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掌。”
下意识阿九蹦出来答案,她跟熊有仇。
做狐狸的时候不考究,当了人最幸福的就是每次用饭的时候,她做夫人的这么辛苦,多挑选她喜欢的肉类不为过吧。
对于鱼,阿九有着特别深的执著,为了吃鱼,没少闹过笑话,甚至还学会了如何自力重生抓鱼。
没想到,陈慎竟然拒绝了,还振振有词道:“鱼和熊掌不行兼得!”
为什么?以前和没人跟她讲过这事,她一直以为没毒吃不死就行,谁想到做了人考究就这么多!
阿九恼怒,双眼都像是喷火,还能不能好好用饭。
“我以前做……”狐狸都可以,人为什么就不能吃的好一点?鱼儿不是说,她想吃什么就可以吃,骗人!
嫌弃她吃的太珍贵了?若可以换的话,她宁愿用一箱对她没用的金银珠宝来换一顿美味。
以前没时机,做夫人不受宠,肉都很少见,她生鱼片都可以吃,再加上听说熊掌肉多又香,若是做成一锅香喷喷地的肉食,她可以吃许多几何,偏偏被眼前的人给破坏了,他还一副为她好的心情,阿九看了就来气,都快要原地爆炸了。
陈慎好气又可笑,原谅她不熟读诗书,作为武将战场杀敌也是需要心计,他也没想到读了那么多书,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他如师父一般教诲她,引用了经典。
“你真是贪心,《孟子》曾说,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行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行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你可懂这其中的寄义?”
谆谆教诲,他不指望她能一日明白,但也没想过骗她吃下没了孩子,虽然他希望阿九理智喝了那碗,她的眼神却他动摇了决心,这是一个武将不能有的情感,眼中一闪而过的庞大,随即恢复正常。
阿九理直气壮,“我不懂,我懂你就是不想让我吃一顿好的!”
“如果你不想肚子子嗣,我就带你走,带你吃,你愿意吗?要几多,有几多,你要是想顿顿吃都没有问题。”
阿九脸色变得正常,不再急躁,反而有些欠美意思,“我不愿意,你不是不想要这个子嗣,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你说为什么吗?”陈慎看着她,阴森森的目光像是一团火想要包裹住她这个没心没肺的人,然而她的眼中只有吃。
虽不知道其中缘由,陈慎可怕的心情告诉她:他说的是真的,既然这样,她就勉为其难只选其中的一个。
“我吃鱼。现在回复还来的急吗?”
她的声音有点虚,不敢去看陈慎的心情,但忍不住为了美食又偷偷的窥上几眼,赶忙别已往冒充不在意的模样。
殊不知这样的她早已被他看穿,而未揭穿。
“好,我允许你,但是你要允许我,不能再生气。”
阿九点颔首,她和此外狐狸精纷歧样,为了吃宽弘大量地原谅他了。
陈慎带着阿九去用饭,为她挑选她喜欢的菜,甚至还亲自为她挑出里面的肉刺,只为她美美的吃上一顿,然后进入正题。
“关于肚子里面的,你怎么想。我建议是不要留下来。”
思来想去,陈慎决定隐瞒真相。
阿九吃着饭,没有停下嘴中的咀嚼,等心满意足地吃完,才恋恋不舍地看了他一眼,“歉仄,你不要说,我不想听。”
陈慎欲言又止,他掏出了一个小箱子,“你打开看看。”
像是潘多拉的墨盒。
闭着眼,阿九都能猜出里面的工具很是珍贵,换做以前,她可能连看一眼的权利都没有,如今属于她,这都是因为子嗣。
原身和陈慎的情感债,她是一点都不想加入,而陈慎愧疚还让她打,这其中的缘由她很难不往坏处想。
一想,她的脑壳就开始疼了起来,“我不想再向以前一样,默默地委屈着,可以放任由着我的心意来吗?”
在这卑微地大王朝,阿九没想过要改变原身的情况,她也没想过要做惊心动魄的事情,她看的出来陈慎还没死心想要她堕胎,她偏不。
明白一时的忍让换不来永久的宁静,反而会变本加厉,虽不知道他的愧疚由何而来,至少给了她喘息的时机,她仗着胆大,为她谋不平。
“你视察我,可曾知晓这些年我受过的委屈,我和老夫人反面,为何我能隐忍这么多年而从未找过你诉苦,将军可知道一个子嗣对我意味着什么?”
她不傻,反而恨智慧,她利用了陈慎的孝顺和多年的伉俪情分,想要换来往后余生的平安。
一而再,再而三被陈慎打扰了平静,她也是很烦的。
她能理解陈慎不想要子嗣的心里,但这是她的任务,她可不认为两者之间有太大的联系,若是有,即是恨。
“你别说了。”
“我推测这物件不是你的,将军似乎不是很喜欢这颜色,而我就在老夫人的房中见过这种,是她送我?”
阿九手指着盒子有些意外,上面的花纹与老夫人房间的首饰略微相似,可并不代表她想听陈慎瞎编故事。
陈慎知道阿九动心,口是心非想要,却故意不看,他打开盒子,露出镯子的真面目。
光是一眼,就吸引住了阿九的注意力,果真是财大气粗,但说过的话不能改变,她只得欣赏几眼就转到爱吃的菜上不吭声,她也是有脾气的。
“哼。”
“送给你,就是你的。不喜欢你可以扔掉,送人都行,你必须收下它”陈慎像是命令说道。
“你会向之前一样送一碗汤药让我堕胎吗?陈慎,我不想继续下来。”阿九无语,她不喜欢这样的态度,若是和气她还可以多讲两句。
生个孩子有这么难吗?
阿九简直不能陈慎心里是怎么想的?
是外面的战乱不够多,照旧发现苏倾城不够美?
但这一切都不能阻止阿九对陈慎的埋怨。
陈慎想说的正是这件事情的缘由,可她连时机都不给她,就认为他是瞎编乱造的,堂堂将军,他怎么可能信口开河?
将军,他怎么可能信口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