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艄公的话，柳云帆瞬间警惕了许多。
虽说艄公的面相老实巴交，但谁又能从面相上就确定他不会干坏事呢。
害人之心不行有，防人之心不行无。
自从上次大胡子的事后，柳云帆就多了个心眼，此时他的剑柄就握在手中，一看情况差池，随时脱手。
不外，他照旧希望他是想多了，究竟艄公是牛小乔找的，她不行能找一个不行靠的人。
然而，接下来泛起的一幕，柳云帆明白，他真的是想多了。
艄公的话音刚落，只见从舱中央的桌下边，晃晃悠悠的走出了一个玄色身影。
这个身影有些像狗，却又不是狗，鼻子有点长，不外比大象的短，比猪的长一些，细看之下也有些像人间的貘。
柳云帆看了看这只不太一般的小动物，问道：
“船年老，你养的这个是个什么魂兽呀？怎么以前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哈哈，周令郎，想必你是第一次走水路，坐像我这样的船吧，若是这样，你没见过，很正常。
这只魂兽名叫船夜行，是我们这些单独跑水路的必备魂兽。
由于咱们现在是顺流而下，为了不延误行程，夜间也不会驳船，那么我休息了怎么办，那就由这只小船夜行顶上了。
虽然它不能摇橹，但它可以掌舵，而且夜视能力另有听觉很是好。
所以，夜里由它值守，如遇到突发事件，它就会发出警告，我们也好冷静应对。
这样一来，我们夜间行船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听到艄公的解释，柳云帆恍然，原来如此，幸亏适才发生怀疑的时候，没有上来就提剑杀人，要否则可就错杀好人了。
那样岂不成了曹操，人家为他磨刀杀猪，他却怀疑人家谋害他，最终错杀好人，同时也导致了陈宫不能为他所用。
“船年老，这回我真是受教了，没想到此间另有如此聪慧的魂兽。”
“哈哈，周令郎，这你就少见多怪了，传说连口吐人言的魂兽都有，更别说这只是资助行船守夜的船夜行了。”艄公笑着道。
“还不知船年老如何称谓？”柳云帆问道。
“在下姓李，人们都叫我李渔。”艄公答道。
不是吧，李渔！难道他也是从人间来的？
再看看船年老头上戴着的斗笠，感受更像了。
“李年老，不知您的渔是哪个鱼字？”柳云帆继续问道。
“渔还能哪个渔，就是三点水渔民的那个渔呗，这另有啥说头。”
听到柳云帆的问话，船年老有些疑惑。
随后，柳云帆自言自语：
“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风高秋月白，雨霁晚霞红。牛女二星河左右，参商两曜斗西东。……”
“好诗！真是好诗啊！没想到周令郎还会作诗，虽然我未曾念书，听不懂是何意，但听着确实韵律十足，绝对是好诗！”
看来不用再问了，柳云帆之所以背出《笠翁对韵》，就是想试试这个李渔是不是那个李渔。
既然这船年老都说自己没读过书了，那就肯定不是柳云帆很是钦佩的那位李渔了，预计也只是灵魂界的平常土著而已。
听到‘李渔’的夸赞，柳云帆并不想解释太多，怕解释也解释不清，于是便没有反驳，直接应承下来。
“李年老谬赞了，小弟只是偶有所感，随意抒发而已。”
“周令郎谦虚了，你的随意抒发都这么有韵味，要是专心著作那还了得。不行，你的诗我得记下，回去好教我儿子。虽然咱没读过书，但记性不错，还好适才听得认真，都记下了。”
不是吧，听到船年老‘李渔’的话，柳云帆瞬间懵逼了。
若是以后被真李渔撞到了，人家岂不是要说咱盗书了。
但刚都认可过了，我再说不是我作的诗，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算了，就这样吧，横竖到时候就算被发现了，也是周伯通那小子盗书，不是我柳云帆。
为了制止心虚，柳云帆不再提那诗的事，直接换个话题问道：
“李年老，请问以目前咱们的速度，到黑岭国或许需要多久？”
“时间也不算太长，十五六年差不多吧。”艄公李渔答道。
沃擦！
十五六年！这还不算长吗！难道非得个百八十年才算长吗！
不外也对，凭人家灵魂界人类的寿元，十五六年只不外是弹指一瞬。
“李年老，你送我时是顺流而下，而你返回家时却是逆流而上了，想必你来回一趟至少得四五十年吧？”柳云帆又问。
“差不多吧，不外像我们这种撑船的，几十年不回家都是常有的事儿。只是周令郎你，唉！我真是为你惋惜呀！”
这船年老也真是的，你经常几十年不回家，不为你自己叹息，为我惋惜个啥劲儿。
“李年老，我感受很好啊，你有啥为我惋惜的？”
“周令郎啊，我是替你惋惜，你为啥放着牛寨主那么好的老婆不要，偏要出来乱跑，……”
没想到这个李渔还挺八卦的，说起别人的事儿那真是头头是道，柳云帆想反驳都不知该从何说起，横竖也闲着无聊，就听他嘚啵吧，不愿听的直接过滤就行。
被李渔八卦了许久，柳云帆也终于提倡了总攻。
“李年老，你一出来就是几十年，那家中的妻儿怎么办呀，想必在家过的不容易吧。”
“哈哈，周兄弟，这个我从来都不需要费心，我家隔邻老王人很好的，每次我外出都是他帮我照顾妻儿的。”船年老李渔笑着答道。
沃擦？
这位李年老的心还真大啊，竟然将妻儿交给隔邻老王！
“李年老，看来由隔邻老王照看你的妻儿，你很是放心啊。”
船年老面露自得之色，答道：
“那是，老王是我的拜把子弟兄，和我像亲兄弟一样，待我老婆更像是亲嫂子，他家的主要生计就是种田，他种有上百亩，另有我家那几亩田地也是他帮种的，所以，有他在我放心。”
看来这位李年老的心还真是大，对隔邻老王不是一般的放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