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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来谁著史

第七十五章 阿巴泰的不忿

五千年来谁著史 汉风雄烈 3032 2019-06-27 18:00:00

  “轰轰轰……”滋阳城头炮声隆隆。仅有的几门火炮正全力释放着自己的怒焰。可对于下头的一辆辆盾车和蚂蚁一样众多的清军言,它们的力量却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另有守军的鸟铳,一个个火枪手眼睛都不敢去瞄准鞑子,唯恐被后门哧溅的火药灼伤了眼。威力就也可想而知了。

  “投弹,快投弹……”真正能让悍勇的八旗兵无功而返的照旧城头上下起的手雷雨。

  一朵朵橘红的烈焰随着手雷雨点样落下,密密麻麻的在城下升起。

  “活该的!”图尔格看着前方八旗兵的败退,恼恨的怒骂着。

  随着邹县战事的消停,兖州府的战局进入到了一个僵持的局面中。清军既攻不下邹县,也拿不下府城滋阳。后者多了两个营的援军,内中另有不少是无甲兵,守军战力并无怎么大的变化。然而由周亮工带入城去的诸多郑军秘诀,却从‘软件’上大大优化了滋阳军民的性能!

  好比定装弹药,从鸟铳到大炮,全都用得上。这大大增强了守军的火力密度。

  好比手雷,后者就是缩小版的万人敌——一种明军本有的守城用的大型爆炸燃烧式武器,邓藩锡等更容易理解。噼里啪啦如雨点一样落下的手雷,这对清军的攻城队伍那是一大威胁……

  谁叫入塞清军没有携带重火力呢?即是缴获了一些火炮,也难寻到足够的炮手。

  而滋阳府城却是一座绝对的坚城。

  洪武十八年,明廷将兖州升州为府,领四州二十三县,是年建成鲁王宫。因古城狭隘,朱元璋令武定侯郭英扩建兖州城,将城墙南移二里三十丈,将原南护城河改为穿城河、府河。并将城门楼、城墙加高加宽,夯土城墙外包重约四十斤的尺度型明城砖重修。

  焕然一新的兖州府城周长十四里零二百步,高三丈,垛口高七尺。四城皆设瓮城,城墙高三丈二尺,垛口高九尺,总计有垛口五千八百九十三个。城墙基宽二丈四尺,马道宽一丈五尺,皆以砖石铺路,可并行两辆马车,亦可骑马巡城,所以也称其为“跑马墙”。

   二百五十五年已往了。滋阳府城的城墙依旧结实,历经了上遭清军入关,齐鲁各处的城垣哪另有不修复加固的原理?

  图尔格手中没有开瓶器——足够的火炮,那就只能慢慢的磨。就像当初的济南府,另有之前的河间。不是因为敌我双方实力差距太大,鞑子何以能轻松攻破城头?

  配着盾车,鞑子的重箭一支支的落到城头。纵然城头的战棚很洪流平上抵消了弓箭的威胁,可要不是手雷,清军即是没能夺下城下,也肯定早就频频冲上了城头。

   事实上明军的许多城池里都储蓄了大量的药粉,滋阳城内就有多达几万斤的粗制药粉,威力纵然不能于郑军的颗粒药粉比美,那也不能小觑,然而大明朝的官儿却基础不会利用它们。

  粗制药粉哪怕再粗制,它也是药粉。只是装在罐子里丢下去听一个响,那也是对敌军的一个威胁啊。

  尤其是对于清军这种军力有限,阵亡军兵数额都甚至有限制的队伍。

  几万斤粗制药粉,即是扣出一半做鸟铳和火炮的用药,余下的也能造出上万个装药粉以斤做单元的手雷出来。那对进攻方的清军而言,绝对是“致命”的威胁。

  图尔格基础不敢叫手下的队伍损失太重,这些满蒙兵若是损失惨重了,他们的主子能生撕了他。届时黄台吉都不见得能保住他。

  再说了,攻坚能力一直就是限制满清的最大短板,松锦之战的历程中,满清已经将这一短板暴漏的淋漓尽致。如河间、兖州这样的大府,只要军民同心,坚决反抗,如何不能拒敌于城外?

  江阴的例子不去说了,就说潍县,也就在崇祯十五年的这次清军入塞里,历史上的清军在攻破兖州后大步杀入了青州,然后兵锋直寇登莱,却先就在潍县撞了一头包。连打带围耗时三个月,无功而返。尔后者的知县不是别个,正是领兵进入滋阳的周亮工。

  郑芝龙是不清楚这一点的,但他却对此时清军的攻坚克险之能体现怀疑。究竟没有汉军旗在,或者说没有一门门红夷大炮在,清军死磕坚城,城内若能万众一心,恐怕守城丁壮还没伤筋动骨,清军自己就先收兵了。人口是满清最大的短板,攻坚克险的损失,会让领军的清兵将领心疼的下不了手的。

  然而话是这么说,就明末大配景下的中原官民,又有几个地方能万众一心呢?

