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无尘将最后一炉药熬好，将种种药归类，他才转眸，眉眼澄澈，神色淡然，“甄施主，可记着了这几种药物的身分和熬制要领？”
甄善：“……”
浅浅一笑，“大致记着了。”
无尘没觉得这有什么差池的，因他自己就是个过目成诵的妖孽天才。
他将桌上一本手札递给少女，“这药房的医书手札甄施主可以随意研读。”
甄善接过，轻笑颔首，“多谢无尘师父。”
“阿弥陀佛。”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甄善清晨随着无尘上山采药，下午到他的药房学习。
两人之间，不是论佛法，就是谈医术，更多时候，都是安平静静地各做各的事情。
那他们的关系有没有什么变化？
额……
照旧有点的吧！
至少从陌生人到有点友爱的熟人了。
至于成神卷轴上那额金灿灿的心，照旧那么金灿灿，巍峨不动，恰似誓死要证明天地真神能无心绝情到何种田地。
甄善依旧淡定，但缺儿可没这么好的心态。
“娘娘啊，都半个多月，上神转世怎么……”
“急什么呢？”
甄善淡定地将草药放进砂锅里。
“那位简直就是块榆木疙瘩啊！”
缺儿扯着小辫子，每次看无尘对娘娘的冷淡，它就想说，放下娘娘，让它来。
可惜，娘娘攻略的是不是它，嘤嘤嘤~
“就算他的心是金刚石做的，本宫也能让他碎裂。”
药炉的火焰映在那双似温柔、实则凉淡的凤眸，她勾唇微勾，倾城绝色。
“嗯嗯，”缺儿两眼红心，小脑袋直点。
“心急总是吃不了热豆腐，况且，谁说没有进展的？”
“啊？”
“本宫不是已经进入了小僧人的世界了吗？”甄善边扇着火，便懒懒地说道：
“像无尘这样活在他的西天世界中的小僧人，再热烈的情感，都钻不入他的世界的，只有东风化雨，才气无声无息融化入在他的世界中。”
“然后呢？”
“等！”
“等？”
“嗯，人生如戏剧，绝不会无波无澜，本宫要的就是那些意外。”
“哦！”
缺儿体现，它还小，不太懂娘娘的大原理。
甄善黛眉微挑，幽幽叹了一口气。
小僧人是块榆木，缺儿是块朽木，想镌刻，娘娘另有的费心力呢。
“甄施主。”
“无尘师父，怎么了吗？”甄善放下手上的扇子，转眸看向走到她身边的小僧人，浅笑问道。
“明日的采药，贫僧可能要走到深山里去，甄施主……”
娘娘心中淡淡一笑，这不，时机来了！
“我也去。”
“深山总是有些危险，门路也难走，一去就可能是一整天。”
“无尘师父不是说，学医就要吃得下苦的，我若是连山路都走不得，何时我才气真正学会医术？而且我如今的身子也好了许多，无尘师父不用担忧我走不了的。”
无尘默。
“无尘师父，你就信我吧，我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甄善抿了抿唇，明媚温柔的凤眸期待地看着面前的小僧人，似乎若是他的一句拒绝，她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勇气和对生活的希冀都市被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