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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那时

6.葬歌

若那时 初六晋如 2915 2019-05-19 19:32:07

  王桐终于知道什么叫山林了,眼前一望无际种种形状的山星罗密布的展现在眼前,而更让他惊奇的是每座山都只有十余丈甚至几丈之高,却陡峭无比,如同山是春笋长出来般。他急切切的看着这震撼心灵的风物,想着要是和六娘一起看见该多好,美好的事情总是喜欢分享给最爱的人。

  “说过的吧,世界很大。”沈月似乎早就见过,他席地而坐,打开酒壶喝了一口。“世界真的很大,我们见的太少。如其困在一个角落里子女情长,不如先出来走一走看一看。”他是浪子心。

  没人说话,两个仆役从马车上拿出几块桌板,拼出一张桌子。又接着各自忙碌把文房四宝弄好,王桐开始书画纪录。

  [我父灵魂在漠北,

  我母手足在高岩,

  我儿心腹在天涯,

  我女血肉在故园。]

  沈月借着酒兴,唱起乌诏葬歌,迷茫又深沉。

  [我父灵魂在漠北,

  流沙走石狂风催,

  其日如煎,其月如烩,

  漠北不行居,何日来归,

  漠北不行居,何日来归]

  风吹过,山林树叶凄凄然,沈月搭着调子,敲着酒罐,唱的酣畅。

  [我母手足在高岩,

  再无妙手补苍天,

  其峰巍巍,其水绵绵,

  高岩不行居,何日来还,

  高岩不行居,何日来还]

  王桐的画逐渐画开,山影渐明,林立山间,天地不行畏,如桑海沧田。

  [此岸望彼岸,归途路漫漫,

  天心月未满,故人隔忘川]

  也许是感受到天地的迷茫,也许是葬歌的共识,也许是沈月声音的降低,他的画一样开始极重。

  [我儿心腹在天涯,

  长天浪涌入云塔,

  魂落沉沙,身葬鱼虾,

  天涯不行居,何日来家,

  天涯不行居,何日来家.

  我女血肉在故园,

  落花声里啼杜鹃,

  朝佩青蔓,暮枕秋兰.

  唯故园可居,何日来安

  唯故园可居,何日来安

  唯故园可居,何日来安

  唯故园可居,何日来安.

  此岸望彼岸,

  归途路漫漫,

  天心月未满,

  故人隔忘川,

  长歌为谁传,

  天地为谁宽,

  身似寒鸦羽,

  一梦过千山,

  归来啊~]

  歌停许久,笔墨已干。几人各自缄默沉静不作声,只是皆双眼发亮,看着前方,看着未来,看着希望。

  随着第一幅画送到陈府的另有第二封信,陈小北展开画仔细欣赏着,然后掏出笔似乎加了点什么。而苏喜儿却在隔邻卧室看着王桐的第二封信。有思恋,有诉说,有看见的风物,有人生的叹息。

  苏喜儿将信好好的折叠起,放到绣包里,和簪子一起。再三抚了抚,才放回枕头下。刚想看看那副画,却见陈小北收了起来,迟疑的说道:“我想看看,可行?”

  “看了会不舍。”陈小北奇怪的说道。

  “怎会不舍,只是...只是想看看他的画。”她确实想看,想看他看见的风物,想感受他同样的感受。

  “...。”陈小北迟疑了。

  “求求你嘛,就看一眼!”苏喜儿居然撒娇了。

  “可以看,但不是现在。”陈小北将画卷好,用上等丝绸裹上,道:“换件衣服,和我出去一趟。”

  四轮马车是陈小北的专属座驾,也是他自己的设计,比两轮稳了许多。下车的地方是蒋府,握着丝绸和茶叶两大生意,只是茶叶市场已经被陈小北的炒茶快吞噬完了。

  入了席,各自外交后,歌舞起。

  “早就听闻陈兄大婚,准备的薄礼陈兄差人送回来,只好今日宴请,照顾不周,还望陈兄海涵。”蒋云是家主,率先开口道。

  陈小北举起杯子笑了笑道:“客气,蒋哥哥心意小弟领了,只是从小野惯了,不懂礼数,也望海涵。”

  席间并未有几人,蒋夫人很老练的和苏喜儿搭上话,弄的第一次出外应酬的苏喜儿不知所措,慌手慌脚。

  陈小北举起酒杯解围道:“我家夫人照旧头次出门,还望哥哥嫂嫂手下留情啊。”

  “哈哈哈,陈兄说的是,弟媳和陈兄果真是郎才女貌,天设地和的一对啊。哈哈。”话未说完,苏喜儿又脸红的低下了头。

  几番外交,蒋夫人带着苏喜儿去花园走走,陈小北知道终于到正题了。

  “老弟,茶叶生意我做不外你,我认。也谢谢你在丝绸生意上的指点。”蒋云一杯酒先干为敬,又道:“你生意做这么大,不是哥哥说你,你怎么还加入到神仙打架的事情里了?图个啥?”

