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后起驾回宫!”
德一拂尘一甩,高声唱道。
“恭送皇上、太后!”
了空主持领导了国寺几百门生合掌、躬身,送走如今凉国最尊贵的几人。
无尘看着她被天子紧紧牵着,走在那万人中央,沐浴着万丈荣光,头也不转头地走出他的视线、人生!
自此,他的生活再没了一个自称是他门生的悟心了!
再无波涛,再无期待!
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
无尘阖上眼帘,捻着佛珠,轻念佛经。
只是佛法也无法愈合心口那道伤痕!
外边,天子要甄善与他同坐銮驾。
甄善惊骇地拒绝了,道是不合规则,请陛下收回旨意。
天子担忧吓坏美人,便也没坚持,只柔情抚慰她,付托宫人好好照顾她,便遗憾地上了自己的銮驾。
唉,原本以为还可以跟美人在车上做点开心的事情呢!
娘娘哪里不清楚那色眯眯的天子在想些什么,实力丑拒!
她扶着雀儿的手,一步一步走上车架的台阶,在进去前,照旧忍不住转身看了一眼无尘,对上那双深藏痛苦的浅色琉璃眸,她眸中划过淡淡水色。
那滴欲落不落的眼泪成了无尘往后几百个日夜的折磨,时时刻刻侵蚀着他的心。
……
两年后
如今的整个凉国最着名的,不是天子太后,也不是哪个权贵大臣、才子美人。
而是被天子宠上天的妖妃娘娘甄善!
据说她一进宫,天子就立马冷落了后宫三千美人,独宠她一人,甚至给她了皇后该有的所有尊荣。
承宠最初,帝王就为她罢朝三日,赐椒房之宠,皇后有的工具,她也有,皇后没有的,天子也给。
进宫隔日,给皇后请安时,因皇后对她的刁难而导致她晕已往,天子一个耳掴子就打得皇后也请了御医。
还顺便把皇后身边的总管太监小全子给打入永巷里。
随后,天子免了她向皇后请安的规则,见到皇后也不用行礼了,直接让皇后成了六宫笑柄。
大臣阻挡,说这是有违祖宗规制,后宫不宁也会叫前朝不得牢固的!
天子很是霸气(渣渣)地说道,原本皇后的位置就是甄欣从贤妃那抢过来的,论起名不正言不顺,有谁能比得上现在的皇后?
那要是爱卿觉得现在欠好,要不朕爽性废了皇后,立贤妃为后吧。
所有大臣一副整齐的吃翔脸,陛下,您特么还能再任性点吗?
而且,您要是不满意现在的皇后,当初抛弃人家贤妃,改娶甄家大女儿作甚?
您这不是在耍着他们玩吗?
所以啊,好欠好,不在谁是皇后,而是在天子的心情,他喜欢,谁就是最好的!
昏君!
没多久,天子又担忧她住得不舒服,就命人把她的关雎宫重新装修一遍,把里面部署得四季如春、美轮美奂。
厥后,也不知道妖妃娘娘在天子面前说什么,那些曾欺负过她的女子,不是被随便指给一个又丑又老又残废的男人,就是被抓进宫去。
好一点呢,就去给妖妃娘娘演出才艺,只要能哄得娘娘开心,那还能过得好一些,倒霉的呢,就被部署去干宫里种种又脏又臭的活。
而这些女人自然不宁愿宁可,最初有几个还想着通过蛊惑天子上位,来翻身报仇。
可惜,天子似乎是被妖妃迷了心窍,那些胆敢爬床的女人,幸运点丢给一群侍卫,不幸的就是一群狗或是其他野兽了。
一时间妖妃娘娘的名号叫皇宫内外的女人瑟瑟发抖,许多大臣都因此上书要求天子正法妖妃,只是最后死的都是那些朝臣。
诡异的是,他们死后的位置马上就有人接替了,而且干的还比原先的人好。
所以皇宫、朝堂、权贵之间汹涌澎拜,但寻常黎民却过得安牢固稳的。
甄善的名声坏也就坏在那些权贵之间,至于黎民,更多的只是拿她当饭后八卦而已。
徐徐地,后宫妃嫔、京城权贵们惊悚地发现,他们再也奈何不了甄善这个妖妃了。
这样的能力,真的是一个柔弱的小白莲能做获得的吗?
啊呸!
什么小白花?
小白花能立于后宫不败之地吗?能把自己的皇后亲姐给逼成一个被帝王厌弃的怨妇?能叫太后不管她?
还能狠心到让天子把自己的父亲给撸了官职,发配到边远县城去吗?
细思极恐!
甚至,现在的权贵们连私下说她一句坏话都不敢了,因为这两年,陛下突然以锦衣卫为基础,建设了监察司。
他们无孔不入,是天子的眼睛,为他监视着京城的权贵朝臣,若是不小心说了什么,传到天子耳中,那就是株连的罪啊!
权贵朝臣即恐惧天子的同时,心中也越发不满。
觉得天子被妖妃迷得越发昏聩了!
……
被权贵朝臣唾骂妖妃的甄善此时侧卧在软塌上,明珠光华映在雪白细腻的脸庞,眉眼淡然,眼角泪痣鲜艳。
她垂着眸,无趣地把玩着手上的宝石护甲,另有……听着那边床上不甚和谐的声音。
娘娘感受甚无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阖目假寐,直到那声音结束。
“雀儿,纱儿。”
两个婢女轻步走进寝室,朝甄善福了福,随即轻车熟路地走到床边,将床上的一个女人用被子裹好,拖下床。
于此同时一个黑衣人突然泛起,将女人连同被子抱走。
雀儿和甄善这两年培养的小丫鬟纱儿淡定地整理着床上的天子和一些痕迹,显然,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娘娘,好了。”
甄善漫不经心所在颔首,玲珑玉足踩在白色的绒毛地毯上,徐徐起身,一身鲜红的轻纱里衣衬得她妖娆无双,比话本中的狐狸精还勾人夺魄。
雀儿和纱儿不经看呆了。
两人伺候在甄善身边的时日不短,可即便每日都见,她们照旧依旧会被娘娘的容颜风范晃了眼。
娘娘步回床上,只是睡的地方,离天子秦熠有多远就多远。
好嫌弃呢。
雀儿和纱儿放下帘帐,轻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