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义看着邱炜义正言辞地说道:“她虽然看起来是人,但只是摩柯智者的一缕智慧而已,基础算不得人!叫醒智者才就是她转世为人的全部意义!”
“一派胡言!”邱炜震怒道:“圣女乃摩柯智者派到世间的使者,唯有她才气领导我等找到转世的摩柯智者,你们红袍宗今日若真杀了她,智者永远不能苏醒,你们红袍宗即是这世间的罪人!”
白袍宗的人坚信这小女孩是摩柯智者派来教化世间的圣女,唯有她才可以找到转世的摩柯智者。
而红袍宗的人则差异,他们认为这女孩基础不是什么圣女,而是摩柯智者牺牲时留在世间的一缕智慧,唯有将她带到虎阳山下献祭,才气让转世者的灵魂完整,重新醒来成为摩柯智者。
百余年间,两个宗门的教义多数相同,唯有这一点差异,也演酿成了现在的两个宗门,一个被称为红袍宗,一个被称为白袍宗。
邱炜冷喝道:“只要今日有我白袍宗在此,你们休想将圣女带走!”
“那我倒要看看,你们白袍宗有何资格阻止我们?!”樊义拔出弯刀,他身后的红袍宗门人亦是随着一起拔出了武器,小心翼翼地盯着白袍宗人。
“看来真的没有盘旋的余地了。”
邱炜等白袍宗人亦是拔出武器,与红袍宗厮杀在了一起。
今日之事,必须得有个结论。
红袍宗和白袍宗虽然是对立的两个宗门,但多年以来,因为有配合的信念,少有大的争斗。
可如今他们最重要的信念发生了攻击,发作冲突,势在一定。
没有人知道原来的教义为何现在回分成两种差异的信念,也没有人清楚原来的教义是如何的。
但他们都认为自己的信念是正确的,一个宗门分成两个,沿着自己的门路大步前行,猛然转头,想要追溯以前,却未曾意识到自己都可能已经变了模样。
看着两个宗门兵戎相见,瞬间纠缠在一起,沈丰衣则是在一旁思量再三,照旧不忍独自离去。
他顾不得打得火热的两宗门人,只看到一个红袍宗人扛着昏厥的女孩消失在森林中,自己也是骑着马,悄悄随着那红袍宗人一起消失在森林中。
沈丰衣随着那个红袍宗人走了不久,突然脱手打昏了他,揭开那女孩额头的白色符纸。
女孩儿徐徐醒来,看着眼前的沈丰衣,满心欢喜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
“你到底是谁?为何总随着我?”
女孩儿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一定会掩护我的,我也只相信你!”
“......”沈丰衣无言,尔后继续问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你?你真的是可以找到那个什么摩柯智者?或者说,你真的是他的一缕智慧?”
沈丰衣在魏州生活了泰半年,自然是听说过摩柯智者的传说,魏州的黎民也大多相信有这么一位先知的存在,故而红袍宗和白袍宗才存在。
但沈丰衣不是魏州人,从小在杀伐中长大,见到那么多死人也没见过什么幽灵,对这种缥缈的信仰更是完全没有感受。
女孩儿继续摇头:“我不知道。”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
沈丰衣有些无奈,这一趟出来啥也没做,莫名其妙的还带了个小女孩儿回去。
“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六岁了!”
“六岁?”
沈丰衣愣愣地盯着女孩儿说道:“我瞅你这模样,少说也有十二三岁了吧?”
他有些怀疑,这小女孩脑子是不是出来问题。
女孩儿挠了挠脑袋,认真说道:“我真的是六岁!”
沈丰衣叹气道:“算了,六岁就六岁吧!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不知道。”
沈丰衣又问道:“那你怙恃或亲人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找他们。”
“我不知道。”
“坑爹呢!”沈丰衣大叫道:“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就记得你自己的年龄照旧个错误,信不信我真的不理你了!”
“不要抛下我......”小女孩儿又突然变得哭哭啼啼地盯着沈丰衣,生怕他再次离开自己。
“你!”
沈丰衣盯着她无可奈何,突然想起,那白袍宗和红袍宗在找摩柯的转世,而她如此随着自己,难不成自己就是摩柯转世?
想到这里,沈丰衣猛地又摇了摇头,立即否认了这个想法,他一个杀人无数的杀手,可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轮回和转世。
他万般无奈,虽然早已麻木,但总不能抛下这个啥也不知道的小女孩儿独自离去吧。
“算了,你且先随着我去红岩县吧。”
......
