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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赞歌

第六章 罗伯特: 奇特的混酿比例

混沌之赞歌 饥饿艺术家 2258 2019-07-16 09:16:38

  罗伯特从望潮堡离开后,开始了越发勤奋的事情,无论卖力接待的老管家怎么部署,他也顾不得为崭新又奢侈的饮食起居看上一眼,险些成为了另一颗扎根在庄园的葡萄藤。

  当地人起初认为他这种热情很快就会消退,不外厥后对罗伯特的态度也大有改观,开始了确实的佩服艾莉岛人的韧劲。

  新城塔希提最勤奋的凯德尔商会,都不敢说比罗伯特更努力,他的事情超出了努力能界说的规模,他是一个彻头彻尾酒疯子。

  罗伯特如此不知疲惫的事情不是为了邀功,是情不自禁的要踏上有艾莉诺的土地,他要尝尝艾莉诺可能用光脚踩过的土壤,他甚至有过这样的理想:

  当塔希提的葡萄成熟,女公爵会脱下鞋子,用平滑的脚和妇女们一起踩葡萄,她的汗水会混进葡萄汁中,而他,可能只有他,会在葡萄酒中品味出艾莉诺的体香。

  新城塔希提给了他许许多多的理想。

  在地窖里试酒时,他会期待与女公爵偶遇;在修剪多余的葡萄,保证每株葡萄藤上的果实有足够的风味时,罗伯特也会留意艾莉诺是否经过,因为这个失神,他还弄伤过手指;每当新酒酿造完毕,他都在理想艾莉诺心满意足的心情......

  总之,酿造葡萄酒对于罗伯特已经不在是为了谋生,里面寄托了罗伯特今生唯一的记挂。

  罗伯特为了实现和艾莉诺晤面的愿望向酒神不停的祈祷,希望酒神能降下一滴甘露,他要将这滴甘露亲自献给女公爵。

  有一天,酒神厌倦了罗伯特日夜不中断的低语,直接把他的话原封不动抛给了艾莉诺。

  酒神不耐烦的搪塞举动,促成了一个巧合,艾莉诺在马车上掀开了窗帘,被热闹的街景吸引,艾莉诺走进了街巷,拐进了闹市,她恰幸亏欢喜的气氛中涌起无限的乡愁,而最终,她听到若有若无的乡音。

  “是你?”

  艾莉诺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庄园的专属酿酒师。

  她的意思很简朴:“是你在讲家乡话?”

  已经喝醉的罗伯特舌头惊讶到打结,以前准备过,腹稿了许多几何遍的说辞,全部酿成一长串“艾,艾,艾......”。

  这时,艾莉诺在灯火中瞥见果雀勋章,这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你在这干嘛?”

  “祈祷。”罗伯特说。

  为了与你相见而祈祷。罗伯特只敢心中说实话。

  马车上的罗伯特一路强作镇静,他闻到了女公爵的体香,香气让他的心脏无比猛烈的跳动。

  他在心中开始演绎:

  如果领主查尔斯在,我要不卑不亢。

  如果威廉也在,我也许显得恭顺些更好,都说这位年轻人脾气急躁,是一头年轻的雄狮。

  差池,领主查尔斯一定不在,我听说他去了圣都,似乎要和贤王马奥琉斯商量一些事情,如果连威廉都不在,我,我......

  这一切盘算都没有应验,罗伯特没有想到,当他一进入望潮堡的那一刻就重新踏上了艾莉岛。

  而且,不远处的艾莉诺正光着脚丫在艾莉岛的土壤上采摘葡萄。

  好一会儿,他才反映过来,他眼前的是一幅油画。

  画中的艾莉诺拿着一串生长不佳的葡萄优雅的笑着,这是被艾莉岛养大的艾莉诺。

  他想靠近些,面劈面看着画中的艾莉诺,他想抚摸艾莉诺细嫩的脚,他想成为艾莉诺手中的葡萄。

  罗伯特忘记了自己是平民,掉臂一切的无礼的行动了,他大摇大摆的扣下画中的颜料放进自己的酒杯。

  他尝了杯中的酒。

  入舌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了混酿的品种。

  这是高酸的哀歌葡萄和柔和的诗韵葡萄以最佳的比例进行的混酿,另外另有一点强夺下来的艾莉诺朱颜,这就是酒神赐予罗伯特奇特的混酿比例。

  他没有听完威廉的赞美,罗伯特只是自顾自的在说:“我是一颗种子啊。”

  我是一颗永远无法扎根的种子,永远随艾莉诺飘摇的种子啊。罗伯特心里说。

  威廉兴致正浓,要葡萄酒骑士留下,和罗伯特侃侃而谈,罗伯特讲了他对葡萄的理解,讲了如何与葡萄酒结缘,在烂醉陶醉后更绝不掩饰的讲诉了他是如何用小刀挖掉果雀眼睛,让果雀不得不接受暴食的罪孽。

  不善言辞的罗伯特在醉酒后有些肆无忌惮,旁若无人的在艾莉诺面前继续讲述这种血腥的话题。

  包罗果雀眼睛的形状,从哪个部位下刀不会致死,用怎样的力度会让果雀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不完整的康健,飞进永夜。

  罗伯特的刀叉不停在食物前比划,似乎正在解剖一只活生生的小鸟。

  “罗伯特。”艾莉诺轻声喊起。

  “咳咳,罗伯特。”艾莉诺发现不能打断对话,用银勺敲响了酒杯。

  气氛一下严肃起来。

  收紧话头的罗伯特这才意识到,在自己谈起果雀时,年轻的威廉已经换下兴奋的心情,缄默沉静了很久。

  空气中只有艾莉诺用热湿布擦手的声音。

  深知威廉脾气的人都知道,缄默沉静之后一定会有暴怒。

  “先生,我要告诉你的是,在新城塔希提确实没有明确的身份品级划分,但你要知道,阶级是存在的,无时无刻。

  “我乐意接纳你进我的望潮堡,我乐意和你一起喝酒,但是,我决不能容忍你在这位女士面前讲这么粗野的话题。你吓到了我的母亲。”

  威廉双手用力的轻轻拍在桌上,看得出,他在努力按压怒火。

  “因此,你收到了处罚。”威廉嘴角痉挛样抽搐的笑起。

  “我为我的失礼致歉。”罗伯特连忙起身,想要跪下,打乱了一桌银器。

  “不不不,你坐下。”威廉绅士的制止,“不用致歉,你已经,受到了处罚。”

  威廉翘着嘴巴,笑得自得洋洋,高深莫测。

  艾莉诺用手帕捂住嘴,轻轻咳嗽示意。

  罗伯特随着目光的指引看向自己的餐盘。

  “这是?”罗伯特心中一惊。

  “对,你猜对了,马车上的加西亚。在你用粗俗的嘴不停说出罪孽时,在你一次次无视我母亲的提醒时,你已经吃下了十三只果雀。”

  罗伯特愣住了。

  威廉恻隐的看着全身没有丝毫贵族气息的罗伯特,用歌剧一样的腔调在说:“没有熄灯,没有面罩,天神看得一清二楚,听得明明白白,他知道了这种罪恶的烹饪要领来自于你,他也看到,你真的吞下了整个果雀。你知道吃果雀时最大的考究吧?”

  罗伯特像一只只要被喊到,就会蹲下的忠犬,他机械性的回覆:

  “一个是享受,两个是罪孽。”

  “对对对对......”

  威廉用“对”哼出曲调,手指在空气中指挥起音符,脸上是一种开玩笑得逞后的愉悦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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