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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学霸先动的心

77、天底下最大的难题

是学霸先动的心 An霸 2128 2019-07-27 10:13:24

  看着薛风手足无措,万分紧张的样子,樊栀心里照旧蛮感伤的。

  还记得第一天看到薛风的时候,他对她的态度相当疏离,还会时不时地笑话她对他欲擒故纵。

  那个时候的她,对那个样子的他是真的喜欢不上。

  可现在,他真诚却又稍显鸠拙幼稚的举动,其实蛮能感感人心的。

  她也不逗他玩了,而是直接说道,“你没须要那么紧张,我知道你是在和我开玩笑。不外现在时间是真的晚了,你该回家了。”

  薛风望向墙上挂着的钟,十点半。

  简直是很晚了。

  可他就是不想走。

  他又坐回沙发上,修长的手随意地搭在沙发的扶手位置,徐徐说道,“我没有紧张。我就是怕你误会我是流氓,才向你解释。”

  樊栀抿唇微微笑着,又点颔首说道,“我真的相信你。”

  薛风端起茶喝了一口,却没再说话了,而是低头翻着茶脊亓报纸,很认真地看着。

  樊栀忍不住又笑了。

  看薛风这样子一时半会是不计划走了。

  她爽性也走已往,在他身旁坐下问,“薛风,要不要喝酒?我刚刚看到冰箱那里有几罐啤酒。”

  薛风立刻拒绝,“不喝。”

  难得两人可以静静地待在一起,他怎么舍得喝酒,让自己醉得昏迷不醒。

  樊栀笑了,“你不喝,我喝。”

  她随即把冰箱里所有的灌装啤酒都拿出来放到了茶几上。

  她麻利地打开啤酒罐,一咕噜地喝了好几口。

  薛风静静地看着樊栀喝酒,以前,樊栀做的每件事,哪怕是好的事情,他都觉得她很没规则,很闹腾。

  可是现在,明明她在喝酒,他却觉得,她喝酒的样子,看起来无比的顺眼,甚至他身为旁观者,也被她喝酒的样子吸引得想要喝一口她手里的啤酒。

  他偷偷地咽了一口口水,扭过头去,沉声问,“你和阿姨未来有什么计划?难道就一直这样躲着?”

  樊栀倒头喝完整整一罐酒,这才有些颓废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妈说她要拿她自己的钱去赔偿死者眷属,但是你知道吗,赔完所有的钱,我们就会一无所有。

  而我,真的很畏惧变得一无所有。”

  樊栀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伤心的,甚至眼眶也红了。

  薛风第一次看到向来乐观的樊栀露出这样沮丧的情绪,他很想伸手去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慰藉她。

  然而,想到自己之前的举动差一点吓到了她,他就忍住了这股激动。

  他喝了一口茶,这才沉声说道,“其实我觉得,一无所有并不行怕。人只要还在,就能缔造无限的价值。”

  樊栀用不认同的眼神看着薛风,好一会,她才说道,“薛风,你照旧太年轻了,所以你才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

  让姐来告诉你吧,这世道,钱才是唯一能缔造无限价值的工具。

  至于你口中所说的人……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或许只会寸步难移吧,缔造价值,是不行能的。”

  樊栀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在心底里感伤,如果不是上一辈子的她因为一无所有,从楼上跳下,或许这辈子的她还会抱有和薛风相同的想法吧。

  钱没了没关系吧?只要人还在,不就可以把钱挣回来了?

  可是能挣钱的前提是,人是康健的,人有足够的才气,还必须有足够的资本,而这三样都必须是在有钱的情况下才气保证。

  上天至少没那么狠心,竟让她重生在了一个富家女孩身上,所以她又怎么宁愿一下子被打回原形。

  只是,虽然她一直坚持着这样的想法,可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心里却是难受无比的。

  是因为想起曾经死去的痛苦体验,这一刻她才会难受得想哭吧。

  她努力压抑着想哭的情绪,又徐徐说道,“如果条件许可的话,谁不想做善良仁慈的人?你以为我差异情那些死者眷属,不想赔钱吗?可是从另一层面来说,我也是受害者啊。

  他们应该找梁晓波的妈妈,而不是来找我。他们把我逼上绝路,难道他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花着我给的赔款?”

  这话虽然是疑问句,可其实樊栀心里已早有答案。

  在死者眷属中,她就算死,也不值得同情吧,究竟是她爸爸的失误,才导致了全部的人都没能逃出来啊。

  薛风不能理解樊栀为什么会有那么灰心的想法。

  在他看来,樊栀妈妈曾经是国企的会计主任,即便现在失业,凭借她目前的事情经验,也足够找一份好的事情了。

  而樊栀,学习结果正在慢慢地提升着,只要她稳定发挥,考上重点院校不是难事。

  进了名校,就即是有了未来的保障,结业后,她可以找到好的事情,好的事情也意味着好的生活。

  他忍不住轻声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是对阿姨没信心,照旧对你自己没信心?我觉得以你们的能力,就算不依靠叔叔留下的钱,你们也一样能过得很好。

  但那些可怜的老母亲,还来得及长大的孩子,另有失去爱人的女人……他们或许真的会因为没了这笔钱而寸步难行。”

  薛风并非想指责樊栀什么,可这些话就是这样脱口而出了。

  樊栀怔了片刻,然后她苦笑了一下,沮丧地说道,“我不是对某小我私家没信心,我是对老天爷没信心。它啊,最擅长把可怜的人遇上绝路。”

  说完这话,她眼眶里的泪水已经忍不住要涌出来了。

  她放下手中的啤酒罐,快速从沙发上站起,然后快步走进了旁边的卫生间。

  关上卫生间的门,樊栀打开了水龙头,这才低声地哭了起来。

  自她重生后,她从没哭过。

  这是第一次,她情绪失控到要躲在卫生间里哭泣。

  没人能够明白这一刻她的心有多矛盾。那些被她刻意压下的情绪,在被薛风用那样的话语刺激后,终于全部发作出来了。

  她曾经穷困潦倒过,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些死者眷属有多可怜?

  在厂里事情的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啊,顶梁柱都塌下了,那个家还怎么撑下去?

  而她明知道张惠美有足够的钱去赔偿那些人,却不愿让张惠美赔钱,难道她心里就不痛,不自责,不难受吗?

  到底是豁出去,照旧狠心点,继续做个自私的人?

  这对樊栀而言,是天底下最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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