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斧头霹雳，神刀惊风
秋明两眼迷离地看了看小道上的五辆马车。晚霞红光中，漆黑黑的棺材似乎也成了红色的了。“大师兄，各人走了这么久的路，何不先喝杯酒？”秋明略显极重，也不知他心底在想着什么。也许是追念起与师兄们练功的欢喜，也许是为那棺材里的人而伤感。
大师兄没有心情，只是微微点了颔首，说道：“也好。那就让他们再多活片刻吧。”他的口气，似乎那个“他们”已经必死无疑，至于什么时候死，以什么方式死，那都得由他来决定了。
“咦……劈面的兄台，你怎么走了？这位是我大师兄，他刚来，你要过来与他饮一杯吗？”秋明似笑非笑地看着牧飞原，似乎刚发现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似的，但是，他依然保持着友好与好客。
牧飞原见段一发依然没有反映，依然摆着冷漠的神情，猜不出他心底所想。既然猜不出，那又何须多费心？牧飞原微微一笑，说道：“我看，这就不必了。令师兄舟车劳顿，想必已经乏了，不喜欢外人打扰他的休息。”
秋明的大师兄嘴角轻轻地震了一下，对于牧飞原的泛起，微感意外，但仍然没有做出理会，只是埋着头，一口一口的抿着酒。
“兄台说的哪里话。我家大师兄为人爽朗，最是好客，能多认识一位朋友，那是再好不外了，又怎么会怪你打扰不打扰的呢？”秋明的脸上挂着一模无邪的笑容，看上去，他与牧飞原已经是多年的老有似的，现在，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自己的老有介绍给自己的大师兄。
“小师弟，不行多事。”秋明的大师兄适时地出言制止，但言语间甚是平静，也并未有责备秋明的意思。
秋明嘟囔着嘴，吐了吐舌头，说道：“大师兄，这哪里是多事。咱们行走江湖，多认识一个朋友欠好吗？这位兄台，你说是吗？”他最后一句，却是对着牧飞原说的。他全程都在邀请牧飞原，对于段一发，他却不闻不问，没有露出丝毫的热情。
牧飞原看了看段一发，尴尬一笑，轻声说道：“段兄，你说这如何是好？显然，他们口中的对头就是你，但是，他们现在却在尽力邀请你身边的我去喝酒，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段一发没有心情，淡淡地说道：“去边去！男子汉大丈夫，还怕喝一杯酒？”说完，他自顾自地低着头喝酒，再也没有看牧飞原一眼。
“哦？既然如此，那恕小弟失陪了。”牧飞原端起酒杯，微笑着走到了秋明所在的位置。
秋明主动让出了位置，坐到旁边的一根凳子上，说道：“兄台真是性情中人。来，我们干一杯。”说着，举起了杯子。
牧飞原依然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把自己的被子凑了已往，说道：“列位兄台，小弟敬你们一杯。”
秋明的大师兄徐徐抬起头来，审察了一下牧飞原的装扮，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也没有端起自己的酒杯，只是说道：“这位小兄弟可是武当门生？”
“啊？武当门生？”他们同行之人显然都没有看出牧飞原的身份，一听大师兄如此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无不有些惊讶。
牧飞原并未觉自得外，只是举着杯子，说道：“兄台真是好眼力啊。既然你已经识破我的身份，那我也不多做隐瞒。在下武当门生牧飞原见过列位兄台。不知，列位怎么称谓？”
那大师兄举起了酒杯，说道：“少侠，咱们干了这杯酒，我再好好与你说来。”说着，他一口喝了酒，把杯子重重地放到桌上，发出“砰”的一声。他的眼里，尽是伤心。
牧飞原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知道这位大师兄正在为那几位死去的同门师弟伤心。
“在下面苏百叶，乃神刀门的门生。”那位大师兄见牧飞原喝了酒，这才自报家门。
“神刀门？”牧飞原有些惊奇，细细审察了这群带刀男子，说道：“你说的可是洛阳的神刀门？”
“虽然。这天底下，除了洛阳有一个神刀门，哪里又另有第二个那？”秋明一提到神刀门的名号，显得颇为自得。
牧飞原虽然第一次独自一人行走江湖，但他早就听闻洛阳神刀门的威名，自然不会失了礼貌，遂拱手说道：“原来是洛阳神刀门的苏大侠，久仰久仰。不知这位兄台怎么称谓？”他口中的“这位兄台”，自然是与自己年纪相若的秋明。
“这位是我的小师弟，神刀门门主之子秋明。”苏百叶宠溺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师弟。
“哦……难怪，我打第一眼见便觉得秋兄弟不是一般人，没曾想到，他就是神刀门门主秋无敌秋老前辈的令郎。哈哈，请恕在下眼拙，我自罚一杯。”说着，牧飞原真的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牧少侠好真是好酒量，我们再干一杯如何？”那位神刀门的老二拿起酒壶，又给牧飞原倒上。
“哈哈，牧兄，我二师兄苏烈可是出了名的能喝，要不，你跟他比比？”秋明出了这个主意，竟然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们。
牧飞原悄悄可笑：“你们不是来报仇的吗？怎么还和对头同行的人斗酒起来了！”
“牧兄，你在想什么呢？”秋明见牧飞原嘴角浅笑，若有所思，不由得心中好奇。
“没什么。小弟初出江湖便能遇到神刀门的英雄们，实在是三生有幸。只不外，小弟另有要事在身，斗酒是万万不能的了。这样吧，我们干了这杯酒，就此别过吧。”牧飞原也不管他们同差异意，自己先干为敬，说道：“好了，我酒也喝了。谢谢列位英雄的盛情，他日相见，小弟做东，再与列位英雄说个痛快。”
牧飞原站起身来，往自己的位子走去。
“牧兄弟，你堂堂武当门生，何须自甘堕落，去与魔教杀手为伍？”说话的人是神刀门的苏烈。苏烈为人向来坚强。只见他身影一晃，拦住了牧飞原的去路。
牧飞原并未觉自得外，故作惊讶地说道：“苏兄这是何意？”