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两败俱伤
杨广“啊”的一声，道:“另有此事。真是岂有此理！”他嘴上不愿服软，心里却开始有些畏惧起来，虽然自己心理年龄已经成年，但实际年龄却才八岁，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暗道:“糟糕。我这细皮嫩肉的，如何经得起打？这李夫子能有这么大能耐？”
他抓着玉儿的手，显然有些畏惧了，张皇地问道:“这李夫子是谁吶？”
“李夫子是老爷给您请的老师，有管教您之责，也有鞭打您之权！老爷说了，要是您不听话，李夫子可以‘先斩后奏’的。”
杨广一惊，暗道糟糕至极！他惹到了自己的老师，却真是一点措施也没有了。尊师重教可是从古代传承到现代去的。而且，古代的老师可比现代的老师严肃多了！他一想到电视上古装剧里那些顽强的老夫子，心里就一阵恐慌。杨广长叹一口气，只想把一首《凉凉》送给自己！
他在玉儿和春儿的服侍下，很快就整理好衣冠，并洗漱完毕。
在玉儿的领导下，他来到了书房——原本属于隋炀帝杨广的书房。他现在门口，看了一眼玉儿，可怜巴巴的眼神，像是在向玉儿求助似的。
玉儿生怕李夫子听道似的，凑到杨广的耳边，轻轻支了一招:“二令郎，您进去吧！奴婢就在这里守着。您进去以后，只要态度老实，知道认错，李夫子照旧会原谅您的，但就是不要顶嘴他。”
杨广暗道:“这李夫子的脾气怎么这么离奇！”但他不想在丫头面前丢了面子，随即留给玉儿一个迷之微笑，立马转身，抱着壮士断腕、靳柯刺秦的决心，踏进书房的大门。
走进门去，他看见一个六尺来长的苍老的人影，正背对着门站着，一动也不动。杨广深吸一口气，走了已往，恭顺重敬问候一声:“夫子好！”
李夫子站了良久，头也不回隧道：:“我不太好！我看你很好！”
夫子不动，杨广也不敢动。杨广感受到夫子身上的火气，决定先下嘴为强，坦率认错，道:“门生睡了懒觉，门生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请夫子责罚，抽我几大鞭子吧！再痛，杨广也忍着，绝对不叫喊一声。”
夫子用鼻子轻“哼”了一声，道:“你倒是机敏！你以为你主动认错，老夫就会不处罚你了？哼！没门！”
杨广见夫子识破了自己的心思，不由得悄悄叹了一口气，瞥见玉儿和春儿正探着脑袋，悄悄地打探书房里的情况。杨广不知道春儿是什么时候来的，看着她们神秘兮兮的模样，强忍住笑，道:“杨广知错，请夫子责罚。”杨广说得极是老实，想再次装老实，骗取夫子的同情心。
夫子轻轻咳了一下，转过身来，用一双污浊的眼睛盯着杨广。
杨广这才得见夫子真容。只见夫子长得甚是清瘦，一脸的长髯毛遮住了脸上的一些皱纹，看上去，倒不是很凶。
夫子面无心情，盯着杨广看了一会儿才道:“英儿，才两天不见，你便这般不争气了？你去如此顽劣，焉能成大器？你把手伸出来！”
杨广一惊，知道要挨戒尺，但又不敢违拗，乖乖地伸出左手。只见夫子手上拿着一把上了年岁的戒尺。杨广心中一惊，暗道:“千万别太用力！唉，看夫子的戒尺这么老了，也不知道打过了几多人！”
夫子抓着杨广的左手，道:“英儿，你可知错？”
“门生知错。”杨广心想搪塞一下就已往了。
“啪！”戒尺打在了杨广的手板心。
“你哪里错了？”
“门生不应睡懒觉。”杨广心里却想着，这老头忒恶。
“啪！”戒尺又打在了杨广的手板心。
“就这样？”
杨广想了想，道:“门生不应对夫子无礼。”
“啪！”这一下打得更重。
“你如此顽劣，可对得起国公？”
杨广不敢顶嘴，老老实实隧道:“门生对不起爹爹，门生该打！”
“啪！”夫子举起戒尺，绝不留情地打在杨广的手板心。杨广一连挨了四下戒尺，手掌心火辣辣地痛。
“你如此顽劣，可对得起十月妊娠，生你养你的夫人？”
杨广眼眶一红，想起自己生活在21世纪的母亲，唯一的一点脾气也消掉了，道:“门生对不起娘亲。”
“啪！”
“你玩物丧志，可对得起自己？”
杨广想道自己为了一个女人自杀，实在是不应，“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隧道道:“门生对不起自己。门生知错。”
“啪！”夫子打完最后一戒尺，把戒尺放到书桌上，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坐下。”随即拉着杨广做到书桌前面背对着门的椅子上。
李夫子捋了捋胡子，道:“门口的丫头，给老夫进来！”
玉儿和香儿看到杨广被连续打了六记戒尺，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这下听到夫子叫唤，更是吓得抖了起来，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李夫子摇了摇头，道:“你们呀！把手伸出来！”
李夫子又拿起戒尺，在玉儿和香儿的手心上打了一记，道:“你们玩忽职守，我且替夫人管教你们！若是再犯，就不是打一戒尺这么简朴了！行了，你们出去吧！”
玉儿和香儿玉掌生疼，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看了一眼还在哭得不亦乐乎的杨广，心疼地走了出去。
夫子谈了口气，在杨广的劈面坐了下来，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甜点，道:“英儿，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来，把这块甜点吃了。这是你师母给你做的。”这时，夫子说话的语气已然酿成了一个慈祥的老者，而不是拿着戒尺打人的冷酷夫子。
杨广知道夫子并恶意，反而还挺好，不由得有些感动，停了哭泣，双手接过夫子给的甜点。
夫子微微一笑，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希望你能铭记今日之痛，日后堂堂正正做人。行了，你回去吧。”
杨广紧紧攥着甜点，退出书房，在他心里，已经开始喜欢这怪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