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竹原来就受了极重的伤,加上被气针关闭了一段时间,元力想要恢复,没那么快。
就算林青竹天赋异禀,也不行能当晚就完全恢复。
他肯定还在常安城,绝对走不远。
现在就看传令出去的禁卫有没有那个运气直接碰上他并抓回来,若是没有,就得花心思一家家的搜了,那样会弄得鸡飞狗走。
“啧……真麻烦。”
李牧摇着头走进了正德殿,殷穆芳一脸生无可恋的跪在地上,面朝龙椅,大殿内站满了禁卫,皆是窃窃私语,甚至有的还对殷穆芳指指点点。
李慕白依旧在桌案前书写,似乎大殿里的事情跟他没什么关系。
李牧轻咳了两声,太监侍卫惊恐四散而去,各回列位,庄严肃穆的站立。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这正德殿内之人都明白李牧的心情可能正在极端暴怒的边缘。
李牧走到殷穆芳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殷穆芳抬起头来,脸色苍白。
“为了天唐圣朝的老黎民不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放你娘的屁!”李牧眼睛一瞪,如同一声狮吼,吓得连同温成瑞在内的大殿众人扑通一声全部跪下。
李慕白被惊动,放下了手里的笔慢慢走了已往。
李牧紧盯着殷穆芳的眼睛,冷笑道:“你这个女人真的狠,连自己都骗,你是为了天唐圣朝的子民?”
“若是真的为了他们好,对于你来说最好的措施应该是迁民南移,尽可能带着人去往饮马氏的封地,同时家信一封将此事宣扬出去,煽动诸侯反叛。”
“如此一来,天唐圣朝大乱,各地诸侯收民于领地,自强以能力,同时或投诚于霸宋,或划界限与天唐,等宗门听到消息修士一到,一切都将迎刃而解,灭的是我李牧,与诸侯无关。”
李牧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若无争雄之心,无非就是换一个主子而已。”
“去救出林青竹,放虎归山,雷霆将会来得更快,你害死的何止是一两百人?”
李牧往前一步站到她身前,眼神酷寒:“说实话吧,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肯定是活不了了,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说杀你就杀你,你特么再美都没用。”
殷穆芳神色哆嗦了一下,李牧的一席话让她脑瓜子嗡嗡的,她做梦都想不到这昏君竟然能把事情看得这么通透?甚至早就想好一切事情生长。
但她现在不想死,之所以不想死,她才会妆扮得我见犹怜的模样,来认罪,如此,至少可以让李牧多考虑一番。
同时不就此逃跑也不至于让自己的爹娘在第一时间遭受折磨。
而且,林青竹一小我私家都尚且难跑,还要带着她,说不定两小我私家都市被抓。
她现在只祈祷林青竹可以快点回来,不知觉间便开始第二次期待起林青竹来。
李牧见她这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照旧想进宗门,像这样脱手相救,不外是以你的名义卖了小我私家情给林青竹,如此而已。”
李慕白点颔首,简直是这原理,李牧能一眼就看透,而且提出鞭辟入里的看法,实在是厉害。
殷穆芳思索了很久,认了命一般叹气道:“你说得对,但我有不得不去宗门修仙的原因。”
李牧愣着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愿相信我,我能打赢修真者。”
殷穆芳直接摇头:“不行能的,这绝不行能,李牧,我认可你很厉害,甚至是令人惊讶,但修真者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朴。”
“你见识太少了,这方皇城天地让你养尊处优,但也限制了你的眼界,你基础无法想象真正的修真者是何等强大。”
殷穆芳面色郑重的道:“他们能御剑航行,能劲气外放,甚至还能控水吐火!”
李牧瞪大了眼睛看着殷穆芳。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因为这样的理由惨遭叛逆,控水吐火?
我特么还精准控分呢!
见识短?劳资在二十一世纪什么漫画小说没看过,什么大荒囚天指、佛怒火莲、大衍天机决特么哪个不是毁天灭地的!?
你给我说个吐火就是仙人手段了?
李牧见状捂脸笑起来,接着挥了挥手召来了两个侍卫,把殷穆芳控制住,反手绑紧。
接着李牧面带微笑,对她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想要修仙,但定然是为了获得强大的力量去完成某个心愿。”
殷穆芳身子一阵哆嗦,虽然不想认可,但他真的说对了。
李牧笑着继续道:“那么你就看好了,我良辰最喜欢对那些自以为能力出众的人脱手,你就在常安皇城里看着,我有一百种要领让那些人有来无回,不就是修真吗,真的简朴,真的。”
殷穆芳神色蓦地变冷,那种英气荡然无存,咬着牙道:“你会为你的自傲支付价钱,你基础不了解他们的力量。”
“其实我何尝不是在帮你,若是他肯放过你不再继续纠缠,你同样还能老老实实的当你的昏君,难道欠好?”
李牧挥手让侍卫把殷穆芳带下去,临走之前冷淡的说了一句:“希望你有天不会来求我。”
殷穆芳摇头叹息,看着李牧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叹气道:“你只是个凡俗界的天子,但在修真界什么都不是。”
“哦。”
殷穆芳听见这一个冷淡的字时心里没来由的急躁了一下,接着就被一行侍卫架着往玉央宫去。
李牧没有杀她,也没有解释什么。
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置惩罚,殷穆芳弄这一出虽然给李牧添了不少麻烦,但从另一种方面来说,也起到了推行动用——原本李牧是计划怠懈一个月的。
他叫退了所有的太监侍卫,整个偌大的正德殿只留下李慕白和温成瑞。
李牧走上去往龙椅的金铸阶梯,刚踏上去一步便觉得脚下稍微有些滑,他皱着眉头抬起脚底,只看见泥泞在平滑华贵的地板上印出了一个肮脏的脚印。
他如同失神般看了一会,徐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然后将这脏污的脚印碾散,淡淡的道:“不外是些许泥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