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听到了凉亭说话的声音。
正是懵懂的年纪,那群半大的少年也很兴奋。
新朝正是开朝的时候,占据先机很重要。
联姻有风险,却又是最省心省力省时的捷径。
“公主。”
少年们纷纷起身,为首的自然是王均慕。
依旧是一身素白的衣服,衣摆下是一朵绽放的玉兰花,淡淡的紫色,夹杂着浓郁的褐色,搭配得天衣无缝。
沈嫣菡微微颔首,径直上了主座。
众人纷纷入座。
齐思安最激动。
第一眼看到慕世子,就被他谪仙的外表吸引,接触的时机不多,可那温文尔雅的语气,贵不行言的举止,无一不是在彰显他的与众差异和高不行攀。
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做太子,才配做她的姐夫。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小我私家可以张扬到这个田地。
可这种张扬是内敛、高尚,让人不敢直视的,比起那死丫头,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齐思安丝绝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什么矛盾的地方。
只想着,有朝一日齐思宁成为太子妃,沈嫣菡跪在地上的爽快!
“公主,这是……我们的银票。”一人拿出一叠银票后,另一拨人也派出一个代表,递上了银票。
“工具本公主收下了,从明儿开始,会有官府的人到你们贵寓。”沈嫣菡把之前在饭厅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世家少爷们微愠,“公主,这是何意?”
不是说好赔银子了事吗?
官府是什么工具?
沈嫣菡很有耐性,照例解释了一番,气氛凝滞。
“公主,您这样……”
太太过了!
“王成,”王均慕叫住了自己的人,看向沈嫣菡,“公主说得是,这件事,是我们的错。”
各人心里都憋屈,可都得忍着。
不管怎么说,公主府的花园真的是凤朝唯一无二的一份,甚至比御花园还金贵。
沈家王朝壮盛时期,周边有许多隶属国,每年进贡的工具,大部门经由齐贵妃的手搬到了公主府,这些珍稀花卉和极品树木,就是那些人投其所好,特意送来的。
一群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在花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思宁姐,我们照旧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珍稀花卉,说句口没遮拦的话,就是御花园都没这么多品种。”
众人颔首赞同。
沈嫣菡冷笑。
这话就有意思了。
明着是在奉承她,实际上是在说她荒YIN无度又极其奢侈,府邸的规格都凌驾宫里了。
她受宠的时候还好,一旦她不受宠了,那就只有呵呵呵了。
“是啊,难得欣赏到这么美的景色,我们人又是最齐的时候,不如,我们来个诗画大赛?”
有人提议,自然就有人赞同。
“这个好,在皇学这么久,正悦目看各人的水准。”
前朝的世家少爷和小姐们自然是愿意的,究竟那是从小就必学的技术。
可新贵圈子里的人就只有讪笑了。
还诗画大赛呢,他们连字都认不全。
可让人意外的是,这个提议获得了所有人的颔首。
沈嫣菡嘴角上翘。
看,她被团体针对了。
谁都知道“沈嫣菡”本尊是个蠢货,哪怕有个才情无双的美人贵妃娘,她也是个草包,连皇学里的夫子都放弃的蠢货,能把笔拿稳就不错了,还诗画?
“既然是大赛,那就要有彩头了。”
那边的人说得兴致勃勃,沈嫣菡侧身,不雅地打了个呵欠。
早就不玩的梗了,这些人能不能有点新意?
她真要认真起来,另有这些人什么事?
那边商量好后,齐思宁象征性地征求沈嫣菡的意思。
沈嫣菡十分爽快地应下。
司琴立即部署下去,不外半盏茶的时间,一切准备就绪。
期待的历程中,众人也没闲着,纷纷琢磨着自己要画的景色或者要写的诗,唯独沈嫣菡摘了一朵不知名的花,漫不经心地扯着花瓣。
“公主可是想好了题目?”王均慕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沈嫣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攥紧拳头,将花揉成一团,手指抖了抖,好好的一朵娇花就成了烂泥。
王均慕眼底的厌恶一闪而逝,嘴角温润如玉的笑容一成稳定。
“没有。”
“那不若……”
“长公主!”一直留意沈嫣菡的齐思安突然打断了王均慕的话,提着裙角过来了。
“慕世子。”
“齐二小姐。”
不知是不是为了避嫌,王均慕退后半步。
齐思安对王均慕的印象更是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轻言细语中,面露娇羞,“公主,我们姐妹一起画幅画吧。”
沈嫣菡挑眉。
齐思安姐妹情深地说道:“这是姐姐提议的,我们姐妹三人还没有时机一起作画呢,今儿正好有时机,就是不知道公主愿不愿意?”
就在齐思安以为沈嫣菡不会开口,她该如何继续怂恿的时候,头顶终于传来声音,“所以,本公主要做什么?”
一听沈嫣菡似乎有松口的意思,齐思安眼睛一亮,“公主是画画照旧题字?”
呵,总之就是要提笔了。
“题字。”
既然是题字,所以就要等齐思宁和齐思安的画画完才行。
因为时间有限,各人都不会选太庞大的题材。
那几个准备写诗的,还在琢磨用词,花园里难得有如此和谐的一幕。
“公主?”见沈嫣菡朝前走,司琴忙跟了已往。
今儿来的人许多,花园里的小同伴只是大部门,也有其他自己找乐子的。
几道侧门都有人扼守,所以也不担忧有人乱闯。
怀里抱着奶狗,沈嫣菡慢悠悠地走到了湖边。
微风掠面,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嫣菡连脚步都没顿一下,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没有走上湖中的游廊,而是在湖边站立。
湖边的浅滩铺了一层鹅卵石,打磨的很平滑,一点也不硌脚。
朝前走,湖边垒起了几块假山石,造型奇特,像是一把椅子,旁边另有一个同样是用假山石垒起来的桌子,不大,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造型。
越往上,湖堤越高,沈嫣菡站在扶栏前,脚下一米的距离是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