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安远看来,无论是许家女儿出言不逊欺负了慕时卿,照旧他们当着慕时卿的面羞辱了许嘉月,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小孩子们的一点儿口舌之争而已。
所以慕安远觉得,这件事并不难解决。
他的女儿他了解,慕时卿单纯而善良,不是一个会斤斤盘算的人。
只要他出头,许家那边又愿意配合道个歉,这事儿也就已往了。
他还能借此让许家欠他慕家一小我私家情,何乐而不为?
可现在,被慕时卿这么一看,慕安远突然就有点儿欠好的感受。
果真,慕时卿脸色沉下,温婉的面容下,神情异常冷峻,她的目光只在慕安远身上停留了一瞬,立刻转向许嘉晗。
“许小姐,既然要致歉,我们就好好说一说,请你把那天晚上对我的诋毁和羞辱都一一向你的爷爷复述一遍吧。”
“我……”
许嘉晗咬牙,她虽然不会说,而且事情都已往了,慕时卿还抓着这个不放,许嘉晗觉得她真的太太过了。
“我……我能说的已经说了,安安,我已经致歉了,你还想我怎样?”
慕时卿冷笑:“我想你怎样?这话不应问我吧?你如果不愿意复述,那我来说好了,你说我是活未亡人,没错吧?活未亡人是什么意思,我想不用我多解释,我和我的丈夫刚刚新婚,许小姐就这样咒我和我的丈夫,我还不能发脾气了?”
“我……”
“你这话羞辱的不只是我一小我私家,另有我的丈夫,既然要致歉,许小姐是不是也应该去向我的丈夫致歉?说实话,其实许小姐这话羞辱更多的是我的丈夫,如果他可以原谅你,那我虽然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慕时卿声音温婉,却字字听得在场的人如坐针毡。
许老爷子更是脸色骤变,这话他还真没听到过。
那天宴会上,慕时卿说这话时,许老爷子还没有已往。
“许爷爷,您找我来的意思我明白,只不外,我原谅许小姐容易,但我不会去干预我丈夫的决定,更况且,活未亡人这种词汇,真正羞辱的照旧我的丈夫,您要是想带着许小姐负荆请罪,照旧去找我丈夫的好,我另有事,先走了。”
慕时卿姿态温婉,起身,没再看任何人一眼,直接走出包间。
不外她也没走出去几步,就听见有人追了出来:“安安。”
慕安远冷静嗓子叫她,慕时卿脚步顿住,没有转头,而是等慕安远自己走过来。
“安安,对不起,爸爸不知道你那天受了这么大委屈。”
慕安远被慕时卿的那一剂眼神震住,他虽然打得一手如意算盘,但慕时卿的态度很是显然,他也不傻,能看得出要再帮着许家说话,他可就把自己的女儿冒犯了。
路临川和许家,他本是想两边都抓的,但现在看来,没那么可能,那选谁,需要有犹豫吗?
慕安远伸手握住慕时卿的肩膀:“安安,……”
他还想说什么,慕时卿却已经作声打断:“父亲,您心里在想什么,我知道,您也不用假惺惺的再说什么对不起,我为什么会嫁给路年老你很清楚,我就想问你一句,你凭什么觉得路临川会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