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迫害你?”
荣安王逼到林清面前,语声几近癫狂。
“我怎么会迫害你?月英,难道不知道我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吗?我日夜盼着,你能成为我的王妃。你不知道我在边关塞外是如何过活如年……”
荣安王哭得像个手足无措的孩童。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双眼猩红,突然似无法自控了一般,冲上来将林清扑倒在地。
冰凉的地,让林清背上马上汗毛倒立。
高峻的男人扑上来,死命地抱住她,厚重的呼吸又急又乱,喷薄在她耳边,令她直欲作呕。
“月英……月英……”
一遍又一各处低吟,男人硕大的双手渐而抚上她的腰肢。
一对猩红而燃着欲望与怒火的眼,直直地盯着她,似要噬心化骨。
林清忙乱之中,只知用力推他。
可是荣安王力气太大,无论如何都推不动。
外罩衫已经被撕开。深深的恐惧袭上心头,巨大的羞耻与痛苦感,从没有这样近距离地存在过。林清心知这下自己要完了。
双手已经被对方死死擒住,丝毫转动不得,手中银针基础施展不了。
热泪滚落,烈火般灼人。
绝望徐徐涌上心头,上一世沉入寒潭的巨大恐惧重又袭心头。
令人窒息。
真的又要死了吗?
这一世竟比上一世死的越发屈辱……
她不甘,她恨!
忽而,她目光微动。
恰在这时,她看到佛像后面突然冲出一小我私家影,直接冲上前,也不知是拿了个什么工具,对着荣安王后脑处狠狠砸了下去。
荣安王马上闷哼一声,直挺挺地压在了林清身上,且再也没有转动一下。
“林女人……你没事吧?”
原来是躲在佛像后面的阿雅!
她使尽最大的力气,才将荣安王从林清身上推开。
林清深吸了一口气,面无心情徐徐地站了起来。
“我没事,多谢你!”
她谢谢地冲阿雅点了颔首,尔后又俯身去探荣安王气息。
万幸,还在世。
否则她今晚怕是出不去了。
“死……死了吗?”
阿雅语声哆嗦,说不清是兴奋照旧畏惧。
林清摇了摇头,伸手又往荣安王头顶扎了两针。
“没死。这畜生犯下如此罪行,早晚活该。只不外现在还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我刚刚扎了两针,这样他晕的时间久一点,咱们才有可能挟持他逃出去。”
说完她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玄色药丸,强行塞进荣安王嘴里,再取一碗供在香肮亓清水,直接灌入他肚中。
“林……林女人,这是毒药吗?”
阿雅重重咽了一下口水,有些不安地问。
林清神色凝重道:“是毒药,这世上只有我有解药。”
思索了片刻,她冲阿雅招了招手。
阿雅怯怯地朝她身边挪了挪。
“阿雅,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会救你出去。”
面对阿雅,再想起先前竹林里要杀自己的丫鬟,以及假山的那个,林清心中感受庞大。
这些无辜的女孩子,只是因为长相略有些像自己的母亲,便被人买来送给这禽兽倾泻欲望。
有些不堪受辱或至癫狂或至身亡,这一切皆是因为所谓的“情”之一字,渐成执念。
但是……差池!
林清眉峰忽蹙。
她冲已往伸手搭在荣安王脉搏上,皱眉听了半晌,面上神色越发凝重。
这荣安王的脉息竟是中毒之像!
她的药不会这样快起效。
她又仔细检查了一番,果真发现荣安王体内常年滞留一股慢性之毒,年月之久,她已无从探知,只是这毒倒和她母亲所中之毒如出一辙!
原来荣安王认真没有对她母亲下毒。
是谁?竟能悄无声息且经年累月地给荣安王下毒而不被察觉?
林清脑中浮上一小我私家的面庞,言笑犹在耳侧,她忽觉背上冷鹤咦吖而下。
良久,她看了一眼昏在地上的荣安王,叹息了一声。
只怕没有十足掌握能出去了。
正想着,透过窗恰看到一群人提着灯笼,袅袅娜娜地走进了佛堂外院。
当头的一个就是荣安王妃!
林清满身上下打了个寒噤,情不自禁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阿雅,你照旧躲起来罢!”
阿雅怯怯地摇了摇头,似是明白了林清适才所说的意思。
“林女人别丢下我,阿雅宁愿死也要试一试,留在这里生不如死,若真能逃出去,我还想再找一找我的爹娘和哥哥……”
即便有危险,即便有性命之忧,她也要拼死一试,往常就是死也未必会有这样逃出去的时机。她都这样了,还怕什么死,怕的只是永远停在日复一日的绝望深渊。
林清看着她眼神里的决绝和嘴角噙着的一丝释然的笑意,遂也明白了。
她点颔首,伸手将阿雅拉到自己身后。
她蹲下来,手中银针抵上了荣安王的咽喉。
她在赌,赌清河司马氏眼下还不敢果真藐视皇权。
此外,什么伉俪之情,什么伦常夫纲,对眼前跨门而入的这个女人而言,基础不值一提。
“司马朝云,你终于来了。”
林清冷笑,笑的是浅笑望着她的女人,亦是曾经因她感动过的自己。
“居然还能占有先机,不愧是他的女儿。”
荣安王妃司马朝云一人走了进来,其余人都停在了门外。
“放我出去,否则只能让你当未亡人了。”
林清不想烦琐,手上稍稍用力,荣安王的脖颈上便被刺出血珠子。
司马朝云知道,那些穴位一旦完全刺中,荣安王便会立刻毙命。
可她却轻笑道:“小丫头,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不怕当未亡人了吧。这个可威胁不了我。不外,我有一笔划算的买卖,你听了保准兴奋。”
林清怒道:“我已放出信号,我的人很快就会前来营救,你给荣安王下毒的事,真的以为没有人知道吗?”
“知道又怎样?你父亲和弟弟,另有你那几个情同姐妹的贴身丫鬟,全都被我的人接到我自己在城郊的山庄里了。”
司马朝云轻笑,言语神态中尽皆戏谑嘲弄。
“你!!!”
林清震怒,握着银针的手,抖了抖。
“乱说八道!”
“知道你着急,我给你瞧瞧。”
说着从袖笼里取出了一根金钗,举到林清眼前晃了晃。
这是雁秋生辰时,她特地让人赶制的样式。
全金陵独此一个。
司马朝云望着林清紧张恼怒的面容,忽神情一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