  所以,鞑子兵锋能纵横中原,如入无人之境。

  “袁大洪可已经抵到曲阜了?”郑芝龙向周毅问道。后者所属的夜不收已经增至一百四五十人,除了原先人马外,就是新增了些郑芝龙拿鞑子人头换来的老骑兵,另有就是一些齐鲁当地人。

  现在周毅他们的重要性更大,密切监视清军的动向。

  “前遭传回命令,小袁将军所部已经过了白马河了。”周毅回道。

  郑芝龙见邹县战事结束,立刻使人见告袁时中,让他分出一支戎马去守卫曲阜。小袁营上万军兵全窝在邹县,实属浪费。

  ……

  图尔格一脸的阴沉,看着跪在身前请罪的鄂硕、瑚里布。邹县之战,他先是使鄂硕带兵去打,没能拿下来,然后就又派去了瑚里布做援兵,可结果照旧没能得手。

  然后为了调动泗水河畔的郑军——后者盘踞在营盘里,这几天利用酷寒的天气,泼水结冰,疯狂的修筑营垒,把自家驻地化作了一根硬骨头。图尔格可没兴趣去生吃。就派鄂硕和瑚里布两人率军威逼曲阜,企图调动郑军救援曲阜,结果却再度让小袁营抢先了一步,再一次无功而返。

  “起来吧。鞭子且先给你们记下,等大战告捷了,再与你们算账。”

  图尔格不管邹县、曲阜的失利是不是因为小袁营的插入,横竖,罪责就在鄂硕和瑚里布身上。

  他们雄师杀入中原,虽然不是所遇城池皆克,要否则,从北直隶到齐鲁的东部,已然有上百做城池,他们可没有全部拿下。

  一些州城、府城就不说了,就是个此外县城都没有攻克。如这般的失利并不是第一次。可邹县和曲阜之败的重点在于——尤其是邹县一战,那是清军投入重兵正儿八经的去攻城厮杀而没能得手的唯一战例。

   照八旗的规则,鄂硕也好,瑚里布也罢,都要受随处罚。挨鞭子是小事,另有“罚款”呢。从官职到财货、包衣、宅邸等等,都在罚没规模之内。

  不外图尔格现在却无心赏二人鞭子,更对鄂硕的献策不感兴趣——鄂硕认为就该猛攻邹县,拿下了邹县后再雄师困绕曲阜,看明军到时哪个还不来送死——照旧叫他们戴罪立功吧。然后一封信直抵北面的阿巴泰手中。

  清军现如今的事态不妙啊,阿巴泰领导戎马在东昌与洪承畴对垒,两边谁也奈何不得谁。

  明军是越聚越多,虽然多是不堪战的,可一旦‘兵多将广’起来,又有一个能压得住阵脚的人物在,那士气可就大有增幅。然洪承畴偏偏照旧避而不战,始终以小股戎马缠斗,以防御为上,这可难了。

  阿巴泰手下有清军在北直隶攻城掠地抢来的物资钱粮和大批的丁男壮女,若不能爽性的击败明军的主力,拖拉着队伍就太难迈开脚步了。他那儿的队伍若不能赶到兖州与图尔格军汇合,只靠着图尔格这一部的力量,真很难撬动兖州战局。

  滋阳以东又是黄台吉早有付托不得妄动的曲阜,向东的路就无从谈起,而向南又破不了小袁营,夺不了邹县,就是杀入了滕县、峄县,还能继续放心斗胆的杀去淮上吗?

  这进入中原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八旗大兵们,眼看着就被拦阻在兖州了。

  这是图尔格不能接受的,更是雄师主帅阿巴泰所无法接受的。

  这位老奴的第七子,好不容易做了次雄师统帅,那是一心要与多尔衮比崎岖。前遭多尔衮领兵入塞,俘虏人畜四十六万有奇,夺金银数百万两,破州府县城六十余,斩蓟辽总督吴阿衡,斩老帝师孙承宗,斩总督卢象升,生擒德王朱由枢、郡王朱慈颖、奉国将军朱慈赏、监军太监冯允许等,战果不要太辉煌了。阿巴泰岂能比多尔衮这个十四弟还不如?

   他都年过半百了,为满清赴汤蹈火,战功卓著,可至今却还只是一个贝勒,阿巴泰心里不忿啊。

  “图尔格这狗奴才,竟如此没用!”阿巴泰见信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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