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程令江兴奋不已的推开大门,却看到李寻幻鼻子眼眶都泛着红,一副灵巧的模样站在那,马上心道欠好:要遭!
“打扰了……”他迅速关门出去,站在外头拍了拍胸脯,当哥的教训弟弟,这是常事,自己一个外人,冲撞了就欠好了。
温成瑞带着谭都知随后而来,看着程令江在外面如同守卫站岗一般,马上错愕的问道:“程小公爷,进去啊……”
程令江看了温成瑞一眼,“公公,再等等,我看皇上和宣亲王正在交心聊天。”
温成瑞笑道:“那样最好了。”
说着转身看向谭都知:“还请女人稍作期待。”
谭都知穿着粉色的薄纱长裙,轻纱之内是绣花的短打布服,雪白的皮肤若隐若现,腰肢纤细,看得程令江一阵眼热,不外谭都知的面庞却是被一方粉红薄纱遮住,看不清长相。
但只要看了这身段儿,自然也明白这薄纱之下,定是倾国倾城之色。
她轻轻的点了颔首,但眸子里没什么色彩,十分淡然,淡然得让人觉得是一种把生死置之度外的绝望。
其实简直如此,最初谭都知从江淮来到常安的时候,许多富家子弟都想一亲芳泽,但她还能拒绝,也有胆搭架子。
到厥后,逐渐的王公贵族的子弟,肱骨大臣的子弟都开始逐渐举事,她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再到厥后连四大国公的令郎也到常乐坊指名要她侍寝,她便知道自己逃不外去了。
逃不外就逃不外吧,无非就是个死,只是死前照旧没能见到心心念念的那小我私家。
是我命薄……
不外现在也好,还获得了那个暴君召见!
就算是死!也要和暴君死在一起!
她眼底闪过一丝锐芒,在她手中抱着的琴里,潜伏了一个机关,只要拨开一个拨片,里面就会激射出淬了毒的暗器。
进去之后若是这暴君要听曲子,只消将角度调整好,便可将他杀掉!为万千天唐圣朝受苦受难的老黎民出一份力。
她这边正义愤填膺的想着,楼底下那群纨绔可不乐意了。
这曲子听得好好儿的,刚从凄苦哀婉的旋律里走出来,好不容易有了点慷慨激昂的意思,结果就停了?
“燕娘!怎么回事?!”
“娘的!哪个天杀的把都知掳走了吗?!是不是程二愣子?!”
“还真是!那小子适才就古离奇怪!现在直接不见了!”
程令江从二层楼探出一个头去,“去你娘的!老子在二楼听曲儿不行啊?一群流氓流氓!少他娘的说脏话!能不能文明点?干!”
几小我私家抬起头来,气得牙根直痒痒,这忘八什么时候跑二层楼去了?长孙朗月不是都回去了吗?
他们一出来,呼啦一大片的仆人武夫也涌到了一层的大堂中间,伸直了脑袋往上看。
乌央乌央的人群拥挤着,围住了各自的少爷,一时间常乐坊简直乱了套。
平常管事的燕娘从柜台边冲出来,连忙赔笑,“哎哟列位令郎,都消消气,适才是有一位客人把谭都知请了去,没有提前打招呼真是欠美意思。”
“什么客人?”这些纨绔倒是有些奇怪了,谭都知他们也知道,是个宁死不屈的女人,前几天有个大臣的儿子想要强行掳走来着,结果人家谭都知真的一剪子插进自己小腹里,鲜血其时就流了一地。
不外幸亏位置太偏,基础没伤到内脏,但这坚强的性子马上传遍了常安城,这才惹得他们四大纨绔出马。
结果照旧人家程二愣子上了二楼!这程二愣子是最没文化的一个!
真气人!
长孙朗月走了,另两个一个卢国民众的,一个秦国民众的,恨得直跺脚,但他们又不敢往上冲,程令江虽然文的不行,但是武的厉害啊!
他那牛力气,连筑基初临的李寻幻都比不外他。
马上几人也没了主意,只敢在楼底下嘴炮,程二愣子也不怕,一口一个娘的骂,似乎一点形象也不要。
骂了几句劈面那几小我私家败下阵来,局面马上一度尴尬。
那些小厮倒是想开口,可这是令郎和令郎之间的战斗,敢插嘴肯定是一顿打啊。
所以他们也只能在旁边替自家令郎干着急,那程令江明白就是泼皮无赖的骂法!你跟他之乎者也个屁啊他又听不懂……
尴尬了一会,一个不行一世的声音突然冒出来,“程二愣子,他们不敢跟你动手,我敢!”
程令江定睛一看,一个锦袍加身,威武特殊,春红齿白的少年站了出来,剑眉星目,锋芒毕露。
程令江摇头晃脑道:“我当是谁呢,武二啊,手下败将。”
他嘴里这么说,但脖子却往后缩了缩。
在四方营里他也不算差的,但是每次遇到武二都要栽跟头,好不容易打赢了一次,程令江就立誓这辈子再也不跟他打了。
天唐圣朝是马上打来的天下,名将云集,虽然现在青黄不接,但照旧沿袭祖宗的给年轻将领已经贵族子嗣设置了专门的军营,名叫四方营。
其中分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营地,程令江就是玄武营的一员。
武千钧原来心情就欠好,这几天一直在常乐坊喝闷酒,这时候被程令江一激,马上眼中血丝遍布,冲了上来。
这时候程令江身后的房门砰的一声打开,李牧从房间里走出来,紧皱眉头,阴冷静脸,走到栏杆边对着下方一层楼大堂那些聒噪的子弟。
张嘴怒骂:“吵吵吵!吵你麻痹!里面正在谈心事有没有公德心!都是哪家的小屁孩给我站出来!老子明天抓你们爹上朝问罪信不信?!”
他说完这句话在众人错愕的心情里一个箭步冲到程令江面前,张手在脑袋上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打:“你挑起的火是吧!好玩是吧!喜欢看!看!看!看热闹是吧!”
程令江被打得跟鸡啄米似的,但是又不敢还手,更不敢叫苦,脸上还要保持微笑。
楼下的另外两个秦国公、卢国民众的令郎倒吸一口凉气:这人谁啊?打得程令江屁都不敢放一个?
武二的脚刚踏上二层楼最后一道阶梯,紧接着又很敏捷的走了回去,在楼梯间紧贴着墙,把自己隐藏起来。
看见他这个样那群纨绔更畏惧了,连小霸王武千钧都这么畏惧这人吗?!
哦,他适才似乎要说抓我们爹上朝问罪来着……
秦二令郎和罗二令郎对望了一眼,接着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