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镖第三日,队伍行进至一山坳之间。
这山坳位置偏高,迷雾已经散去,头顶恶毒的太阳大大增加了行进的难度,所有人都口干舌燥,汗如雨下。
胡汉让队伍在一榕荫树下暂做歇息,付托道:
“伙头兵,拿些米酒出来给各人解渴!”
七八个伙头兵立马照做。
“冯大师,来,喝碗米酒解解渴!”
昨日被南泽撞见的那伙头兵,端着一碗米酒,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
“谢谢!”
冯云接过,一饮而尽。
南泽也不客气,自己端起碗,走到木桶处要了一碗。
一碗米酒下肚,马上神清气爽。
“兄弟们辛苦了,各人抓紧时间休息,熬过这最毒的太阳再出发!”胡汉高声付托。
士兵们一听,立马找阴凉处瘫坐下来。
南泽双腿一盘,打座入定,抓住空隙时间修炼魂力。
“怎么回事?”
修炼魂力,必须凝神静气,但不知为何,他突然感受脑袋有些昏沉,如何也集中不了精神。
又试了频频,脑袋却越来越昏沉,似要随时栽倒在地。
“欠好!”
南泽联想到了什么欠好的事情。
睁开眼,果真如他料想的一般,所有士兵都变得昏昏沉沉。
有些士兵也察觉到了差池,操起朴刀想要站起来。
却脑袋一沉,一头栽倒在地,便再也爬不起来。
南泽望向冯云和胡汉,他俩也是同样的情况。
“怎么回事?”胡汉一脸惊恐。
冯云站了起来,用术数暂时稳住心神,一脸警惕的盯着四周,说道:“是迷魂散,米酒有问题!”
“在北方!”
南泽也铺开魂识,发现了六股强大的气息正在迅速迫近。
果真,北方,被烈日蒸烤出丝丝热浪的土地上,突然就浮现出六个黑衣人的身影。
胡汉知道,这定是有人劫官银,可这官银关乎到他的身家性命。
官银丢失,他也得死!
立马拔出朴刀,横在胸前说道:“斗胆匪徒,竟敢掠夺官镖,这是诛灭九族之罪,还不速速离去!”
“嗖!”
他话音刚落,从左一黑衣人手中突然飞出一把银灰色的铁锥。
铁锥来势凶猛,荡起一圈圈气浪,以惊鸿之势洞穿了胡汉的咽喉,然后带着他的躯体倒飞出去,被定格在后面的榕树之上。
“气劲妙手!”
同是武修的南泽一眼就看穿了这人的修为,这人的境界竟然到达了和他同等的境界,能够以气伤人!
“回!”
左一黑衣人一招手,银灰色铁锥便从树干之中飞了出来,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胡汉的尸体便沿着榕树干滑落下来。
适才还活生生的一小我私家,弹指间,就化作了一具死尸。
“替把总报仇!”
士兵们咬牙切齿,想要拼命,但迷魂散的药效越来越强,站立都成难事,基础失去了一战之力。
领头黑衣人眼神冷酷,说道:“要货不要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其他五人便同时脱手。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瞬间便疏散在人群之中。
一个手提长刀,长刀斜劈横砍,将一个反抗的士兵分成了几段;
一个使双剑,前冲直刺,便将两名士兵胸前洞穿,留下两道血色窟窿;
另有长枪、铁棍与银锥,每小我私家脱手都狠准暴戾。
中了迷药的士兵在他们面前就如待宰羔羊,无力反抗,鲜血喷洒、哀嚎连连。
“住手!”
看着一路相伴的人相继断送了性命,南泽和冯云都第一时间脱手。
那个手持双剑的人身影一闪,便来到南泽身边,他收了剑锋,以剑柄攻击南泽头部,想要将他击晕已往。
上面有交待,这二人杀不得,须留下来做替罪羊。
南泽趁此抓住时机,手臂如蛇行,缠住那人手腕之后将他拉至胸前。
然后左肩碰撞,如公牛顶嘴,将那人击飞出去。
冯云那边,知道自己状态不佳,第一时间选择动了威力最大的‘流火’符文,想要将劈面五人一并击杀。
十几张红色符文悬浮半空,将剩下五人困绕起来。
冯云掐了一个手诀,符文瞬间引燃,熊熊大火腾空而起,首尾相连,组成一道火圈,朝着五人头顶砸了下去!
“嗷~”
黑衣人首领突然脱手,腰间长剑出鞘,竟发出了苍狼吟叫之声。
这是一柄青铜色长剑,长三尺七寸,剑身上下,投射着摄人心魄的寒芒。
黑衣人首领一挥长剑,一道剑气腾空而上,竟形成了一面气浪,暂时反抗住了大火的坠落。
手持长刀的人也立马脱手,如一头野狼般冲了过来。
冯云想要还击,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震退符’,正欲施展,体内迷魂散药效发作,竟有些站立不稳。
长刀客抓住时机,以刀背当棍,横拍打在冯云胸口之上,将冯云击飞出去。
流火符文失去术数支撑,火焰湮灭,化作一股股青烟。
“冯大师!”
南泽见状,立马一脚将与自己缠斗的双剑客踢开,飞身上去,接住了冯云下坠的身体。
冯云受伤不轻且双眼迷糊,迷魂散的药劲已令他快支撑不下去。
“千万守住官银,掩护千浔院的名声!”
说完这句话,他便彻底昏厥已往。
外出保镖,他二人代表的就是千浔院,若保镖失败,千浔院也肯定受牵连。
冯云在生死关头,依旧想的是千浔院名声,让南泽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