白袍宗内,邱炜自责地对着面前的素袍老人说道:“大长老,属下服务倒霉,没能带回圣女。”
素袍老人名叫庄仲,掌管着白袍宗内的一切事物。
庄仲捻了捻白色髯毛,说道:“无妨,他们现在也没抓到圣女。”
邱炜抬头:“大长老,您是说......”
......
“有一个少年劫走了她。”
红袍宗内,一个身着大红袍的老者仰望星空,对着樊义徐徐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少年应该就是摩柯大智者的转世!”
樊义闻言,震惊地问道:“那大长老,我们该怎么做?”
这位红袍宗的大长老名为任古,他低下头来回走了两步,抬头说道:“去红岩县,将他们带回来,可以动武,但不能伤了他们。想来现在白袍宗的人也在往那边赶吧,我们一定要赶在他们前面!”
“是,大长老!”邱炜和樊义说道。
......
第二天,沈丰衣带着小女孩儿回到了红岩县。但是当他走进胡先才的府中,只发现府中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下人。
正当沈丰衣迷惑之时,一个下人递给沈丰衣一封信,并告诉他,胡先才已于昨日带着全家搬离了红岩县,随着一支车队前往濠州了。
车队其实是陆骞的护卫队,他们直接带着胡先才一家去了濠州城。
沈丰衣接过信封,只见信封上写着‘贤弟亲启’四个大字。
“魏州已乱,为兄得濠州司统大人青睐,出任镇野司左参,留此信以告贤弟,事出突然,纸短情长,望贤弟勿怪。另有百银留于府中,以供贤弟不时之需。”
沈丰衣收起信封,看了看一旁乱糟糟的小女孩儿,有些缄默沉静,突然觉得场景有些熟悉。
当年他与杨柔去找肖苏安不正是如此吗?
“带她去梳妆一下。”
沈丰衣对着下人付托道,小女孩儿穿着沈丰衣的衣服八九天没换洗了,早已邋遢得有些发臭。
但因为沈丰衣急着赶回来,也顾不上去体贴小女孩儿。
他独自坐在客厅中,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心中有些茫然。
小女孩儿梳洗事后,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裳,灵巧地待在沈丰衣身边,她能感受到沈丰衣不开心,也不敢再去惹他生气了。
可世间总是忙碌的,连给沈丰衣叹口气的间隙都不愿意。
照旧红袍宗先找到他们,樊义领着数十个红袍宗人走进胡府,却是没有上次一般放肆。
“红袍宗人,参见未来的摩柯智者!”樊义一行人对着沈丰衣行礼,敬重地说道。
“看来我真的是什么摩柯智者。”
沈丰衣看来小女孩儿一眼,微微摇头,不外他仍旧不相信自己是什么摩柯智者的转世。
樊义说道:“还请两位随我们一起回红袍宗。”
沈丰衣看着樊义说道:“我若不呢?”
樊义平静地说道:“那我们便只能冒犯了,还请您勿怪。”
沈丰衣笑着说道:“想带我走?你们可没那个实力。”
樊义心中不屑一顾,他可不认为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武艺比他还高。
“别丢下我。”一旁,小女孩儿突然拉住沈丰衣的衣袖,生怕他离去。
沈丰衣扶额,对着樊义问道:“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自然是用您当初留下的智慧。”
“那如此说来,白袍宗岂不是也能会找到我们?你们只是比他们快了一步?”
“不错......”
樊义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对着沈丰衣说道:“沈令郎是吧,我劝您照旧主动跟我回红袍宗,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沈丰衣摇头,他自然不会跟他们回红袍宗,那样小女孩儿可就有危险了。
他现在知道白袍宗不久便会到来,唯一要做的就是拖延一下时间,到时候就有时机逃脱了。
沈丰衣微笑道:“诸位远程跋涉也应该累了吧?不如先留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让下人给诸位做些饭菜。”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樊义眼神微眯,对着身后几个手下小声说道:“按大长老的命令,将他带回去,不要伤了他。”
“是!”
那几个红袍宗人闻言,向着沈丰衣冲去,欲控制住沈丰衣,他们也没带刀剑,生怕伤到沈丰衣。
然而令他们受惊的是,那几个红袍宗人刚靠近沈丰衣,不出几招便瞬间被沈丰衣打趴了!
沈丰衣揉了揉拳头,说道:“我说过了,你们带不走我的。”
“看来是个妙手,我来会会你!”
樊义看着沈丰衣那洁净利落的招式,也看得出来他是个功夫不低的武者,只能自己亲自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