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青锦誉是谁?
见男人脸色暗沉,声线紧绷泛着警告,“手松开,我看你伤势。”
大手掰扯她的双臂,作势就要解开她的腰带。
秦陌芫猛的抓住男人的双手,笑的极其虚弱,“锦誉,我能先问你个问题吗?”
男人紧抿着薄唇,视线不停的扫着她沁着鲜血的衣袍,耐着性子作声,“说。”
她紧咬着下唇,忽地将男人往下一拉,“锦誉,你可心悦我?”
灼热的气息喷薄在鼻息处,男人脸色骤然一黑,绝不留情的挣脱她的禁锢。
退却两步,看着少年生龙活虎的模样,气得胸腔有些震荡。
“你耍我?”这声音冷沉薄利,裹着寒风。
秦陌芫尴尬的摸了摸鼻梁,笑眯眯的,“我只是开个玩笑。”
男人怒喝作声,“秦陌芫,你何时才气长大!”
语落他一甩袖袍,拾步而出。
房中彻底寂静,静的似乎并未发生过什么。
秦陌芫抿着唇,起身下榻,站在窗杵前看着青锦誉离去的背影。
不知为何,近几日她总觉得他心事重重,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夜色浓郁,透着干燥的闷热。
她毫无睡眠,站就这么在窗边站了半夜。
突然一道身影骤然划过,速度极快。
秦陌芫神色一凛,悄无声息的随着那道身影前去。
远处稀疏的树林里,站了两个男人,一人的背影修长挺拔,侧颜俊美无俦,不是青锦誉又是谁!
另一人单腿跪在地上,双手拱起,声音低哑祈求,“五少爷,求您回去一趟……”
“闭嘴!”青锦誉呵叱作声,眸色深冷看着远处,“我不会回去,你别再来找我,否则别怪我杀了你!”
那人还想说什么,却被男人抛出的利剑止住了声。
他紧蹙着眉,半晌才起身,躬身道,“五少爷,岂论你和老爷之间有什么芥蒂,属下只想说一句,老爷做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滚!”男人声线绷着浓烈的杀意,那人紧攥着双手,终是叹了一声消失在夜幕里。
月色下,那修长的背影竟透着浓浓的孤寂悲悼。
那些情绪似是熏染,竟让远处的秦陌芫也随着心情沉闷。
她紧抿着唇,悄无声息的回到寨子里。
躺在床榻上,望着上方的纱帐,久久难以入眠。
那人的身份是谁?
他口中的老爷又是谁?
青锦誉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一刻秦陌芫深深感受到挫败,为何她就不能继续原主所有的影象,闹得她现在一头懵。
院子隐约响起极轻的开门声,她闭上双眸,知道是青锦誉回来了。
周围很静,静的只有蝉鸣。
秦陌芫辗转难眠,起身下榻,朝着寨子外走去。
来到白水寺,她抬手敲门,照旧上次的小僧人开门。
他有些讶异,“施主,您要留宿吗?”
秦陌芫抿唇“嗯”了一声,“打扰了。”
照旧之前的住处,她慵懒的坐在外面凉亭下,望着繁星夜幕。
耳边隐约响起敲榆木和诵经的声音,降低清冽,照旧那般好听。
在僧人的诵经声中,她徐徐有了睡意。
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
肚子饿的难受,她朝着僧人的住处而去。
抬手正准备叩门,门由内而开,明净惊奇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你……”
秦陌芫笑眯眯挑眉,“是不是很惊喜?”
她越过明净走向里面,屋内萦绕着浅浅的竹香气息。
屋内放着屏风,光下线,反照着一抹身影,修长如玉。
明净忽的拦住他,“秦令郎,方丈正在沐浴,请您先在外期待。”
秦陌芫眉尖蓦地划过一抹揶揄,在沐浴……
她闪身避开明净的阻拦,走到屏风后,却见阡冶已然走出浴桶,身上披着白色长袍。
灼热的光线倾洒窗杵反照在男人身上,仿似将他笼罩在如梦如幻的境界里。
男人眉目星辰,黑眸冷肃,语气薄怒,“看够了?”
秦陌芫啧啧摇头,颇为遗憾,“还没来得及看。”
僧人脸色蓦地一黑,冷眉走向外面。
桌上摆放着几碟素食,看上去色泽浓郁,竟让她更饿了几分。
男人一撩前袍坐在软椅上,白皙的手指拿起木筷吃着,行动优雅矜贵。
秦陌芫坐在他劈面,绝不客气抢过他的筷子,迎着男人酷寒的神情,她愉快的夹着青菜。
“嗯,好吃。”嘴里的菜香味回味无穷,尤其照旧僧人的饭菜。
明净走来,气呼呼的瞪着她,“秦令郎,这是方丈的木筷。”
少年无所谓的摆手,笑眯眯的看着僧人,“他的就是我的,无碍。”
这厚脸皮,简直了!
明净气的转身重新为阡冶拿了一对木筷。
少年自顾自的吃着,时不时抬眸笑看着劈面的僧人,心底的烦闷一扫而光。
她突然起身,手肘撑在桌上,轻佻眉宇,“僧人,要不我娶你回家吧?”
噗……
脸上的湿润告诉她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个臭僧人,竟然将稀饭喷在了她脸上!
明净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脸上挂着几粒米的少年,傲娇扬眉。
抬手抹了把脸,秦陌芫起身走到僧人跟前,倾身迫近他,“你故意的!”
阡冶拿着帕子擦拭薄唇,尔后抬眸,目光冷淡,“施主多想了。”
大手挥开她,男人起身,穿上袈裟朝外而去。
*
秦家寨,李虎拿着一封信函急急遽跑来。
秦陌芫懒洋洋的躺在老虎椅上,抬眸冷淡一瞥,“何事如此张皇?”
李虎上前将信封呈上,脸色凝重,“外面有人送来一封信函,要您亲自打开。”
谁给她的?
秦陌芫坐起身,接过信函撕开,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脸色骤然一沉!
她撕掉信,沉声问道,“锦誉呢?”
李虎摇头,“今早上青军师出去再没回来过。”
少年起身朝外走去,付托了一句,“这几日寨子增强戒备,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禁绝入内!”
看着少年离去的身影,李虎立即心里明了。
这信函只怕是关乎秦家寨的。
这几个月了,他照旧第一次见少当家这般谨慎的模样。
外面天气阴沉,秦陌芫牵了一匹马朝着凤城边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