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皮狗原名陈三,本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城中浪子,早年死了爹娘,其余的亲兄弟也在灾荒之年饿死,又因为常年在垃圾当中翻找吃食,便有人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外号,长相难看而且矮小的陈三直到三十多岁也没娶上一个媳妇,也正因为没有后顾,打起架来不要命,反而在这金陵城中闯出一些名头。
好勇斗狠,打起架来掉臂生死,反而经过两三年的时间纠结了一帮同样是贫苦人家的年轻人打拼了几年,现如今已经隐隐能够抗衡城隍庙那一伙流氓无赖了。虽同为无赖,但陈三早年也是吃过苦,受过穷人接济的,所以从未为惆怅贫苦人家反而颇受好评,与城隍庙那伙人倒是两个极端。正因为如此刘宴甫想要找到陈三倒是不费多大功夫。
城南是金陵城的平民窟,这里大多数人从事的都是贱业,也就是码头长工,或者倒夜香一类的低贱活。而连同城南与中心有一座横跨四十多米的石拱桥,桥下有一些浅滩,在那里有许多用木板搭建而成的住所,而这里即是陈三等人的聚集地。
从桥头一旁的台阶走下去,下面正有几拨人划分坐在差异的地方闲聊,欢声笑语不停于耳,而在他们围坐的中间都架着一口大锅,阵阵香味从锅中飘出。此时正是早上九点左右而他们应该是正在吃早饭。
看见有陌生人靠近,而且衣着华美,原本围坐在差异地方的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刘宴甫,眼中带着戒备,所有人都默默的站起来聚集在一起,目光炯炯的盯着这个不速来客。
“列位不要误会,我今日前来是想找癞皮狗陈三谈谈一些事情。”
见他们如此,刘宴甫脸上露出标志性的微笑,双手微微举起示意自己无害,同时目光快速的在人群当中扫了一遍,并未发现陈三那标志性的秃顶。
见刘宴甫语气比力客气,众人左右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没有人开口询问,也没有人开口呵叱,局面一度显的十分的尴尬。眼见于此刘宴甫便道:“我听闻列位与城隍庙那一伙人似乎有些恩怨,今天来即是为了这个事情。不知道哪位兄弟愿意替我转达一下来意?”
幸亏这次并没有冷场,一个威望似乎颇高,年龄约莫在二六七岁的壮实男人走了出来,上下审察了一番刘宴甫这才道:“这也是我们与黄老狗之间的事情。这位令郎照旧快快离去。”
“壮士,眼下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可以让你们将那个黄老狗一伙人干掉,独霸金陵的所有土地,莫非这也没有兴趣?”
“不劳左右费心。”中年男人皱了皱眉眉头,不善的看了一眼刘宴甫。神情丝毫没有因为他这样一番话而有所摇动。在给了一句回复后便左右看了一眼。只见站在原地的那群人见状纷纷向前走了两步。
刘宴甫见此愣了一下,见对方慢慢迫近只能拱了拱暂时离开。今日前来没见到陈三实在有些失策,或许他不在,又或许他就在那些木屋当中,但无论是这些人的反映,照旧陈三已经听到自己的话没有泛起。这都体现这件事情照旧不怎么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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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刘宴甫离开后,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众人这才散开,不外此时气氛有些压抑不似之前那般活跃轻松,而中年男子则是朝着身后的那些木板走去,拐过七八个木板屋后这才走进一个相比其他要稍好一些的木屋。
“陈老弟,之前的那些话可听到了。”
昏暗的房间当中,一小我私家影躺在角落当中的浅易木床上,横七竖八的伤痕留在那光秃秃的脑袋上十分的显眼。在听到中年男子说的声音后这才一咕噜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借着外面透射进来的光线勉强能够看见一张极为猥琐的样貌。
“听到了,如今咱们与黄老狗那帮人井水不犯河水,宁静相处且相安无事。弟兄们也享受如今的生活,犯不着打破现在的宁静生活。”
“话是不错,可如今的生活与之前相比差异有些大了,咱们守着的可都是城南这地方,再反观他们。再加之不能欺辱贫困人家。随着弟兄们越来越多,这生活也越加的艰难。到时候怕是想争也没时机了。”
陈三摸了摸额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样的对话已经发生过两三次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也十分的清楚。但他也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想要称霸整个金陵。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即便没读过书的他也知道这句话的寄义。若是太过招摇引起官府的注意,到那个时候就是灭顶之灾了。可这样的话却不能和他们说。即便说出来他们也只会是认为杞人忧天。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不外那个年轻人这么说恐怕用心不光纯。”
“肯定是别有所图,否则的话也不会专门来找你,现在有与黄老狗那群人有矛盾的不就是咱们了么,其他的人可都归附与他们了。连这个都特意去视察过,肯定是有什么企图。”
“无所谓他有什么企图,横竖咱们不接下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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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晤面以这样的情况结束,这是刘宴甫想不到的。走在路上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去哪,刚想去杜府看看杜怡倾,可是转念一想对方这么久没来找自己,要么是因为应舒舒的关系,要么就是因为她娘的关系。现在跑已往十有八九会吃闭门羹。
思来想去,也就城外的工厂能去了,到时候顺便还能去桃花庵找找应舒舒调调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王爷太宠着她了,都二十岁了还像个小女人一样。迫不及待的便准备出城。不外这刚走到离城门不大远的地方便看见一队捕头正迫切火燎的朝着城东赶去。
“听说了么!城东的暴发户王生死在了陆家宅子外的胡同里了,听说死的老惨了。”
“王生?就是那个前两年在金陵突然崛起的暴发户!”
“可不是么,也不知道从哪走来的狗屎运居然被同知大人看中担任运输官盐的差事,想必是从中捞了不少利益。”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这王生前两年将自己的小女儿送给了同知大人当妾,听说其时进曾府的时候才十三四岁呢长的颇有姿色,那一双眼睛魅的都能滴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