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三夜,墨永生和墨鲤才把墨府金库的金子搬完。
夜深了,月光照进冷清寂静的云上府,一大一小疲倦地倒在榻上,这里青山如黛,碧波白云,墨永生和墨鲤生活得反而无拘无束,很是惬意。
墨鲤翻了个身,她和墨永生就靠的这样近,此时现在整个云边城都已经甜睡,可是他们二人现在一点困意也没有,完全陶醉在一夜暴富的喜悦之中。
朦胧的月光照在墨永生洁白的衣衫上,衣服虽洁白,大巨细小的补丁却难以掩饰他这些年的艰辛,这三年,墨永生为了护她长大,究竟默默蒙受了几多......
“永生......”
墨鲤悄悄靠近了墨永生,她小小的头蹭进墨永生的怀里,闻着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清香,抬起头望着他。
“我们带着金子逃走吧,逃离云边城!”
此话一出,墨永生一个激灵坐起了身捂住了墨鲤的小嘴巴。
“巨细姐,莫要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你可知逃离云边城的结果么?墨府早有家训,凡受墨家恩惠者必以性命相报,叛逃者一律斩首而处之,就算........”
墨鲤一把挪开墨永生的手,字字句句带着恼恨!
“就算我是墨府第一嫡长女,就算我身怀至高无上八卦泉灵根,我若叛逆,他墨严锋依旧会按家法对我施斩首之刑!”
墨永生清楚的记得,自从墨鲤会说话起,她在私下就从未唤过墨严锋一声父亲,只有当着墨严锋的面才会叫。
墨鲤背过身去,又是一阵良久的缄默沉静。
“永生,你难道就不憎恶墨严锋么?”
“你空有一身本事,却硬生生和我这样一个累赘绑在一起,在这个如同牢笼般的云上府一过就是三年,如今你落的这般田地,还不都是拜墨严锋所赐么?”
朦胧的月光照在墨永生白如纸的脸颊上,一双美眸微微涌动,他用力的抱起小小的墨鲤,双手有些哆嗦。
“鲤儿,我从未觉得你是累赘.......”墨永生喃喃道:“如今鲤儿虽有了至高无上灵根,却无操控灵根的实力,逃出去只怕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现在逃离还为时过早。”
二人看着窗外一片寂静的星星,又唠了一会儿嗑便都睡去了。
“沙拉吧,沙拉吧,乌拉乌拉沙拉吧.......”
熟悉又凌乱不堪的巫咒再一次响起,熟睡中的墨鲤懊恼地睁开眼,可是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似是被束缚住了,粗大的铁链正拴在自己弱小的四肢上,她看不清四周的景象,只觉得灰蒙蒙的。
“啪——”
一记藤鞭落下,墨鲤凄厉的惨叫一声,只觉得背上的皮肉撕裂了一般的疼痛,约过了半晌,一个沙哑似乌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第一鞭,是为你不思进取,整日虚度时光而打!”
“云边灵会上你明明可以拜入大师座下修炼一番,如此机缘你欠好好珍惜,倒是回了云上府接着过起了你的小日子!”
“啪——”
很快的,又是一记藤鞭落下,墨鲤疼的哭出了声,后背如火烧一般疼痛难耐!
“这第二鞭,是为你忘却前尘,贪婪享乐而打!”
“我予你至高无上八卦泉灵根,你欠好好修炼却借此向墨严锋邀功讨要金子,前世墨严锋是如何对你,你全然忘却了吗?”
“啪——”
“这第三鞭,是为你.......”
绛神顿了顿,他的声音开始发颤。
“你身为巫族女子,却整日与那木尤人厮混在一起!”
木尤人?
“没有想到,永生竟是木尤人.......”墨鲤低喃着,目光里带着无限的憧憬:“木尤之国,大荒西之北,那里的人皮肤白皙,男女皆为长发,且木尤境内有一种珍奇的野兽,名乘黄,如果有人能骑上它可以活两千岁.......”
“够了!”
绛神怒吼一声。
“从克日起,你必须努力修炼,若是敢有怠慢,就不仅仅是挨三鞭子那么简朴了!”
一缕黑烟在空间内徐徐地散尽了,墨鲤拖着早已皮开肉绽的身子一瘸一拐地爬了起来,只见灰蒙蒙的地面上躺着一本残缺的书,封皮上写着四个大字《蛊仙秘传》。
墨鲤拿稳了书,便感应自己的身体开始无限地下坠,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下坠了多久,只是感受后背依旧火烧一般的疼.......
“墨梅初开,雪华纷飞,北有永生,安婉而栖......”
好听的男声温婉似娟娟之泉,墨鲤徐徐睁开眼,只见墨永生静静地守在她的床前,大掌握着她的小掌,一遍又一各处唱着儿时哄她入眠的歌,似是在声声召唤着她。
“鲤儿,你醒了。”
墨永生扶着墨鲤起床,他轻轻的为墨鲤脱去上衣。
“你昨晚呓语不止,还抓伤了自己的后背,快躺好我为你上药。”
感受到背部传来丝丝的凉意,墨鲤徐徐回过头,只见墨永生手里正拿着一盒青绿色的工具,不知是什么宝物。
“可好些了?”
“嗯。”
“那好,我这就去备饭。”
墨鲤淡淡的颔首,只见墨永生转过身去,一袭白衣被微风吹起,宛若要被风儿吹走了一般。
“永生.......”
目送着墨永生徐徐走向小厨房的样子,墨鲤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酸楚。
如此美人,本应是每天快活逍遥的仙子,而他却为了墨鲤整日围着灶台洗池这一亩三分地转,他本不应做这些的.......
墨鲤从怀中掏出《蛊仙密传》,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