘将军勿急,郑某自有手段。保证在最短时间里把军武器械全都运到对岸。”郑芝龙捋了下髯毛,笑着看向洪承畴说。

  “如你真有妙策,此事大有可为。”洪承畴脸上的惊喜遮都遮不住的。

  曹变蛟、王廷臣、刘肇基都很是颔首。

  郑芝龙兴奋道:“如无掌握,何敢劳烦诸位前来一见?滋阳城文武军将甚多,然入郑某眼中者,也只有在座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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