  陈小北似懂非懂,没有回覆。

  “大疆那边的事情传回去后,我后面的主子找了许多人查你,查不出来,便让我直接和你谈。”

  陈小北这才说道:“二爷他谬爱了吧。”

  蒋云大惊失色,道:“你居然知道是他?”

  “怎地不知?”二皇子的世俗称谓,陈小北早知道了。

  “那你知道今天这酒是什么意思了吧?”

  “知道是知道,不外没有其他几家好喝。”陈小北轻描淡写。

  蒋云却满头乌云,他摇摇头道:“看来照旧我们晚了一步啊,让别人先找你了。痛快人说痛快话吧,他们什么利益,我们加倍给。”

  陈小北没有说话。

  蒋云突然拍了一下大腿,他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大为开心的对外喊道:“来人,备礼。弟媳妇首次登门,必须好好招待。”

  蒋夫人恰好此时带着苏喜儿回来,有说有笑,像极了亲姐妹一样。

  种种珠宝丝绸缎子端了出来,就算是富家女出生的苏喜儿,也惊呆了。她不行思议的看着这些眼花缭乱的财物,然后看向了陈小北,她知道自己不行能做主。

  陈小北的眼中自然是没有这些珠宝财物的,他的眼中只有这个惊喜的小女人,这份惊喜的开心,像极了心中的那个她收到礼物时候的那种开心。

  断片在回忆里的他终于被蒋云叫醒了,而苏喜儿完全不知道该如那边置惩罚,刚想说话被陈小北抢先道:“这样吧,我预计她也不会如何取舍。工具我们就不要了,也不能要。相反,我有样工具要麻烦蒋哥哥,帮我带给那小我私家。”

  陈小北拿出那卷画,走到一张洁净的桌子前,徐徐的铺开。

  风物是迷人的,画风是震撼的,天地造化跃然纸上。苏喜儿似乎感受到王桐就在身边,而众人似乎也感受到那种厚重,似乎曲子都被画了进去,各人的情绪都被影响了。

  “大作啊,大作。不行一得的大作。”蒋云就算是个商人,也看懂了。

  将这幅画送人,苏喜儿舍不得了。她轻轻了扯了下陈小北的衣袖,却没有获得回应。

  “这幅画就是普通的一幅山水画,你帮我送给他就行。”陈小北轻描淡写的道。

  蒋云点颔首,目光从画中移开,道:“只是一幅画,可有...”话虽未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陈小北摇摇头道:“如果是他,那他一定会明白这幅画的意思。况且,有的事情,不行说的太直白。”他的话寄义很深,尤其是如果是他,这四个字,外人基础听不懂意思。因为这四个字前面,还省略了三个字。

  从蒋府出来,陈小北并未坐马车回去,相反,他带着苏喜儿开始逛街。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街上,感受着这世间的真实。

  在一家珠宝店门前,陈小北停了下来走了进去,苏喜儿迟疑又复迟疑的在门口不知该如何。然后被陈小北一把拉了进去。

  这家店她没来过,里面的气势派头和以往那种全然差异,店小二居然都是女性,穿着雍容华贵的衣服,身上琳琅满目的珠宝,羡煞旁人。苏喜儿第一次感受到有点自愧,这种地方,她家的条件还消费不起,只是她忘了,有陈小北在。

  “适才对不起,没有经过你同意就拒绝了礼物。”陈小北拍了拍手,那些店小二都走了过来,排成排。:“这家店以后就给你管了,工具你随便拿。”

  苏喜儿惊呆了,她对陈小北的一切都不清楚,像是在迷雾中的一小我私家,神秘中带着未知。现在才知道陈小北居然这么富有。她微微张开的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王桐的身影不知何以的突然跃然心间。

  “谢谢,我...我不知道如何...我...”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突然转身跑了。

  陈小北示意暗地里的护卫跟上,便让众人散开,叹了口气,他感受自己似乎又做错了,她的脸上并没有再泛起那种收到礼物的开心。我只是想赔偿适才拒绝的礼物而已,我并不是想再次看到那份笑容,至少不是她的。他对自己说。

  苏喜儿知道适才有多危险,自己差点迷失在那些虚无的工具里。幸好自己坚守了本心,跑了出来。

  她呆呆的漫无目的的沿街走着,毫无察觉到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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