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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记斋记

30 夏日·失踪

六记斋记 三白落花生 2194 2019-06-08 18:55:00

  李家冰窖的冰历来都是夏至开售,据说这是从上一辈传下来的规则,从不例外。就算知道今年六记斋又早他一步,这规则也不能破,虽然李家现如今的当家李成往年都派人探询过了,应该是六记斋自己家有个小冰窖,所以才气及早一步,早就早吧,横竖他又不外售,就随他去了。

  只是唯一不快的是,一旦六记斋售冰,那些个官门富家、酒楼饭庄日日派人来,想提前买冰,平添了几分麻烦。好比张员外家的,往年虽也年年买冰,都是老子派人出门,今年可巧,却是小子赶在头上,还不是给自己家买,听说是讨好那迎凤阁里红倌姐们。

  想到此他不禁摇摇头,真是松弛门风,却仍唤下人别忘了张子贵的那一车冰,究竟人家付了大价钱。

  夏至这一日,晃晃悠荡的运冰车使城里有种凉爽的热闹,其中就有一架驶向迎凤阁的运冰车显得格外迅速些,究竟,美人要冰,可是延长不得。

  也从这一日,六记斋的热闹恰似降了好几度,究竟不到半日,城里便随处可见“冷饮、凉食”之类的招牌,许多卖的照旧同六记斋一样的正宗生淹桃李香之类。

  姜九却绝不在意,索性叫了陆瑾岚随他在后厨做面,做好了,便唤每人来上一碗。

  到了第二日,店里更显冷清,百份的冷食竟没卖完,陆瑾岚有些不习惯这种空闲,但各人恰似都习以为常,姜九甚至在厅堂的躺椅上睡着了。

  红莲端来两份满满的生淹桃李香唤她一起吃,桃白李红杏黄,拌入细碎冰块,淋入香蜜,确实香甜解暑。

  店内那些老主顾见了也笑道:“旁人都去天香楼、黄胖食馆吃个新鲜,我却瞧着照旧你们店里的好吃,往年我去吃过,用的是祝家从北湖拉来的冰,前些个年还可以,这几年那水都是混的,那冰能好吃。”

  陆瑾岚暗道,那是自然,六记斋的冰啊,可是严松从井里打上来的,空桶晃晃悠悠下去,再拎上来即是一桶剔透的冰块,至于切冰块,她眼瞧着严松只用一根棉线切冰如切豆腐,她舀了一勺那冰,看似简朴,天晓得背后竟有这乾坤。若是他们知道这冰是这般来的,怕是酒不会吃得这么放心。

  陆瑾岚又听那两人闲聊,没一会儿聊起前两日前来买冰的张子贵,因那日那一场风浪,陆瑾岚自是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便听来下食。

  “最近你听说没?张员外家的独子张子贵跟他老子闹翻了。”

  “就他家那浪荡子,想必又是惹了什么风骚债吧。”

  “你还真没猜错,这小子看上了迎凤阁的莺莺,要替她赎身,娶她为妻呢。”

  “咦?那小子浪迹情场这几年,在咱青古镇也是出了名的,前年那玉蝉,去年是月瑶对吧,年年评出的花魁娘子他不都沾染了,都是三两天的性,也没听说要给谁赎身,怎么计划浪子转头了?不外迎凤阁的姐儿,就他那爹能允许?”

  “谁说不是呢,据说闹得天翻地覆,索性就赖在迎凤阁不回去了。”

  陆瑾岚暗道这张子贵还真是子凭父贵,没措施,谁让人家是独子呢。

  正想着,店里忽地有客迎门,是两个衙内的差役,陆瑾岚刚想起身,一旁的张柏忙冲她使眼色,自己便热情地迎上去了。

  “差官老爷,辛苦辛苦,给您两位各来一碗冰雪冷元子?”

  刚刚聊天的两人见了这两位差役忙起身招呼道:“来来来,陆年老,秦年老,坐着坐着,一块唠唠。”

  看来是熟人,那被唤作陆年老、秦年老的差役也不客气,将手中佩刀随便一放,便顺势坐下。

  冰爽舒口的冰雪冷元子下肚,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陆年老,这么热的天,难不成又得了什么要命的差事?”一人好奇地凑过来,旁边邻桌也竖耳倾听。

  “哎,我跟你们说迎凤阁的莺莺失踪了,忙活泰半天了,连小我私家影都没见。”被称作陆年老的衙役叹道。

  “迎凤阁的莺莺?就是新晋的花魁姊妹花莺莺燕燕吗?”

  “是啊,照旧张家令郎最近的心头爱,昨天还睡在一张床上,结果今儿一早床便空了,左右是找不到人,便非说是迎凤阁的老鸨将人藏起来了,那迎凤阁失了花魁也是急得不行,还以为是张子贵将人拐了,吵吵嚷嚷了泰半天,也没个结果,便跑来报官。”姓秦的差役随着增补道。

  “这好端端的怎么失踪了?不外南桑街那地界,不管是迎凤阁照旧凤栖馆、荔香院失踪小我私家那不是再自然不外,怎么会闹到报官。”

  “这你不懂了吧,若是寻常的小倌,失踪就失踪了,可这莺莺燕燕现如今可是迎凤阁的摇钱树,你家摇钱树丢了你不急?再说,另有那张子贵从中掺和着呢。”

  “这倒一ㄇ。你说会不会是张子贵爹……究竟一听说儿子要娶个红倌,难免气急上火。”

  “你这话说得,张员外一向是天职的生意人,哪能做这事。”

  “甭说那没影的事,还不如听秦年老讲讲,这莺莺失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人将跑偏的话题又拽回来。

  几小我私家哄着让那姓秦的差役一考究竟,这两个差役领了军务虽稍有诉苦,但做起事来也不应付,去了迎凤阁三三两两一探询,便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探询个清楚。

  这时,他们巴不得将这事一吐为快,为何,找人这种事,仗得是人多力量大,单指望衙门没戏,就算这莺莺金贵,有那张子贵跟迎凤楼上心找,可你哪知这人是在天上照旧地下,还不如让这些爱操闲心的民众资助照着,说不定就有了眉目。

  这件失踪案子外貌看起来很简朴,头天晚上,张子贵留宿莺莺房中,两人吟歌赋诗到半夜,就连一旁伺候的小厮与丫鬟也被唤去歇息,两人睡下都半夜了,谁知这一早起来,张子贵一摸,床空了一半。

  张子贵只道人出去小解或闲逛,可是一唤伺候莺莺的丫鬟,说是从没见人从房里出去,便慌了神,派了人找却终是不见,又疑心是迎凤阁自己把人藏起来,可那迎凤阁的老鸨一听人不见了跳的更高,说是张子贵拐了人。横竖闹也闹了,找了找了,终是不见人。这才想起报官,这两位年老去了问了一遍,又挨个屋子查了一遍,也不见人,只好先回去复命。

  迎凤阁就这么大,门口也有门房守着,人怎么会声声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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